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之歌(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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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吧。”

而塞利尼·塔洛斯则像被牵住的玩具小狗一样,乖乖的顺着西弗勒斯动作往前走。

    松软的地毯可以吸收所有走在上面发出的声音,西弗勒斯·斯内普将卧室所有灯和烛台点亮,拉上窗户旁的厚重窗帘隔绝了怖吓的暴雨和闪电。

    鎏金嵌银的实木家具、清新淡雅的壁纸、古典主义风格的油画、棉花和金丝编织的华丽挂毯,昏黄与明黄色的灯光。进入秋季,风格更换后的卧室家具和灯光,在这一刻构成了温暖无害的巢穴。

    西弗勒斯·斯内普近乎是半牵半扶的将塞利尼引到了梳妆台前的软椅上,她依旧是一副灵魂出窍、大脑封闭的状态。

    斯内普无奈的叹气,转身打开卧室的暗门,走到隔壁的衣帽间,从储物柜子里取出几条新的魔法烘干毛巾和浴巾。

    浴巾包裹在塞利尼·塔洛斯的身上,一条毛巾搭在头上慢慢的给她擦干头发,还有一条用魔法操纵着给塞利尼擦脚,剩下的变形成软鞋给她穿上。

    西弗勒斯沉默的为塞利尼处理身上的狼籍,如同在照顾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至于一杯热茶?西弗勒斯担心塞利尼没喝到嘴里,反而倒到了身上。

    等到湿漉漉的长发全部擦干,象牙梳子梳通头发,柔软的浴巾让身体不再冰冷时,塞利尼·塔洛斯从中空洞中醒来。

    “我闻到了朗姆酒的味道,利米。难道今天下午的实验不顺利吗?还是附近有相当不错的酒馆?”西弗勒斯的手从镜中狼狈少女的发顶轻轻抚摸至发尾,他的声音和眼睛都很冷静。

    他在想:他到底要如何对待塞利尼?是管严一点、告诉她晚上不要一个人出去喝酒;还是管松一点、对她少一点约束放纵她?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或许做不成一个开明温和的老师(或者前辈),因为他曾经隐藏起来的控制欲在今晚几乎要和暴雨一起倾泻而出。

    他无论如何想,都觉得塞利尼·塔洛斯她不应该一个人出去。如此大的暴风雨、还淋着雨回来、喝了这么多朗姆酒。

    西弗勒斯的眼神在银亮的镜子里暗深下去,她明明可以叫他一起,她明明说过他们绝对不会分开。他厌恶一无所知的收拾狼藉。

    “如果你真的很想喝酒,下次可以叫上我一起去吗?”西弗勒斯的手搭在了塞利尼的肩膀上,停止了对她的肢体安抚,他觉得她现在可能不需要这些。

    差不多清醒过来的塞利尼·塔洛斯把身体窝屈在椅子上,脸向后藏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怀里,像一只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鸵鸟,沉默在他们中间横行。

    “你说呢,利米?”西弗勒斯的手隔着头发轻轻按压藏在怀里的塞利尼的脖颈处,以一种半强迫的方式让她把头抬了起来。

塞利尼·塔洛斯下意识的躲避西弗勒斯的目光,她不习惯被人如此强势的对待,尤其这个人是一直被她强势对待的西弗勒斯。

    控制欲和主导权在今夜颠倒。

    “不要沉默。”

    良久,塞利尼·塔洛斯低哑的声音响起,“我……梦到母亲了。”

    片刻后,控制颈部的手掌出现了松动,塞利尼给出了一个试卷外的答案。而这个答案,西弗勒斯·斯内普恰好无法判定错误。

    “朗姆酒……喝的多少度?”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手撑在塞利尼的后脑,托住她的脑袋不让她把自己藏起来。

    “35度。”塞利尼眨了下眼,面不改色心不跳。

    “撒谎。到底喝的多少度?”西弗勒斯直视着塞利尼,眼神没有任何变动。原本合拢的手掌五指展开,向上没入塞利尼的黑发中,现在她整个后脑勺都在西弗勒斯的手中,被他控制。

    “那大概是……40度吧。”塞利尼把目光投向一边软凳上的莫里斯绣纹,她这下真的不敢看西弗勒斯的脸色了。

    “呵呵,塞利尼·塔洛斯小姐。你现在17岁,40度的朗姆酒会把你的胃烧穿。你难道不疼吗?”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开始走入成年的身体和面容带来了曾经的严肃和压迫。

    “西弗……我喝了醒酒药剂,还喝了热汤。”塞利尼出自一种本能的直觉,想要为自己辩护,尽量申请“无罪释放”。

    “法官大人”低头看了一眼他的犯人,轻薄的上唇掀起,露出哧笑,“难道我需要夸你吗?”

    “不用了,谢谢。”塞利尼·塔洛斯终于把头从西弗勒斯的手里挣开,重新藏入他的怀里,她已经不敢抬头了。

    这时墙壁上的时钟走过凌晨四点,时针转过三分之一个表盘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打破了他们的沉默。

    “先生,西弗勒斯,我向你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塞利尼·塔洛斯抬头看着西弗勒斯,她的身体从椅子里直起来,拢着浴巾的手松开,去握西弗勒斯的手臂。“梅林见证这个诺言。”她说的情真意切,信誓旦旦。

    “塞利尼,我从来都不需要这个,我只需要你的安全。因为……”西弗勒斯反手握住了塞利尼的小臂,顺着她的动作将她从软椅带了下来,他停顿了一下,“因为我的生命同样牵系于你,你答应过我的。”

    塞利尼·塔洛斯怔然着看向他,而后露出笑容,轻声道,“我会的。”

    “等等。”

就在西弗勒斯·斯内普准备将塞利尼送回卧室时,他把沙发旁边立体衣架上的斗篷取了下来。宽大温暖的魔法斗篷披在塞利尼的肩上时,可以将她的脚都拢在里面。

    西弗勒斯仔细的将斗篷扣子扣好,保证她不会有任何受冷的可能性。

    “走吧,我送你回去。”西弗勒斯牵着塞利尼的手准备往外走。

    “哈呵,不用了,西弗。只是一条走廊而已,我向你保证,我马上回去。你不用送我,你去睡觉吧。”塞利尼立刻露出俏皮的笑,她轻轻推着西弗勒斯,要把他推进屋里不准他出来。

    “如果不能亲眼看着你进入房间,那我今晚将不得安眠,你说呢?雨夜幽灵小姐。”西弗勒斯倚在二道门的门框旁,双臂抱于胸前,拉长的语调慢慢的,眼中含笑、意有所指。

    “你站在门口看着我回去就好了。拜托了,西弗,不用过来。”塞利尼·塔洛斯一点都不尴尬了,毕竟她今天晚上,确实差点让西弗勒斯提前过了万圣节。

    她的双手攀在他的手臂上,放低姿态和语气,“因为我明天不想做饭,你要早起。”

    “……当然,回去吧。”西弗勒斯·斯内普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去睡觉。

    “晚安,西弗勒斯。”塞利尼·塔洛斯往前一步,轻轻的抱了抱他,

    “晚安。”西弗勒斯·斯内普摸了摸她的头发,蓬松且顺滑。

    塞利尼拢了拢斗篷,转身就走入长长的走廊回到东侧她的卧室。

    塞利尼·塔洛斯回到卧室后将门锁了起来,走进二道门后的小客厅。玻璃面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瓶开了木塞子、喝了一半的朗姆酒。

    这就是她不久之前从外面回来时,带回来的没有喝完的朗姆酒,在海岸附近的一个小港口村镇上买的。以前这里的人大多依靠贩运、渔业和酒业为生,这里卖的黑朗姆酒是英国皇家海军、水手、海盗和渔夫的生命之水。

    它由焦糖糖蜜发酵蒸馏而得的酒液里,混淆着蔗糖、橡木桶和海洋的味道。装进橄榄绿的玻璃瓶,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

    “你还好吗?塞利尼。”塞德鲁斯从桌面上一弹而起,金币围着塞利尼转了一圈。

    “我还好,严格来说,相当不错。”塞利尼解开身上的斗篷披风放在了一旁的小沙发上,然后把自己扔在了长沙发上。她几乎是顺手的想要去拿桌上的黑朗姆酒,摸到它粗糙的玻璃瓶身时,又放开了手,选择把瓶塞塞进去。

    “你和他说了什么吗?”金币弹跳到酒瓶上,把木塞向下挤进去了一点。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塞利尼有些无力的搽了下脸,就像是无法解决家庭危机的无能丈夫。

    “你真的不告诉他吗?明明你们一起更好,而且一开始你不就是打算把我介绍给他们吗?他们是你最亲近的人啊。”塞德鲁斯操纵着金币从酒瓶上蹦到桌子上,再弹到沙发靠背上。他无法理解面前这个坚持一个人做完所有事的女孩,明明那个男人他们是共犯。

    “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莱狄斯,我们经常一起。你们同样很亲密呀。”

    “就是因为太亲近,所以才不能告诉他。塞德鲁斯,在这方面你明明比我更清楚,你就是我的前车之鉴。”塞利尼·塔洛斯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神情和声音都十分冷静坚定,这近乎可以说是一种冷漠。

    “逆转生死这样的禁忌从头到尾都出自我的意志,我不要、也不能将他们再牵扯进来。我不会让西弗勒斯的灵魂被困束、被折磨。”

    “那你呢?你怎么办?”塞德鲁斯被塞利尼·塔洛斯刻薄的话噎到了,连反问都变得犹豫起来。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半途而废和回头是岸的说法。”塞利尼·塔洛斯将酒瓶放到旁边的储物柜上,把沙发上的斗篷重新挂了起来。“这是你告诉我的。”

    “随你的愿。”塞德鲁斯叹了口气,准备把自己弹回东侧实验室里去睡觉。

    “不过……谢谢你的书和海底秘藏,真的帮大忙了。”塞利尼·塔洛斯为塞德鲁斯开门前,无比诚恳的向他道谢。

    “那不单是我的,那是曾经和我们有相同目标的人的……要谢就谢你自己吧。”金币在大门把手上蹦了两下,顺着敞开的门缝溜了出去,贴着墙角慢慢的飞回了东侧实验室。

    “是的,谢自己。”塞利尼·塔洛斯看着重新关上的卧室大门,低声说道。

    塞利尼·塔洛斯慢慢踱步坐回沙发,凝视着旁边储物柜上的酒瓶,和已经收藏在空间里的宝藏。

    虽然她今天晚上喝完酒仅剩的理智让她把斗篷和外衣换成家居服,然后她就跑到了西弗勒斯的卧室里发了酒疯,但是她真的很高兴。

    .

    塞德鲁斯和塞利尼是特意选了这天,塞利尼·塔洛斯是特意选了这瓶酒。

    今天,不,应该说是昨天晚上十点的时候,塞利尼·塔洛斯带着金币形态的塞德鲁斯偷偷溜了出去。塞利尼披着斗篷,骑在火弩箭003上,飞速的穿过天际来到了大堡礁的海面上。

    天空中积压的黑云遮住了所有天体的光,沉重的几乎要压下来。暴风雨来临前的大堡礁,不再是闪着天蓝、靛蓝、蔚蓝和纯白色光芒的明珠。

    平静的黑蓝色水面下隐藏着激流翻滚的礁石群,不可能像白天那样一眼望去一览无余。

波涛汹涌、变化莫测的海水已经开始扰乱可视范围和生态体系。被海底泥沙污浊的海水,加速旋转运动的鱼群,脆弱的开始崩溃脱离的珊瑚。

    等到暴雨来临的那一刻,塞利尼·塔洛斯就需要潜入海水中,去寻找流传在澳大利亚沿海土著间的传说——珊瑚海之王。

    那是一块珊瑚,它会在暴风雨来临的海流中死死的抓住礁石,所有的海洋生物都不会靠近它,它不会断折也不会脱落,甚至从不出露海面,而在暴风雨结束前它就会消失。

    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颜色,位于什么位置,附近是哪块儿珊瑚岛。只有这种模糊的、概述性的句子。

    但它是真实存在的,塞德鲁斯在流浪到南美洲之前遇到了一位澳洲本土巫师,就找到过这块儿珊瑚海之王。他们找的那一个是一块小小的粉紫色的珊瑚,小到根本对不起它“珊瑚海之王”的称号。

    在《人类禁/忌魔药分柝单》里,那位本土巫师曾经和塞德鲁斯写下了他们的研究。

    珊瑚研磨成粉,深海黑珍珠4颗打碎,毛蓬鸟的心脏两个切半处理,鲨鱼脊骨一截制粉,吉普斯兰蜘蛛1盎司去头,箱形水母四分之一个,石头鱼毒液一品脱。

    不停的加水熬制,将所有的固体和粉未都熬成一瓶流动液体。它让骨骼和神经系统保持灵活无碍,让死而复生的身体不会被水流击溃。

    它许诺你一具有血有肉的活躯体。

    他们是从泻湖开始找起的,用上了时间转换器和替身魔使。在今夜那片混乱的海域中,塞利尼·塔洛斯已经不记得她们被多少鱼群撞击过,而她又查看多少珊瑚礁和珊瑚。

    在凌晨2:38,塞利尼·塔洛斯挖下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树状橙红色珊瑚。

    在离开海水的那一刻,她不知道脸上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她飞回海岸随便找了一个小酒馆,买了两瓶黑朗姆酒。她没有直接回到帐篷,反而是骑在飞天扫帚上一边往回飞一边喝酒。

    塞利尼·塔洛斯没有使用任何魔咒去遮挡雨水,她一点都不在意天上下的暴雨,相反她十分感谢这场暴雨。

    她在闪雷和暴雨中骑着扫把、裹着斗篷迅速飞过天空,像一个童话女巫那样举着黑朗姆酒赞颂海洋和天空。

    它许诺我的爱人一个有血有肉的身躯,让他得以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