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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白棠，注视着这位将要名动龙江城的修道天才。
姜不凡揉揉眼睛，道心破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的朋友不是天才，我朋友的朋友才是天才……幸好不是只有我不是天才。”
两名教习对视一眼，眼神已从欣喜化为激动，不到一刻钟便修成炼气九层，这意味什么，作为书院教习，他们见过无数天才，对此再清楚不过。
白棠绝对是龙江城有史以来最强的修行天才！
一道剑光凌空而来，众人还未看清楚，剑光降落广场，一名身穿青衣，身材清瘦的中年男子出现，他行至白棠身前，眼神明亮，越看越满意。
“见过曹祭酒。”
两名教习躬身行礼。
“你可愿拜师？”曹祭酒微笑问。
所有人都在看着白棠，等待她的回答，没有人觉得会出现意外，不少知道内情的大家族子弟更是羡慕不已，曹祭酒出身郡城书院，实为龙江城第一强者。
白棠眼神穿过帘幕，看向李长青。
李长青沉默。
他们一起从柳村走出，相依为命。
本以为会互相陪伴下去，没想到分别会来得如此之快。
于白棠而言，通天大道就在眼前。
不过也好。
白棠一走，他便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努力寻找其他修行之道，天下何其大，他不信找不到一条属于自己的道。
“考核还未结束。”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棠竟答非所问。
李长青一愣，以白棠展现出来的绝世天资，哪里还需要参加考核，再看白棠关切眼神，他心中一动，明白过来。
“这又何必……”他欲言又止，心中暖流涌现。
曹祭酒似有所感，目光微微看了一眼李长青，不含喜怒道：“既如此，那就开始剑道天赋考核吧。”
两位教习也看了一眼李长青，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李长青心中便有些不舒服。
……
“剑道一途，有剑术、剑势，剑意、剑心之分。”
“吾修道一百五十载，天资愚钝，堪堪开悟剑意，尔等且看好，何为剑意！”
曹祭酒青衣飘飘，走到了广场中央。
一名教习提醒道：“曹祭酒的飘零剑意可不是随便就能看到的，勿要分神，用心体会。”
参加考核的年轻人散开四方，露出兴奋期待之色。
白棠很自然地走到李长青身旁，顿时许多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有幸灾乐祸、有怜悯、也有不怀好意。
没有任何前奏，一道耀眼光芒亮起，众人眼前景色一变，明明还是春天，四周却是秋风萧瑟，草木凋零。
曹祭酒站在一颗树下，儒雅翩然。
不过简单一剑，落到众人眼中，只见剑光与飘摇落下的树叶融为一体，身姿婀娜，宛如美人醉酒。
漫天落叶纷飞起舞，无穷剑光倾泻而出，在一瞬间照亮了天地！
所有人只觉所在空间被切割搅碎，地面塌陷，天地间万物枯荣，就仿佛一道剑意劈开了四季，走向生命尽头。
绝望气息弥漫，以至于所有人心脏都漏了一拍。
就在每个人都以为即将被那一道剑意杀死时，眼前一晃，草木天地淡化消失，景象又变回道院广场。
曹祭酒收起飞剑，从容坐于主位。
数十个年轻人面露震撼崇敬之色，几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证强大修行者的一剑之威。
这就是修行者所能掌握的力量么。
李长青同样心潮澎湃，曹祭酒的一道剑意已让他明白，不能修行，永为蝼蚁。
那样的一剑，可以随时杀死成百上千个凡人。
难怪书院教习会说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一介凡人若遇上修行者，又哪里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无论如何，我也要变成强者！”
李长青坚定心念，即便在书院无法修行，他一样不会放弃修行之路。
“白棠，你可看明白了？”
曹祭酒温和一笑，看向了白棠。
白棠轻轻点头。
曹祭酒目光微凝，“真看明白了？”
白棠这一次没有说话。
曹祭酒说道：“按例，剑道考核可以选择一人为陪练，白棠，你先来。”
白棠走到场间，帘幕下一双清澈眸子看向了赵腾蛟。
“我来！”
赵腾蛟同样有此意，他一个腾挪，跳入场中，拔出柳叶剑道：“你虽是女人，修为比我高，可我不见得会输。”
白棠不发一言，她甚至连剑都没有。
“用我的剑！”
姜不凡屁颠屁颠的冲过去，双手奉上佩剑，还不忘冷笑地看向赵腾蛟，低声道：“看在我……长青的面子上，千万别手下留情，最好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白棠闭上眼睛，似在感悟。
“故弄玄虚！”
赵腾蛟冷冷一笑，柳叶剑斩向白棠，他家学渊博，早已学过剑法，此刻用出的便是家传剑法。
“铛……”
双剑交鸣，白棠手握逸龙剑，格开迎面而来的剑尖，赵腾蛟又一剑以刁钻角度袭来，速度骤然加快，若被刺中，不死也伤。
白棠不疾不徐，逸龙剑每次都能精准格挡，初时还有些生涩，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新手第一次用剑。
不过三五招，赵腾蛟越打越吃惊，白棠的动作看似依然不快不慢，剑招更是不成体系，为最简单的劈、砍、刺、挑。然其每次出手恰到好处，屡屡让他意图落空。令他有种被耍弄的耻辱感。
赵腾蛟脸上青气一闪，他自诩修行天才，如今越打越狼狈，像极了不久前的姜不凡。
“好，打得好！”
偏偏就在这时，姜不凡大声叫好，兴高采烈的模样让人见了，还以为是他在比斗。
“大江东去！”
赵腾蛟被这声音一激，再也无法忍耐，窍穴灵气升腾，一道剑光划过，似江水倒流，笔直朝白棠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