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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不凡寻了个树荫，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靠在树干，突然，他目光一亮，飞快爬起，丢掉草帽，整理着装，风度翩翩地朝着纵横交错的小路走去。
远处几个少男少女结伴而来，王二娃扭头看去，发现是道院的天才弟子。赵腾蛟、秦破天赫然在内，赵腾蛟的姐姐赵雪儿也在其中。
当日道院考核时，姜不凡还因搭讪赵雪儿被赵腾蛟教训一通，再看此时姜不凡跟打了鸡血似的，王二娃撇撇嘴，摇头道：“女人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种田来得快活哩。”
姜不凡笑容洋溢，伸出手，正欲打招呼，眼中却看到赵雪儿与一位气宇轩昂，英气勃勃的青年姿势暧昧，有说有笑，那青年不知说了句什么，姜不凡分明看到赵雪儿脸颊通红，欲拒还迎地撒起了娇。
“咔嚓——”
没有任何声音响起，姜不凡耳边清楚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赵雪儿与青年打情骂俏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定格，他只觉得心好痛。
“姜不凡，李长青跟白棠师姐哪里去了？”赵腾蛟瞧见姜不凡身影，居高临下问道。
姜不凡勉强笑笑，摇头道：“我不知道。”
人群里众星拱月，地位最高的陌生青年皱眉道：“身为书院弟子，入院开始一堂课也不上，白棠师妹当真要被此人带偏，我定饶不得他！”
赵雪儿崇拜道：“秦大哥，你是该好好收拾李长青，白棠师姐不知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连祭酒大人的话都不听，只听他一个人的。”
青年淡淡说道：“无妨，此次为配合三清山剑游，地面玄甲卫也将出动，我跟随师父只是先行一步，届时所有书院弟子都要出动扫荡妖魔，弱小者，根本没资格活下来。”
话到此处，青年露出个笑容，安慰道:“雪儿不必担忧，有你弟弟，还有我秦家护着你，定能性命无虞。”
“秦大哥，谢谢你，你最好了。”
赵雪儿咬着嘴唇，羞涩中夹杂欢喜。
姜不凡心如刀割，尽管他只是单相思，尽管从一开始赵雪儿就瞧不上他，但少年的第一次朦胧初恋，已经宣告结束。
秦破天提醒道：“姜不凡，如果你知道李长青在哪，告诉他务必在三天内赶回，三天后郡城书院的大先生将会亲自坐镇龙江城考核白棠，一旦通过，白棠就能正式成为郡城书院的弟子，此事很重要，切记。”
“好，我知道了。”
姜不凡默默点头。
青年见他愚钝，不悦道：“走吧，与这种人无需多说，你等还是抓紧时间修行，到时候若是能被郡城书院的大先生们看重，也能一跃龙门。”
“秦大哥，我们都听你的。”
赵雪儿第一个响应。
秦破天好奇道：“大哥，总听你说郡城书院如何了不得，那里的天才如何不凡，不知以白棠的资质，到了郡城书院算不得天才？”
青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享受，他喜欢这种被人环绕的感觉，嘴上道：“也算天才，但不是最顶尖的那个层次。”
赵腾蛟心中微惊，连白棠一日破九层尚且称不上最顶尖的天才，郡城书院的天才该是怎样的怪物？
青年眉间溢出阴霾，语气低沉了一些，“世家大族千年积累，岂是我们寒窗十年就比得上的？真正的天子骄子，生来富贵，一出生便灵药淬体，至宝洗髓，就算资质普通，也能立时变成天才。”
“若有真正的天骄出世，更是了不得，天材地宝堆砌，灵丹妙药灌体，娘胎里就开始修行，咿呀学语时已炼气，等到十二岁左右，已有希望冲击启灵境！”
此话一出，赵腾蛟与秦破天，还有几位道院弟子震惊不已，赵腾蛟与秦破天还好，他们毕竟出身世家，见闻不低，几名普通的道院弟子却是头一次听到真正的天才是如何成长。
秦破天苦涩道：“大哥，你这么说话，真是打击人，那我们还努力修行做什么，反正修来修去，也比不得那些真正的天才。”
“此言差矣，我们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破天，你难道也想变得跟那个人一样，在灵田里劳碌终生，不得自由，生死由人么？”
一不小心，姜不凡又成了反面教材。
青年眼里燃烧着一抹名为野心的东西，他缓缓道：“再说修行之路，道阻且长，行则将至，天才同样会陨落，我等也未必没机会跻身强者。”
赵腾蛟与秦破天等人脸色一舒，好看了许多，破碎的道心收拾完整，再次坚定了修行心念。
青年一边走一边说：“总之，此次扫荡妖魔，你们能见识到许多天才，很多话我说出来也不完全，你们亲眼见到以后，才会真正了解。”
姜不凡看着几人恢复说笑心情，缓步离开，碎成渣的心，却无法再次完整。
“哎，难道普通人就不能吃吃爱情的苦么。”
“既然真心不能换真心，老子就用速度换声音！”
姜不凡表情忧郁，最后看了一眼赵雪儿的背影，吐出叼着的狗尾巴草，颠了颠背后逸龙剑，大步朝着坐落在另一个方向的春满楼走去。
“姜不凡，你等等。”
王二娃突然从泥地里跑出来，拔腿追上。
姜不凡嘿嘿笑道：“二娃，你终于想通了？走走走，长青不在，但他留下的诗词我都带着呢，也该轮到咱们人前显圣了！”
王二娃没好气道：“那是公子的东西，你休想说是自己写的，我是担心你好不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那个赵雪儿。”
姜不凡笑容僵住，表情低落，埋头就走。
王二娃挠挠头，顾不得清洗泥污，只能紧跟在后。
“二娃，你说说，世间女人都是嫌贫爱富吗？”
姜不凡想不通。
王二娃迟疑道：“那肯定不全是，否则我们怎么来的？我娘要是嫌贫爱富，绝不会嫁给我爹。”
姜不凡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二娃，我都这样了，你就不用嘲讽我了吧。”
王二娃不明所以道：“我没有嘲讽你，我说的是实话，女人有什么用，教习让我们努力种植灵田，我们就努力好了，女人会背叛你，灵苗不会，你多给一分关心，它就会多回报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