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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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已经醒了,朕便回太和殿批折子去了,”顺成帝临走前,回头朝李意清道,“我已经吩咐了菜蔬房,以后新鲜菜蔬,先紧着公主府供应。”

    说完,不再多留,转身离开了公主府。

    像是怕自己再多留一刻,就放心不下,舍不得离开。

    李意清眼底酸涩。

    顺成帝来去匆匆,一身霜意未散,便又要埋头朝政。

    柳夕年目睹了全程,对李意清道:“陛下很关心你。”

    李意清压制住泛酸的鼻尖,轻声道:“我知道。”

    她平复了心情,问身边坐着的柳夕年道:“我昏迷了几日?”

    “正月初六,”柳夕年道,“你已经昏了三天三夜。今日官员休沐结束,驸马已经去户部当值了。”

    李意清微微颔首。

    今日恢复上朝,点出这件事,想来过不了多久,对元府的处罚就会批下来。

    毕竟元昇的那些混账事,可都是实打实的。

*

    夜间。

    元辞章回来时,外面的地上已经结了一层霜。

    他今日去当值,连带着昔日尚且好说话的同僚都变得阴阳怪气。

    有人还顾及着公主殿下,微微扯了扯那人的袖袍。

    那人浑然不惧,“元家做错了事,我说两句还说不得?关是元侍中在城南这些日子的花销,焉知没有民脂民膏?”

    说完,还有些不解气,继续道:“那么一大笔银子,元侍中眼也不眨就出了,元府还真是阔气。”

    元辞章置若罔闻。

    时辰一到,他便起身回了一趟相府,安抚住相府惴惴不安的众人。

    而后踏着清冷的月色,慢慢往公主府走。

    李意清已经苏醒,穿着白狐皮斗篷,默然站在府门口。

    看见这一幕的元辞章脚步猛地一顿。

    他能对同僚的冷嘲热讽视若无睹,也能对相府大厦将倾应对自如,却无法平静地面对李意清。

    他甚至不敢回忆李意清一个人抱着罗雪川冰冷的声音,颤抖着声音跟他说。

    “元辞章,我抱不动了。”

    哪怕抱不动,她都咬着牙,稳稳当当地托着。

    连罗氏的裙摆都没有落到地上。

她向来镇定自若,在城南没有哭,在柳府也没有哭。

    元辞章第一次看到李意清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委屈。

    那伤心是他带来的。

    *

    李意清看见元辞章站在原地不动,主动上前两步。

    “元辞章,我醒了。”

    元辞章喉咙有些腥甜,他微微垂了眸子,“嗯,看见了。”

    李意清很不喜欢这样颓然的元辞章。

    “元辞章?”

    “嗯。”

    “元辞章。”

    “殿下?”

    “我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

    李意清朝他伸出手。

    元辞章没办法拒绝她伸出来的手。

    他的视线落在白皙纤细的手指上,缓缓抬手,握住了她的指节。

    冰得李意清一个哆嗦。

    可是她没有松开。

回到正院,喝了一盏,李意清才和元辞章说起今日之事。

    今日顺成帝走后,太子等人知道了李意清苏醒的消息,纷纷上门前来探望。

    太子事务繁忙,留下太子妃与安儿陪她说话。

    快用晚膳时,郑延龄来到了府上。

    他站在府门口求见了足足半个时辰。

    太子妃在府上做客,李意清不好避而不见,只好让人进来。

    郑延龄进来后,朝着她和太子妃行礼后,缓缓道出一句话。

    “殿下放心,这只是开始。”

    李意清默默看着他,他却对她和太子妃投来的视线视若无睹。

    他恭敬地行了大礼后,转身离开。

    整个人在昏暗的光影下,一丝亮光也无。

    太子妃心中不安,不禁问李意清发生了何事。

    李意清微微沉吟,将自己所知道的内容告诉了太子妃。

    太子妃闻言,忍不住道:“会不会是他故意那么说,让你和驸马放松警惕,而他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打垮元家。”

    李意清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

    她脑海中胀痛,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世人皆知,世家孟氏与世家元氏同为世家望族。

世人也知,一山难容二虎。

    一个王朝的世家话事人,怎么容许他者存在。

    太子妃也陷入了沉默。

    昔日里元昇胡作非为,仗着元相无人敢去指责。

    而二花的存在,元府甚至没有透露半点风声。

    既然不是李意清、也不是元辞章,谁告诉了郑延龄这个孩子的存在,并仿佛胸有成竹一般,将她带到了元昇面前。

    郑延龄像是预判到了元昇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疯。

    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是元相想要包庇,也难如登天。

    太子妃想不明白,但是她只道此事非同小可,连忙站起身,“今日关系重大,我需和你兄长商议一番。妹妹你刚醒,不宜忧思过重。”

    她牵着安儿,说了一句和徐钱礼一样的话。

    “妹妹,再大的风雪,也吹不到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