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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不想回了，无念屿更不想去了。
沈笺景双目无神的看着餐厅玻璃外来来去去的人群。眼神逐渐模糊，渐渐看着窗玻璃上倒影着褚时雨的脸，不是现如今冷冽的脸，而是一张稚嫩的。天真的脸。
沈笺景想到的是褚时雨小时候被他的酒鬼老爹赶出家门哭丧的脸，还是破壳而出那日被阳光刺得躲闪的小雏凤的脸。
沈笺景也不知道，他只想早点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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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褚时雨带沈笺景去逛了逛商场。
褚时雨好像有一种很想给沈笺景买些什么的想法，但沈笺景却是对这些东西提不起一点兴趣。
除了那粉色娃娃机里面那只鱼头香肠嘴的蓝绿色怪物。
不算上在无念屿不知道天日过的五百多年，沈笺景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清纯男大。
他还没来得及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就在过完正月十五返校的路上被杀了。
其实他对娃娃还挺喜欢的，他以前床上也有只半人长的白熊，晚上时不时还会抱着睡。
“想要?”褚时雨清冷的声音问着。
“我都多大了?”沈笺景摆摆手侧身准备走。走出没两步就听见硬币掉落的声音。
这个机子是商场中央放置的，卖币机就在旁边。
咔哒，两个硬币投入机子。
沈笺景还没反应过来，褚时雨已经又放进两个币继续抓了。
咔哒，又是两个币。
咔哒，
咔哒……
一筐的币下去，褚时雨连个空气都没捞到。
当然这点钱褚时雨是不会在意的。但这种半天抓不上了的挫败感，让褚时雨脸上闪现出不爽。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粉色娃娃机打倒?
沈笺景看褚时雨脸上阴了一大片，连忙打圆场：“我也不是很想要，要不我们不抓了吧?”
褚时雨却一语不发，又装了一筐的币。
沈笺景在旁边站在，看着褚时雨抓一次脸阴一点，抓一次脸黑一些。
他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祈祷这个娃娃机听话一点。他现在已经不敢要这个承载着怒火的娃娃了。
褚时雨好不容易抓上去的娃娃，却在往上升的时候又莫名弹了下来。他实在忍不住，脚上轻轻踹了一脚这个机子。装作无事人一般，在投完最后两个币还没抓到后，巧妙接了沈笺景说了半天让走的话。
“让你等久了，我们走吧。”
“这个机子有问题。”褚时雨在最后加了一句。
“对，就是有问题。”沈笺景赶忙搭话。这么多年在仙界底层活着，阿谀奉承这一套沈笺景学得贼溜，“这些商场里面的机子都有问题。”
褚时雨刚走，那个胖头鱼娃娃机子旁边就走过来一个小女孩，褚时雨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可能是想证明确实是机子的问题，谁都抓不起来。
就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褚时雨咬牙切齿地崩出三个字：
你、特、么。
这个女孩一夹就中，然后迫不及待地从机子下口取出娃娃哒哒地跑去找他家长分享。小女孩穿着银色小高跟，很俏皮很可爱。
“我就不信了！”褚时雨准备回返继续抓被沈笺景拦住。
可沈笺景已经忘了，小雨已经长大了，不是他单手都能拎起来的小孩子了。
他没拦到，褚时雨又买了一筐的币。
最后，沈笺景和褚时雨各种拎了两大袋的娃娃上车。
“后面放不下了，放后备箱吧。”沈笺景拿着这一堆娃娃头疼。他确实有时喜欢抱个娃娃睡，但也没喜欢要那么多，即使是以前的那只白熊他也是经常抱。
褚时雨还是一个没抓出来，直到看到有工作人员拿着钥匙来开门添娃娃，褚时雨直接上前与工作人员交涉，然后工作人员直接把每个机子的门依次打开，褚时雨直接用手把娃娃夹了出来。
沈笺景在后面被这操作看呆了，缓缓握手比了一个赞。
然后就出现沈笺景拿着这么多娃娃看着头痛的场面。他在想这些娃娃拿回家放床上的话他都可以睡地板了。
可又转念一想，他每家了，等会去的也不是他家。这么一想，倒也无所谓了。
沈笺景跟着褚时雨回来在市里面的家。是宁城的一个高档小区。在市中心，应该是方便上班买的。
褚时雨回家把娃娃安置好就去洗了个澡，沈笺景就坐在皮质沙发上等着洗澡。
等着等着，他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