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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你怎么样？还能走吗？”许尘洲问道。
“嗯，师兄，我们先出去吧。”
许尘洲直接带着莫霜年飞檐走壁回了吉雅院，虽说这样被发现的风险太大，但眼下情况紧急，许尘洲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好在书房和院子离得近，二人一路顺利。
李松听和孟穗早已等候多时了。孟穗一看莫霜年的模样就惊得从凳子上跳起来，指着莫霜年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谈鸿书房中有鬼画仙，阿年在里面受伤了。”许尘洲将莫霜年扶到床上让他躺下，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你是不是懂这些东西，来看看他怎么样。”
“哦。”孟穗神色略微不自然，踱步到床边，抬眼恰好对上了自己魔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连忙把头低了下去。半晌才道：“那个······没什么大事，但还是要好好休息，吃点东西补补。对！这两天最好身边有人照看着！以防出什么意外！”
听到莫霜年伤情不慎要紧，许尘洲终于松了口气。万一莫霜年真的因为陪自己调查谈鸿而身受重伤，他只怕要疯了。但眼下夜色正深，外面药铺都关门了，孟穗留下两瓶药就拉着李松听急匆匆跑了，说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赶过去处理，魔界之事许尘洲也不好多问。他便打了些热水，给莫霜年随意擦了擦，而后又重新为他包扎了伤口。
担心晚上莫霜年伤情严重出什么事，许尘洲也不准备睡了，拉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打量着莫霜年。
虽说二人颍州重逢也有不少时日了，但这段时间一直忙东忙西的，也没时间坐下来好好聊聊。许尘洲轻轻拨弄着莫霜年头上的碎发，恍恍惚惚出了神。
莫霜年当真变了许多，一改从前稚嫩的模样，眉眼愈发深邃，桀骜更甚，垂眸看谁时自有一股无法言说的压迫感，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肉乎乎的、只会傻笑的小师弟了。从前跟在他身后整日叫“师兄”“师兄”的孩子，如今已经比他还要高了。
故人还是那个故人，但已全然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许尘洲终是没忍住瞌睡，他这一晚上探书房，进鬼画，虽说在鬼画仙中好几日只相当于现实一瞬，但此事毕竟极耗精力，因而他坐在这里没一会儿就开始打盹了。头一点一点的，碰上床沿立马惊醒，揉揉脑袋又再次开始打盹。
屋里熄了灯，只有窗外淡淡的月光照进来，里面才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床上本该早已熟睡的人睁开眼，本想将许尘洲抱到床上来，但他一碰许尘洲，许尘洲就迷迷糊糊要醒。莫霜年赶紧轻拍拍许尘洲的背，以示安抚。
想了一阵儿，莫霜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往许尘洲鼻尖凑了凑，许尘洲闻到这东西，立即安稳睡去。这瓶子里装的是香料，有安神助眠的效果，对人没有什么危害，莫霜年平日里自己也用这个。
莫霜年将许尘洲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无声道了句晚安，自己却未曾睡去，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床上的人。
——
许尘洲一觉醒来天光大亮，伸了个懒腰才发觉自己在床上躺着，不禁满心疑惑，他怎么记得自己昨晚是在凳子上睡着的······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许尘洲眼睛一亮，急切道：“阿年？你醒啦！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晕不晕？”
“我没事师兄，别担心。”莫霜年掀开被子，就要起来，“今日宴会，师兄······”
可莫霜年话还未说完，就被许尘洲一把按回去，顺便扯过被子将他整个人裹了个严严实实，严肃道：“你这几日好好休息，放那么多血身体肯定吃不消，不要乱跑。”
“师兄我真的无碍，小伤而已不比挂怀。”莫霜年举起右手放在耳边做发誓状，此以证明自己所说全部属实，“况且宴会上人多必有风波，我还是跟着你吧。”
许尘洲根本不听他的话：“这对你来说是小伤那什么才是大伤？！你昨夜出阵法时脸色煞白，换身衣裳披下头发都可以去扮鬼了！好好休息，其余事不用你操心。”
莫霜年指指许尘洲的胳膊：“那师兄呢？师兄的手臂上药了吗？”
许尘洲一愣，低头才发现自己衣服上隐隐有血迹渗出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伤是书好当时抓的，他上过一次药后就忘记了，不去想还好，莫霜年这么一说，再细细一感受，他还真觉得有点疼。
许尘洲在莫霜年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先照顾好你自己，对了，我出去给你买点补品，回来煲汤喝。”
话虽如此，可许尘洲还是在莫霜年眼皮子底下乖乖包扎好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