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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漳水南岸传来“贼将授首”的呐喊声时,李昭正带着张亮、张夜叉和刘广几人在贼众的营盘里忙活。
“动作快点,先整理钱财,金银铜的东西都算,珠宝、字画这些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你们盯着点,可别谁顺手丢了烧了。然后再去拿那些绢帛,最后才是粮食。动作要快!”
“诺!”张亮领命而去,此时府兵大队已追杀溃兵向南,留在营盘中的大多都是李昭所部的士卒。
看着偌大的贼人营盘,看着满地跪倒乞降的贼人,李昭心情非常的不错。自己独立创业的第二桶金眼看就到了收获的时候。
这时,刘广有些尴尬的凑过来问道:“郎将,这营中女子足有数百,这怎生安置啊。”
李昭闻言一愣,仔细看看这才发现营中同样搜出了不少年轻女子,大多衣不蔽体。原本,李昭是想把这些女子统统交给胡有为等地方官府了事。他没那么多精力处置这些人。
可转念一想,他忽又有了个主意。自己的长远规划中似是有一环能用到些人。
李昭对刘广道:“广,你亲自负责,先把这些女子都集中起来。不需任何人欺凌调戏,然后你挨个问清楚,其中是否有读过书、识过字的。有的话,单独聚做一堆,空了我自有理会。”
刘广领命而去,或许是曾经做过辛世雄亲兵的缘故,他在执行能力上非常出色。这种活计李昭便不会交给张夜叉来做。他的团队现在人数不多,可目前看能力还算互补。
李昭又命令张夜叉带人收拢俘虏,至于其中谁是首恶谁是胁从,李昭也不打算自己甄别。这些事统统丢给胡有为处理更好,他又不是这的地方官。现在处理这些事回报率和性价比都太低,他需要尽快掌握资源。
忙碌了好一会儿,苏定方亲自拎着一颗脑袋,飞马赶到营寨中向李昭禀报。
“大郎,这贼首杨涛被某杀了,首级在此!贼众大部想渡清水河南遁,某着武邑兵临河据守,斩杀数百。大部已被逼降,余众部分该是被府兵招降,大约数千人向东南方河水下游而去,某没敢继续追击。”
说话时,苏定方脸上的兴奋方还没有落下,那张国字脸上血水混杂,眸光却是铮亮。
李昭满意的点点头,对苏定方的军事能力愈发满意。
原本两人只是计划半渡而击,能击溃敌军已是不俗。可苏定方却是瞅准了机会单骑斩杀了敌将。
这一下先声夺人,让本就崩溃的贼众更无战心。非只如此,他在打压敌方士气后,又敢安排武邑兵脱离伏击地点,迅速抢前临河拒战。
在这种情况下,这远比半渡而击取得了更大的战果。
这些本就没有什么战意的贼兵大多在水中就投降了,剩下那些在岸上的被府兵逼迫,能逃出去的到底是少数。
这么算起来,这一战算是大胜了。
李昭对苏定方道:“定方兄英勇不凡啊,且与府兵继续配合,先把这些降兵缴械安置,不要大意,其中不少已是杀人盈野的恶徒,一旦不慎便可能被反咬一口。”
苏定方应命,留下那颗人头后便即赶回了南边。李昭着人把人头用石灰腌上,这也是好东西,不管是向朝廷换取军功还是跟胡有为做买卖,都是重要的道具。
李昭看看天色,再看看稍远处刘广忙碌的背影,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自己也跟着去清点起战利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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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鄃县令杨善会带着随从来到鄃县一栋大宅前,着人敲响了院门。
“何人?”
“烦请通禀,鄃县令杨善会前来拜会段将军,有军机要事相商。”
“好,请县令稍待。”门子言罢,并未将杨善会让入院中,而是直接关上了院门。左右随从都有些动怒,可杨善会却只是摆了摆头,径自等待着。
在门外站了近半个时辰,院门才终于打开。一名亲兵模样的小校站在门口道:“段将军已在客厅恭候,县令请。”
随后,那小校方才引着杨善会走入了院中。
晨光里,一路走去,院中风景颇为不错。假山、池塘、回廊与亭子交相辉映,伴着不同树木交错,建造布局不俗,其中颇多巧思,在山东之地算是不错的宅院。
这院子本是县中大户之家,段达率军驻扎鄃县后,便入驻了这栋宅子。
宅子主人开始不从,后来却直接带着全家搬出了鄃县,将宅子拱手让给了段达。
这些事,杨善会全都知道,而且其中细节他也一清二楚。若在平时,他定会上述弹劾,但他现在不会去管。
此时,山东全境已是一片糜烂,大水之后现在开始大旱,更兼疫情蔓延。偏偏此时高士达、张金称、刘霸道、王薄、郝孝德、祁孝德等人俱都举旗造反,山东郡县多有被攻破者。
杨善会现在必须辅助段达,保全山东仅剩的几处安居之地。
客厅中,一身常服的段达安静喝着茶汤。这位将军身长八尺,是位美须髯的英武将领。他早年便是杨广的参军,算是杨广还在位晋王时的老班底,极得杨广信任。
虽然月余时间,段达与贼寇交战屡战屡败,可这之前的数次战败好似对这位大将全无影响一般。
他此时仍旧一脸居家似的安然和闲适。
“哦?敬仁来了,来且坐,尝尝这茶汤,是我从东都带来的茶饼,在这小小的鄃县怕是难以寻到啊。”
段达见了杨善会颇为热情,赶忙命家人为他准备茶汤。
杨善会拱手道谢,随后落座。
段达等喝完手中茶汤,这才开口问道:“敬仁此来,所谓何事?难道,还是要催我出兵么?”
杨善会点点头,他为段达遮掩道:“是的,将军前番诈败已起到了骄敌之效,此番再度出战定可一举克敌制胜。且,近来这张金称与孙宣雅行踪异常,高士达部也多有异状。某担心他们有些别的企图……”
“诈败,骄敌……嗯,不错不错,敬仁颇知军事,深谙我计策之妙啊!哈哈哈哈……”段达咀嚼着这两个词,心中愈发畅快。
眼见杨善会还想说话,段达摆摆手,道:“不急不急,敬仁既然也知前番几次战败乃是我的骄敌之计,便不该心急。
“冯孝慈所部现在还在南下,不过他们将是要去平原郡附近平叛,那王薄、郝孝德等人近期肆虐的厉害。
“但陛下还给我派了另一支兵马,乃是东征高丽的精锐,共千人。等这支兵马到了,我再出兵,稳扎稳打,这才会手到擒来啊。”
杨善会显然知道这个消息,但对段达的等待并不认可,他还是拱手行礼道:“将军……”说话时,家仆已将茶汤放到了杨善会的手边,段达指着茶碗道:“来,先尝尝。”
杨善会无奈,道谢后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可他心中有事,这一口却是根本没有尝出什么滋味来。
段达在杨善会喝茶时笑着捋着胡须道:“敬仁啊,凡事莫急。你也已看到了此时诸贼寇的势力如何,我部仅万人,破敌容易,可灭敌太难。”
这番话,倒是让杨善会点点头,颇为认可。
这短短一年时间里,山东大地就好似被种了反贼种子一样,接二连三的大大小小贼寇层出不穷。众多郡县都不能抵抗。
便拿那张金称举例,早先杨善会靠着百余人的随从先后破了大小贼寇不下数十,凭着军威与张金称也曾大小数十战。
平时,倒也经常可以击败张金称,可打下去后,这贼寇的人马却是越打越多,直至有了不可止之势。
而这,也是他现在必须依赖段达的原因所在。
只有朝廷重兵才有可能彻底剿灭叛乱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