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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万湖上,湿冷的空气打穿了吉易的外衣,她打了个哆嗦。田琛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我没事的,琛琛。”说着把他的外衣取下,递过来。
衣服口袋里的东西有些重,差点从阿吉的手里滑落下去。
田琛把手伸进口袋,悄悄掏出一样东西,小心地塞进阿吉的外衣口袋里。
“是什么?”
“是一个小东西,如果你猜错了就要留下它,只有一次机会。”
“是一个不公平的游戏。”
“哈哈,猜错了。它不是一个不公平的游戏!”
“胡闹”阿吉严肃起来。
“好吧,重新来。快猜吧,阿吉,就一次机会。”
阿吉想了想,说道:“手机?”
“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田琛有点泄气。
“是太明显了,琛琛。”阿吉把手机塞回他的口袋里。“你希望我留下它,但你知道如果直接送我会拒绝,说明他有一点贵重,或者违背了我的原则。就容易猜了。”
“哪有明显,是你太聪明。哎呀——我就是想把这个送你,这是我的备用手机,电子产品一直放着也是会坏掉的。”
“放你那里和放我这里都是一样的。我不用手机其实不是因为我买不起。我想活得简单一点。当然会失去一些便利,但会收获一些自我空间。”
“阿吉,我——”
“你不相信我过得很好?你觉得我缺衣少食?”
“可是——”
“等等,琛琛!”阿吉脱了鞋子蹑手蹑脚地走进水里。她压低声音,“一只小龙虾!”
“怎么有小龙虾?你快出来,水这么凉。”
知道阿吉不是个听话的姑娘,他话说完时已经把自己的鞋袜脱了,踩进水里。
两人研究了一会儿,小龙虾都没有要跑的意思。
“奇怪。”田琛找来一段枯枝拨了拨。“原来只是一个虾壳。”
阿吉伸手把它捞起来。“它很完整,是什么动物把它吃掉了,却又留下完整的外壳呢?”
“人喽!”田琛笑了笑。
“我要留着它!”
“龙虾壳?国内的餐桌上不是堆积成山吗?”
“这个不一样!”
“好吧,有时候觉得你真是个孩子。”
阿吉笑笑,没有说话,把那个手指长短的虾壳收了起来。
“阿吉,你手指上面的伤疤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看起来是很痛的一条疤!”
“我也不记得了。”阿吉摸了摸那条疤,想把它抚平似的。
“阿吉,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那你要失望了,都是些平凡的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就长大了,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
“完了?阿吉,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遇到些什么人,他们待你如何,你有朋友吗?很多很多。。。”
阿吉思索了一下,“朋友?倒是有一个。”阿吉想到他便笑了笑。
十五年前。。。。。。
“看,那个病秧子终于坐起来了。”
“是个哑巴!”
“怪不得——”
“呆头呆脑,就长了双大眼睛。”
我常听到别的孩子在面前议论我。反正我不会告状,是他们眼里的“哑巴。”那之前我病了很久,到底得了什么病,我已经没有印象了,也没有时间概念。小时候的记忆也是零碎的,能记住的都是发生在孤儿院的事。
记得当时有个孩子,他和我一样,喜欢在正午时躲在墙角的影子里。我们各居一角,互看着对方,他从不和我讲话,连他都知道同哑巴讲话是一种浪费。不过至少比说别人闲话要好得多。
他看他的小人书,我观察我的蚁窝。
他每天戴着一顶红色鸭舌帽,还因此得了一个外号“小红帽”。叫得久了,大家甚至忘记了他的名字。
我常常错过吃饭的时间,他对吃倒是很积极,铃声一响,他就立刻冲回去。
我走进饭厅的时候,他通常已经吃完了。
后来,他听到铃声后,会丢一个石子给我,大概怀疑我听力也出了问题。
直到有一天。
他没有出现在那个角落。几个平时爱惹事的家伙凑过来。
“听说你是哑巴,还聋?”
“聋吗?”他在我的耳边大叫一声。“哈哈哈,你看,她听到了!还把耳朵捂起来了。哈哈哈。”
“看来只是哑巴。大家都想领养你,徐妈妈,齐妈妈,都宠你,现在你可以大叫,叫她们来帮你。”他说着揪着我的头发拉扯,推搡。小孩子打架不过如此了。不知哪来的勇气和怒气,我咬了他。咬到流血,咬到留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直到他的惨叫引来了院长,我才松口。
“干得好,阿吉!”琛琛叫起来。
不管是什么原因,打架的孩子都要受到惩罚。关禁闭!我不怕惩罚,只是,我那天很饿,一整个上午未喝水,有些虚脱。那个屋子只有一个很小的纱窗。我坐在地上忍耐着,听着隔壁的捣蛋鬼正在砸门,最后变成求饶。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纱窗被捅了一个洞。一个盘子伸进来,颤颤巍巍地托着一小块蛋糕。还有一杯果汁。
我上前,将果汁一饮而尽。那酸甜的滋味到现在还记得。
我才注意到,是小红帽,他比了个手势,示意我不要出声。竟然忘了我是“哑巴”。瞬间又想了起来,用手语表示,那天是他的生日,为我留了一块蛋糕。”
他没有看到,我偷偷流了眼泪,当时我不到六岁,而他满九岁,仍无人问津。
小红帽眼睛眯成一条缝,努力看着我。那一瞬间我觉得他和我一样,同病相怜。
“生日快乐!”我说出了在那里的第一句话。
“你会说话!”他大叫着,把盘子也扔了。
从此,我们变成了朋友。
“所以琛琛,当你追问我生日的时候,我知道你是真的把我当成朋友,我心里很复杂。”
“对不起,阿吉。我愚蠢得一无所知。”
“你哭了吗?”
“我没有,只是……有些心疼。”田琛低下头,试图隐藏自己眼中的情绪。
小孩子的友谊就是如此简单。我们开始偶尔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