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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冠,照射在紫冷辉的臀部上。
小鸟儿们叽叽喳喳地叫着,它们勤劳地穿梭在林间,为美丽的大自然播撒着悦耳的音符。
这些音符就如同神奇的种子般,迅速在红云山林中生根,萌芽,长大,开花——富有韵律的“花香”扩散开,一并将世间万物唤醒复苏。
泉水流过叮咚响,小金起身叫声汪。
风拂树叶沙沙鸣,都与鸟儿在合唱。
整个山林都是和谐愉快的,唯有刚刚醒来却一脸蒙圈的紫冷辉显着极其另类,复杂的面部表情看着特别惆怅。
这……别说十个小时,恐怕二十个小时都已经过去了吧。这他蚂怎么还没到下线时间?紫冷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在家中醒来。
难道说……卧槽!我想起来了,在进入诸王世界之前,我光调整了时间比,忘记改动梦幻版的时间上限了,好像设置的不是一个小时,而是——五个小时!
这下可惨了!通宵熬夜影响休息倒是小事儿,关键是……你蚂的我身上没有带钱啊!这身无分文,就带着几张大饼,能在诸王世界挺五十个小时吗?!
假如紫冷辉知道他将以如此悲惨的姿态待够一百五十个小时,那承受的将不只是三倍的痛苦,恐怕会直接发疯崩溃掉。
幸好,他将自己蒙在了鼓里……
我这儿还傻乎乎等着在家醒来之后从仓库拿钱补贴自己呢,这下可好……只有盼望着赶紧走出这片儿倒霉的地方,然后找一个集市,看看能不能把大力丸卖出去吧。
要不然,恐怕真得沿街乞讨了。紫冷辉苦着脸,看着简易石头火灶上的瓦罐,突然有种想砸碎它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目前首要任务不是撒没好气,而是先得尽快走出这片山林,否则想要饭都没地儿要去。
紫冷辉将瓦罐和钢盆灌满水,就匆匆启程。
他连早餐大饼都没舍得吃——必须得省吃俭用,不到万不得已,不到快要饿死,可不能再挥霍仅有的四张饼了,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走出这鬼树林?
早知道这样,昨天就不吃三张饼了,真后悔……我怎么这么能吃呢?稳着点儿,四张饼应该能撑两天……不,用不了两天,最多再撑一天多,我就能下线……
那不如现在就躺平算了,直接原地等下线,至少附近还有水喝,不至于渴死……不不,不能这么消极,到诸王世界干嘛来了?我得有追求,我得找城门,我要卖大力丸……
就这样,紫冷辉用胡思乱想支撑着自己不断前进。
如果这次再遇见,别管是什么动物,别管手里有没有刀,别管小金帮不帮忙,我都必须用锤子给它敲碎,说什么也得卸下来一条腿,哪怕带着皮毛,也得收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对,绝对不能再轻易放过动物们的尸体……
紫冷辉想得非常好,可是现实很残酷。在此之后,下山之路上只遇到了许多种类的变异植物——有喷火的,有渍水的,有投冰的,有放电的……
至于动物,那是连个蚂蚁都没有再看到。
你蚂!早上那群鸟儿也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身上也没有装个弹弓……紫冷辉甚至打起了无辜的“丛林歌唱家们”的主意来。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在葫芦里的面饼只剩下小半个的时候,紫冷辉终于走出了红云山。
回头望着层林尽染中红色的夕阳,紫冷辉的感觉真的是无限好——又是一个白天的辛酸,个中滋味,也只有一路同行的小金才能真切地体会到。
红云山,真是大得不一般!而它,仅仅是红山山脉的一个小山头……
紫冷辉感慨着,打听着,放弃了沿途的所有村庄,几乎是一路小跑——目标明确,直奔东云府城而去。
当天色渐暗,紫冷辉饼尽水干,精疲力竭地赶到东云府西门的时候,终于没能再幸运一次——城门已关闭,无法进城了。
紫冷辉抬头望着十米多高的城墙,不禁唏嘘起来——就是哥们体力全盛时候,跳起来能够三米多就不错了,何况现在累得跟条狗似的……想着看向小金,发现人家连大气都不带出的。
好吧,我现在还不如一条狗呢……紫冷辉沮丧地躺倒在地上。
我你蚂豁出去了,今天就在城墙底下窝一宿了!
可是饥寒交迫的我,能睡着吗……
能!紫冷辉完全高估了自己对于疲劳度的承受能力——又辛辛苦苦地赶了一天路,还打了半天多的植物,现在即使是饥渴,也不能阻止他进入梦境的脚步。
反正,无论如何,到明天也该下线了,回家得好好大吃一顿……我得来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
就这样,连哈喇子都已流不出来的紫冷辉再次睡着了。
第三天清晨——准确讲是诸王世界公历一零四四七四年的红月二日——紫冷辉睁开郁闷的双眼。
为什么还不回家,我想家了……本来被络绎不绝的脚步吵醒就够憋屈了,可为什么这东云府连个护城河也没有?洗脸刷牙倒是小事儿,关键是我他蚂渴啊……
无精打采的紫冷辉拖着刚睡醒却依然疲惫的身子,与精神矍铄的小金形成鲜明的对比——人家是昂首阔步,他是亦步亦趋地蹭进了东云府的西城门。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逛早市,最大的诱惑并不是便宜的蔬菜,而是各式各样香味四溢的早点。
而对于饥肠辘辘且身无分文的紫冷辉来说,这些温馨甜蜜的香气无疑是一把把超级大杀器——简直一次次要了他的亲命!
他很有一种冲动,打算去抢——乞讨是真的不可能,拉不下来那个脸,男人就得来硬的——甚至觉得,与其自己丧命,不如要了别人的命……
但是不能。
因为此刻,紫冷辉的脑海中迅速产生了一个有教养的人都应该具备的普通想法。
所谓大丈夫,必须……富贵不能淫——呃,这个目前不存在;贫贱不能移——没错,哥们儿得他蚂坚守底线;威武不能屈——真想赌约打一架,谁输了谁请客,哥们儿必须赢。
可我都饿成这个鸟儿样了,估计连锤子都握不动,怎么赢?
其实,饿得难受哥们倒是不怕,关键是怕被饿死啊……其实就算饿死,哥们也不怕,就怕回头在哥哥姐姐们面前一说,是给“饿死”了——那多丢人?估计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吧。
不过,跟自家哥哥客气啥?有啥不好意思哒?他们应该不会笑话我吧。
真要不行,饿死就饿死呗……不行,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是赖死——饿死绝对不是一种好的死法。
唉,到底我该怎么着?必须得想个办法……
思想斗争间,紫冷辉将手伸进葫芦里查看——大手被小小的葫芦口吸了进去,这种现象很普通,并不奇怪——脑海中自动清晰地出现物品列单,才发现里面的【大力丸】。
卧槽,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哥们儿还有大力丸呢,卖这玩意儿挣钱啊……就是不知道大力丸扛饿不,要不要来一粒试试?
算了,跟粒儿小糖豆似的,看样子也不耐吃——别再越吃越饿……呃,别再吃出别的事儿来……呃,我他蚂还有空想其他的?这大力丸多珍贵,还指望它换钱呢,怎么能自己消费?
此刻,紫冷辉那隐藏的矛盾心里和外露的可怜面相,绝对堪比一部经典——“卖火柴的小女孩”。
而他,就是那——“卖药丸的大男孩”……
“大力丸,卖大力丸啦。”紫冷辉已经蹲在路边一处空地儿上,有气无力并十分羞怯地叫卖着,“走过路过的好心人们啊,卖一粒大力丸回家伺候老婆吧……”
小金一听这话,立马躲得他远远地。
过往的行人不少,可是没人停下来查看和询问——如此私密的事情,你搁这儿肆无忌惮地叫嚷,从出发点就定位错误了——谁如果买你这东西,那不是公开承认自己不行吗?
男人!无论何时,都不能说自己不行!
路过之人,所有的男性都是目不转睛,旁若无人地走了过去;唯有少数比较开化的女性,偶尔会用异样的眼光审视着紫冷辉,仿佛是在看一个神经病或猥琐之人。
紫冷辉马上意识到这个严峻的问题,果断放弃了当街叫卖大力丸的愚蠢行为。
他猛一起身,头晕目眩,差点儿跌倒在地——尽管蹲得时间不长,但是饿得时间长啊,难免会出现低血糖的症状。
诸王世界对于饥饿的感受和反应要远比普通《乾坤世界》真实,偏偏这时候还赶上了兜里没钱。
紫冷辉稳住身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总不好满大街随便抓人,问一声“嘿哥们儿,需要大力丸吗?”
那不真成神经病了?
紫冷辉漫无目的地走着,抬眼看到富丽堂皇的【东云府大酒楼】,心想,这地方挺气派,或许缺个切菜的,没准能在这里找份儿工作,好歹混两顿饱饭,坚持到下线也不错。
再不济,进去喝两口免费的白水,总不算过分吧。
当紫冷辉刚要迈步往里走,就看到一位气宇轩昂之人出得酒楼门,拱手朝里作别:“老板,老板娘,不必远送,请回吧。”
“贵客慢走……”一位体态富贵的白须老者,拱着手,笑脸送出。
“欢迎您常来啊!”一位美艳的粉裙少妇,跟在老者身旁,媚笑着。
显然二人便是前者所说的酒楼老板和老板娘。
老夫少妻?有了!
“叮”一声,紫冷辉头顶突然亮起一盏代表智慧的灯泡。
饼子曰:
悦耳清音绕林间,精疲力竭城下眠。
当街叫卖很尴尬,只因兜里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