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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黄河后,他维持着山东境内的打法,一路不攻坚城,只是在乡村、镇落间往来肆虐,一边裹挟着民壮从军,一边也享受着凌虐旁人带来的快感。
而今,杨涛所部击败并吸纳了河北附近多处绺子,此时队伍已增至万余人,声势颇大。
但张金称给他的命令只是向信都郡佯动,故而这月余时间他多次作势攻打武邑,与武邑县乡兵也接战过几回,却始终不曾大规模北上进犯。
他在等张金称的命令。
这一晚,营盘内,贼众们互相间的界限画得颇为明显。老贼们拥着掳掠来的民妇们纵酒博戏,新贼们则大多被安排了守营、巡逻等的差事。
杨涛本人也斜躺在帐篷里,任由身后只穿单衣的妇人给他捏着肩膀。帐内,一个喽啰正跪地禀报道:“校尉,将军的命令是,这几日再大张旗鼓的进兵威逼一下,最迟后日向西南方向退去,与将军合兵。”
“晓得晓得,唉,将军就是啰嗦的很,这等事何须反复叮嘱。”杨涛嘟囔道:“而且,何须惧怕这些狗官兵。那段姥号称名将,不一样都败下阵来?若是许我去打武邑,自是能把声势搅到天上去!”
那喽啰赶忙道:“校尉不可,将军再三叮嘱,切不可随意妄动,否则虽有功,亦要被罚。”
杨涛摆摆手,不耐道:“知道了,滚吧!反正些许官兵,我自不会放在眼里。你奔波也是辛苦,自去营中寻个婆娘,别碍着老子快活!”
与张金称的喜怒无常相比,杨涛的性子显得颇为耿直。那喽啰嘿嘿一笑,赶忙跑出了帐外。
而后,杨涛这才一把将身后的女人扑倒,狞笑着撕扯起了衣服……
营外五里,李昭眺望着远处营盘的火光,听着斥候返回的禀报后对苏定方问道:“贼众现在正在宣淫,正是好时机,没必要等到凌晨动手。定方兄有何计策,但讲无妨。”
苏定方此时一身布甲,手中则攥着一柄长矛,他也不多客套,用矛尖在地上画着图道:“大郎请看,贼徒扎营的地方在一处小山岗上,并无太多遮掩,而其营帐所在南边有一条大河唤作漳水。
“一会儿,可以请大郎麾下府兵自东、北、西三面夜袭。某则带武邑兵埋伏在小河南岸,待贼徒仓皇南逃时,某带人半渡而击,定可将贼人一举击溃!”
李昭点点头,这不是什么复杂高明的计策,但简单有效。他并无异议。武邑兵装备差训练有限,干不了夜袭的活计。但是打顺风仗,截杀南逃溃兵,自然可以胜任。
这个计划这般分派很是周全。
李昭并没有非要在别人计划上修改一番,故意显示自己权威的嗜好。
他果断下令道:“如此,苏定方!”
“末将在!”
“着你带武邑兵自清水河南列阵埋伏。我自带所部准备夜袭,切记,贼人众多,此战力求击溃敌兵,擒杀首恶,勿要贪功,逼得贼人死战。”
苏定方抱拳应道:“得令!”随后自去带兵向南。
李昭随后招过各旅旅帅,对他们则是另一番叮嘱。
“诸位,一会儿夜袭时,要打得凶狠快捷,力求第一时间摧垮贼人战心。另外,这伙贼人肆虐河北南部已有月余了,想来,他们搜刮的好东西该是不少。
“告诫麾下弟兄们,此战过后,所有缴获我定当公平分派,人人据功有赏。但勿要贪图财货,乱了阵势,敢有违抗军令者,定斩不饶!”
诸旅帅闻言一凛,皆是应命。
夜愈发深沉,营盘内的喧嚣声也渐渐开始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不少女子的哽咽与不可描述的声响。
此时的贼众营盘中,已处处都是淫靡之气。
在这种氛围下,李昭牵着战马,持着长铩,亲自带四旅府兵来到了营盘正北。
待东西两路分兵抵达位置后,有微弱的火把光亮各绕了三圈。
“走!”李昭低声吩咐,率先牵马向南而行。他的所部却是并未用火光做信号回应。自北侧发光亮的信号,无从遮挡,易被贼众察觉。
李昭给东、西两侧的部队指令是,听到喊杀声后,直接进军。
张夜叉带着精选出的五十勇士持刀潜行,沿途标识了贼徒所挖的陷坑,清理对方暗哨。
最后,当北侧营门附近的门卫被杀,鹿角被搬开后。李昭翻身上马,一声呼喝,队伍中二十余骑兵率先随他冲锋。其他四个百人旅各自排成两个方阵,八个方阵攻破栅栏,呼喊着杀入营盘。
与此同时,东西两侧的府兵同时呼喊回应,各自向营盘进军。
黑暗中,只有新贼负责守卫和巡视的贼众登时大乱。他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官军杀来,也根本没有多少临敌应变的经验。只觉得东西北三面杀声动天,官军铺天盖地而来。
当二十余骑自北门一路突来,李昭一铩刺死一个拦路的喽啰后,贼众顿时军心崩溃。
而老贼们刚刚大多在做着不可描述的运动,此时很多正到了关键时刻,不少人自喊杀声中由大欢转而大惊,慌乱不逊于新贼。
当官军步卒杀入后,甚至很多老贼都没来的及穿上裤子,官兵也根本没给他们这等机会,只消见着直立的贼人立刻便是刀矛伺候。
东西北三面被敌,立刻便有大量贼人自营盘南门开始外逃。
至于抵抗,呵……傻子才留下来抵抗。没见校尉大人都带头跑了么?
杨涛倒是穿上了裤子,可却没来得及着甲。李昭等人冲入营盘后,第一时间便去寻了他的中军帐。
只可惜,这人危险嗅觉不错,李昭突入营帐后,除了一个拥着被子哭泣的女子外,再无其余。
近万贼众没有统一的组织和指挥,被千余府兵三面围杀,只呈现了一边倒的溃败。
此时战事就是如此,一旦军心崩溃,再无其余可言。
夫战,勇气也。
黑暗中,贼众们哭喊着向南而逃,很多人甚至已经弃了兵器,只求能跑的快些。
清水河不过及腰深浅,不少没有马的贼徒们便开始趟着河水向南。而杨涛作为校尉自是有马的,他一边纵马践踏、挥刀砍翻拦路的贼徒,一边叫嚣着让路。
高头大马踏着河水径自向南。作为队伍中的领导,他自然要保障自己优先活命的权力。
官军的夜袭着实来的太过突然,他完全没有预料。那信都郡的乡兵确实有点本事,可那郡守是个小胆子的,从未主动想过出击。官军怎么突然就能来夜袭了呢?
杨涛到底没有想的明白。
当务之急是尽快逃得性命,然后尽快收拢部众。不论三千还是两千,迅速向西南撤离为要。
而就在他踏过河水刚刚上岸时,他忽然听到对面也响起了马蹄声。这声音并不沉重,很是清脆,听上去只有一骑而已。
昏暗中,他看到一员虎背熊腰的小将驾马而来。看清他后,那小将似乎还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