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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几乎就在同日,帝国西北角的陇右,灵武贼帅白瑜娑率领贼军数千人突袭了官军马场。
自古以来,中原牧马之地一个东北、一个西北。此时东北方已临近鏖战,西北马场便已是帝国重要的牧马基地。
然而,数千贼军踏夜而至,隋朝官军没做防备,几乎一击便被贼军冲散。百余匹战马被贼寇掳掠而走。
自此,奴贼在陇右纵横往来,战无不胜。且其北连突厥,与突厥各部关系紧密,一时间陇右边患变得极为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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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洛阳城中,韩昭的小院里。
看着拎着木棍琢磨棍式的李昭,韩昭对其摇了摇头道:“你只是此时位于步下,但若想练好长兵器,你就不能当你的双腿只是双腿。你必须想象你在马上纵横驰骋,持槊突刺。否则,你步下长兵练得再好也是无用。”
李昭收了架势,有所顿悟的跨开马步,好奇问道:“这般看,这武术里的马步架子,就是在模仿马上动作?所以叫做马步?”
韩昭蹙眉想了想,道:“我听不懂……”
李昭被噎了一下,见韩昭开始饮茶,他便也收了架势随手放好长棍。他坐到韩昭身旁的胡凳上,问道:“师父,给我交个实底吧?你和我那姨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韩昭被茶水呛得厉害,咳了一阵后怒视着李昭,却见后者依旧嬉皮笑脸。
李昭这些日子早已琢磨明白了韩昭的脾气秉性,这位“韩将军”不知对自家姨娘是什么感情,但对自己却真是当做子侄对待。
“你小子不是已经四处打探过我的消息了么?何必再当面来问?”
李昭嘿嘿一笑,道:“这旁人所知有限。我那姨娘更是三缄其口,唯一知道消息的就只剩下您这个当事人了。说说呗,我不是我父亲,自不会吃醋。”
事实上,李昱生前似也并未吃醋,而这也是让李昭觉得吊诡的地方。
谁能容忍自己妻妾与旁的男子这般不清不楚?
韩昭想想,搁下茶碗,淡然道:“如此,说说自也无妨。我早年曾在辽东履职,任边军旅帅。那时,曾见过你这姨娘,颇为倾心。”
李昭点点头,有些遗憾自己此刻手里没有一把瓜子。
“但是,我当时乃是调任为将,去辽东是为与突厥合兵攻破契丹的。且我当时在家中并无什么跟脚。
“我母亲乃是一名女婢,我这儿子自小便不得父亲重视。故而,虽然是韩家子弟,可我却与白手起家无异,当时并无什么资格去向你那姨娘家中提亲。
“那时,我曾向你那姨娘说,待征契丹归来,立功受赏自当风风光光娶她过门。只可惜,我征契丹时,你那父亲便行商至涿郡,娶了你那姨娘……”
还真是香妃的故事啊。不过,这么听下来,两个人似乎也算发乎情止乎礼?也难怪自家父亲利用韩将军的名号扯虎皮了。
李昭心中转着念头,没来得及多做评价。韩昭却已是换了话题。
他对李昭道:“莫说我了,你父此时过世,未尝不是件好事。你虽然去职丁忧,可避过了再征高丽这一战,已是极幸运了。”
李昭有些不解,他来自后世,自然知道这一战又是败仗。可,对于韩昭来说,他怎么判断这一战的凶险呢?
李昭不在心中藏话,直接问了出来。
韩昭也回答的很直接:“因为,这一次,又是皇帝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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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宫城,大殿内,杨广以朝会议征高丽。
杨广听取了辽东府兵集结和粮食转运的情报,随后看向了朝堂中的众多臣子。
但是,他此刻显得很是失望。
放眼看去,没有几人是面露喜色,除了宇文述等寥寥几个心腹外,所有人都在展露着自己的凝重。
有何可凝重?
这群所谓的臣子,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
该死……
杨广心中有怒意,但开口却仍显得淡然,满满的帝王威势:“高丽,边陲小虏而已,侮慢上国自当诛之。”
仿佛来自天上云端的煌煌之声落下,杨广故意停顿一下,俯视着诸多臣子。然而,这些所谓的文武臣公,此时仍旧一脸肃然,并无什么反应。
他讨厌这种全无反应!
“朕的大隋,辉煌盛世,远迈秦汉!今,拔海移山不过几日之功,区区高丽小邦,军至克复有何难的,诸公到底在观望什么!?”
话说到此处,杨广的语气已然变得严厉起来。
大殿内,诸多臣公一时间俱都凛然。但他们知道,此时必须要说些什么,不能让皇帝的话冷了场。
左光禄大夫郭荣最先开了口,他斟酌着道:“戎狄失礼,不过是臣下之事,几军自去荡平小寇也便是了。
“俗话说‘千钧之弩,不为鼷鼠发机’,今,陛下万乘至尊,奈何亲自屈尊降位去对敌那等小寇呢?”
臣班列里,李渊暗自叹了口气。
这郭荣说的自以为很给陛下面子,却已是将陛下得罪的狠了。若是去年一征高丽时,诸多臣公能以此言劝住皇帝,那么今日再说自然可行。
但,去年皇帝亲至辽东,结果打得大败。
现在想要皇帝袖手旁观,只在洛阳等个结果?
这位高傲的表弟是什么心思,他现在再清楚不过,他要的就是个面子,是个自己亲自改变的结果,这种话他是不会听的。
果然,回应郭荣的只有皇帝无言的沉默。
等了片刻,郭荣额头已冷汗涔涔,终于告罪退下。
而这时,在臣班前列的一个高大身影越众而出,抢声道:“陛下,臣认为郭大夫所言不当。高丽确是跳梁小丑,可辽东山水艰险,若无陛下亲至,将帅兵卒如何肯勠力用命?”
高台上,杨广低头去看了看,认出这是当今的楚国公杨玄感。他咀嚼着这番话,下意识便点了点头。
杨玄感继续大声道:“臣生于将门之家,迄今未立尺寸之功以报皇恩。今,臣愿为大军先锋,此战臣愿披坚执锐,为陛下荡平辽东!”
“好!”杨广终于感到了一丝振奋和慰藉。满朝文武,此时却还是杨家子最懂自己的心思。
他心思转了转,却稍稍压住了心中的冲动,思索片刻开口道:“楚国公忠勇可嘉,但军机大事不得妄许,这大军先锋,朕……已有人选了。”
杨玄感略有些失望,张了张嘴。
说到这,杨广也不再多议,干脆下令道:“此番,着楚国公杨玄感为督运使,令武贲郎将王仲伯、汲郡赞治赵怀义为副,督黎阳粮草,以保大军粮秣。
“命刑部尚书卫文升为首,率诸西京官员辅代王侑,留守西京。
“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前以兵粮不继,遂陷王师。经查,实乃军吏失于支料,非述之罪,宜复其官爵。
“着,左光禄大夫王仁恭出扶余道,为大军先锋。
“即期准备,随朕,兵发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