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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衡自杀后,同年十一月,因忧愤成疾的老将于仲文终于逝于家中。因其丧师域外,皇帝并没有给予任何颁赐,大隋官场很是安静了一阵子。
在此期间,皇帝封宗室女为华容公主,嫁于高昌,见识过隋军辽东大败的高昌王仍旧表现的极为恭敬,帝国西线局势被进一步稳住。
来自帝国各地的粮草辎重仍经黎阳等地聚集,随后被源源不断的输送至涿郡。
辽东地区再度战云密布,山雨欲来。
当然,这些事情对李昭而言都离得有些远。
不再拥有官身后,他难得时间充裕。不是与李世民、李慧芸等畅谈古今战例,就是与李世谟、麦孟才等人较量长槊武艺,亦或是被自己那位韩昭的师父叫过去一阵锤炼摔打。
得空时,他则会与武士彟不断加深着关系。一点点向武士彟展现着自己的人脉和背景,并不断为他描画着未来的战略蓝图。
奇货可居并非是某人或某几人的专长专利,这是所有投资者乃至投机者内心冲动。
在李昭不断的引诱和蛊惑下,武士彟已选择放弃了来年从军入骁果的原定计划。即便,为了买到这个消息,他所有花费早已超过了千钱。
家中的扫盲班和培训班都开展的不错,李昭的教材已经更换过了一版,现在在教李雪琪和马周解多元多次方程,同时还在教她们基本的会计知识和表格用法。
季吟等三个女子因为基础不错,也很快加入了尖子班的学习队列之中。而如阿布古达等人,则已快要出了扫盲班,萧宝珠姐妹都已经能识字过三百了。
至于苏定方、罗士信等人,李昭没让他们继续跟随大班学习。让罗士信跟随脱盲后,李昭便已拉着他们开始讨论编订队伍旗鼓、号令,讨论各种不同的军阵和编制方法。
虽说现在他们手上没有任何兵卒,但很多事情无疑都可以把功夫做在前面。
只能说,不良少年们之所以厌学,只不过是没找到合适自己的切入点。
对于军事,罗士信爆发出了极高的好奇心。在与李昭等人讨论中,为了能够提出中肯的行军建议,他自行读完了《孙子兵法》《六韬》等一众兵书。让苏定方等人都感到有些吃惊。
总之,对李昭而言,他的各项计划和能力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提升。一切似乎都在按部就班的发展。
只不过,对他而言当前最重要的那件事反倒有些波折。
夜,张亮再次神出鬼没般来到了李昭书房外,轻轻敲响了李昭的房门。
李昭照例将他让了进来,没有惊动旁人。
张亮入屋后对李昭禀报道:“郎将,这段时间某结交了不少人脉,也动了不少关系,都是与蜀王府相关的贩夫走卒。
“现在,蜀王府那边的情况有些眉目了。房子里该是有杨秀和妻子,他有姬妾共五人,有子嗣共七人。这些人平日与他一样,都被软禁,不得外出。
“只不过,想要进入详加探查却是真的没办法。
“蜀王府已是被围得铁桶一块,仅是外院,初步探下来就有兵卒近百,饮食用度均有宫内宦官递送,旁人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
李昭闻言一楞,没想到杨广对自己这位兄弟居然还看得这么紧,仅是外院就兵卒近百。内院眼线估计也是不少。
这么看,不论是想要堂而皇之进入亦或是偷偷翻墙潜入蜀王府,怕是都没什么可能。
李昭转了转眼睛,有些不死心的问道:“他们外出采买是谁人负责?”
“宫中宦官。”
“生病探望?”
“宫中御医。”
“那粪桶外送呢?”
“这……”张亮终于是愣了愣,最后拱手道:“此事尚未确准,不过郎将,这……”
李昭摆摆手,不再过多追问,这些事全都交给张亮来做也不现实。后者并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更多更关键的信息应该由他自己来拿。
于是,对张亮简单交代几句后,李昭便让他自行离开。
第二日开始,李昭便每日都外出去蜀王府外转上一转。
在明义里,蜀王府是最大的一栋建筑,几乎占了整个明义里的近四分之一。王府外墙有一半是直接接了里坊的院墙。
李昭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些院墙的高矮,倾听着院墙后的动静。但走过几圈后,他的脸色也难免变得有些凝重。
张亮说的不错,这王府外院确实似有不少的兵卒在。偶尔走过时,能听到院墙后披甲兵卒巡逻时发出的脚步声和甲叶碰撞声。
这还是承平时节,地方还在东都洛阳的腹心之地。
这蜀王杨秀还真不是一般的囚徒待遇呢。
不过,让李昭稍觉得有些意外的是,侦查蜀王府邸的人似乎不止他一个。这几天下来,他不止一次遇到了其他窥探者,且那几人并不似明义里的居民。
于是,李昭让张亮和阿布古达暗中做了盯梢。他自己则暂时停下了对蜀王府的窥视。
动作太多,将来是容易引发怀疑的。
现在时间尚早,他可以再等等其他的机会。
不过,对于另一队人马而言,此时却已经显得焦急万分。
“那蜀王府守的如铁桶一般,根本进不去的。”同样是在深夜,和尚依旧在对道士潘诞说话,只是语气已愈发显得焦躁不安。
潘诞倒是没怎么着急,捋着胡须点点头道:“既如此,便暂时放下。此时,安稳为主。”
和尚有些不满,嘀咕道:“又是安稳,安稳安稳,已经快安稳到无所事事了!咱们现在聚了这么多人,日日在洛阳城里开销可不小。就这么白吃白喝养着他们?”
潘诞一声嗤笑,看着和尚问道:“不然呢?你待如何?再似前年那样,自建国门杀向天津桥?”
说到这,潘诞表情难得严肃了些许,沉声道:“你等和尚若再自作主张,弥勒便不能降世了!前次你们妄自动作,连累洛阳内外近千家,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势头一扫而空。
“现在,好不容易得了外援,你们便该沉住气。若是这外援能成事,你们在关键时刻亮出这股力量自然有其价值。莫要打草惊蛇!”
和尚不太满意自己被这道士教训,可此时此刻他却又硬生生按下了心中不满,只是怒目以对。
最后,和尚沉声道:“如此,我等蛰伏起来便是。”
潘诞拂尘一扫,淡然道:“洛阳巨变就在眼前,且沉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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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年节,在经历了征辽东的天下骚动,经历了黄河的砥柱崩塌,经历了河南、山东大水漂没又经历了大隋全境大旱。
大隋人民在声声祷告和桃符替换中辞旧迎新,走向了大业九年。
这一年正月,洛阳百戏再度停办。当年热闹煊赫数里的庞大百戏表演并未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常例。
正月,仅仅只到丁丑,皇帝便已下达了大业九年开年后一连串的命令。
“诏征天下兵集涿郡。
“始募民为骁果。
“修辽东古城以贮军粮。”
轰轰烈烈,第二次东征高丽,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