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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辰时,却是鼓声骤起,禁军开道,却是皇帝周元明在文武百官陪同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宫门口,坐在了华盖下的龙椅上。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而门口搭了一个台子,以供辩难的两人展现学识。
除了众多学子来此准备一展所长,还有城中百姓来到此处看热闹,如果能够得到某位大人物的欣赏,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金无辛看到了周灵云与林子俊,可他这次却是并没有离开,而是戴上了一张木雕面具。
文武百官已至,参加辩论的学子也来了,可今日主角却是还没有来到,就在众人猜测浩然书院何时会来之际,却见几辆马车驶来,其中一辆上挂了一盏金灯,风拂过金灯时下方的金铃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终于来了。”多少人都翘首期盼一睹浩然书院院长颜面。
终于,一身素衣,长相偏于武者的阳刚豪迈,其余几位男女老少儒者,皆是风采不凡,令人折服期许。
浩然书院是贵客,他们也有自己的席位,就在周元明前方的平台上,为他们准备了蒲团座椅。
几人在季白云带领下向周元明行礼,然后正襟危坐的落座。
“今日议题,王霸之争。”周元明宣布辩难正式开始,却见一艘飞舟驶来,明显不是大安王朝的飞舟,当即禁军立刻行动,要阻止飞舟对他们进行攻击。
“哈哈哈,浩然书院在大安交流学识,五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事,朕前来观礼,失礼了。”一人朗笑声中,却是独自于飞舟之上飞下,衣衫烈烈,极具气度。
“周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此人丰神俊朗,留着小胡子,周元明却是看到对方笑了出来。
“原来是刘皇兄,别来无恙。”周元明也是跟着笑了起来,两人对视大笑,“什么风把刘皇兄吹来了?”
“当然是大安的盛事之风了。”刘文君与周元明打过招呼,周元明命人安排席位,与自己并列。
刘文君却是不急着落座,来到季白云面前:“见过院长,见过先生。”
刘文君拜见的是思尧先生,当年进入浩然书院学艺,就是拜在思尧先生座下。思尧先生瘦高有些佝偻,负责教授学生们德行,尤其是厌恶辰皇元辰夺人妻女的行为,觉得刘文君可怜这才收他为徒,教他修真剑术,即便是成为辰国的太上皇,刘文君依旧以弟子礼拜候。
“辰皇有心了。”季白云微笑致意,思尧先生则是嘴角微扬点头示意,却是并没有说什么。
刘文君有些羞愧的离开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与周元明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笑两句。
“在下眉郡绍忠,愿抛砖引玉。”一名书生上台,朝着两位帝王行礼,随后又遥遥拜候季白云以及一行儒者,又朝文武百官以及四周读书人百姓转圈行礼。
只见一人一身布衣,带着木雕面具走上台去,看到对方并不像是儒生,那绍忠一脸懵逼,“阁下不是儒生?”
“不是。”木雕面具诚实否认。
“阁下不是儒生,如何与我辩解这王霸之争?”绍忠想要劝退此人。
“不过是一场辩解,只要不是死人,会说话,会思考,为何不能辩解,难道天底下只有儒生是人,其他的人就不是人,不配辩解?”木雕面具一副插科打诨的模样,让绍忠极为不喜。
“那敢问阁下何为王道?何为霸道?”绍忠看准对方不是儒生,认定对方不通学识,可以轻松辩倒。
“不知。”木雕面具直接摇头。
百姓们见状纷纷大笑,就连儒生都是一片指指点点,哄然大笑。
“阁下不知何为王道霸道,如何辩解?”绍忠询问。
“何为王道,何为霸道,关我们这些百姓屁事?”木雕面具一句话激得绍忠脸红脖子粗。
“阁下休要胡搅蛮缠,速速退下。”
“哎,你还没有回答我,王道如何,霸道如何,关百姓平民什么事?”木雕面具却是执拗的很,“整天听各位儒生辩论这王道霸道,可老百姓的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风调雨顺还能顾得温饱,若是一夕天灾,流离失所,易子而食,王道霸道又有何用?”
“王道治世,施仁政于百姓,自会开仓赈济,霸道付诸武力,穷兵黩武,无视百姓死生,怎能说不关百姓什么事?”绍忠气愤。
“说是这么说,可你这话不实啊,”木雕面具反驳,“仁政再好,外敌入侵,无力抵挡,也不过是平添刀下亡魂,霸道再穷兵黩武,依旧有武德根本,阁下偏重仁政表面,而不讲长远考虑,空有仁心而无护国之术,阁下自认为能保护好这天下吗?”
“这是武将职责,我等读书人当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绍忠说。
“阁下错了,”木雕面具反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文人也好,武将也罢,无分内外,无分主从,均是一国臣民,武将可以征战沙场,为国效命,怎么文人只能空讲大话,不切实际?阁下说要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不知阁下能为百姓谋哪些福祉?可有规划?”
“若我为官,当为百姓出头,有冤申冤,护佑一方黎民不受奸恶欺辱。”绍忠说。
“志气可嘉,可你刚才还说护佑黎民是武将的活儿,这会儿你又行了?”
“武将辅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绍忠越来越讨厌对方。
“那护佑黎民应该是武将的功劳,怎么能划到你的名下?”木雕面具又问,“不说那些功劳分配的事情,单单说为百姓出头这件事你就做不到。”
“胡说,我辈读书人学圣人志向,为百姓谋福祉,道之所在勇往直前,何惜此身。”绍忠气愤反驳。
“那为什么佃农一年耕耘只能得到两成收成,或者说为什么会有地主这种存在?土地直接到农户手里不行吗?”木雕面具又问。
“地主真金白银买来的,为什么要取消他们的土地?”绍忠反驳。
“行啊,那我问你,为什么老百姓种的粮食,卖的时候是平价,而粮商可以卖高价?”木雕面具又问,“是老百姓傻吗?是老百姓不想卖高价吗?粮食价格一直在涨,粮商与地主衣食富足,而一年四季耕耘土地的农户却要卖地才能顾得一时生存,并且他们越来越穷?难道不读书是农夫的错吗?阁下饱读诗书,就是为这天下间最不公平的事情撑腰?”
绍忠闻言语言一窒,支支吾吾,“此事极为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所以,才要推行仁政,还百姓公平公正。”
“依旧是空话,”木雕面具反驳,“仁政说的再好听,落不到老百姓手里依旧是空谈,圣人提出仁政治国时必定是怀着宏大心愿希望天下百姓能够过的一天比一天好,而不是一群人从生到死坐下来磨镜子一样磨屁股,终其一生空谈而无作为,是希望那些徒子徒孙能够将那些远大理想一代代落实下去,让老百姓得到实实在在的优惠,这才是圣人之道的珍贵之处,阁下方才说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真的很难吗?其实一句话就能说清楚,那就是世道不公平。”
文弱书生绍忠闻言满脸不忿,却是无言以对,“所以,所以才要行仁政。”
“阁下没别的话了吗?”木雕面具无力吐槽了,“世道不公平不是一伙人喊几句行仁政就能改变的,而是你们本身就是这世道不公平的根本所在,只要你们不倒,这世道不会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