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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心想对谢昀杉解释几句,替唐停把这误会给解开了。
毕竟在建安的时候,唐停办案就以雷厉风行著称,办案速度快且办案效率高,但耐不住每日接到报案的电话数不胜数,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哭着喊着要寻死,但最后只是想着用生命安全来吓唬别人制造恐慌的无知青年。
每每这种时候唐停就特别暴躁,他们一整个支队整日忙得要死要活,结果被这群傻逼浪费警力,以至于有可能让真正有需要的人错失了救助时间。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吗!义务教育教你不要随便给别人制造麻烦你反倒大摇大摆地走到人面前秀自己的缺心眼,真是蠢得可以!
这前后事件顿时串在了一起,莫东山正要张嘴,却还没来得及说话,兜里的手机又嗡嗡嗡地响起来。
正是唐停打来的,他歉然地看了谢昀杉一眼,谢昀杉微笑说:“莫警官请随意。”
莫东山便挟着手机逃到了门外,并且他觉得唐停打电话来肯定不会说什么好听的,为了避免造成更多误会,他不仅逃出去了,还逃得远远的。
所以当他接完电话回到病房后,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莫东山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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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杉离开医院的过程十分顺利,也幸亏莫东山心虚跑得远,所以他才能卡了视野盲区溜出来。
他先是下到一楼去办了出院手续,正巧碰上来查过房的护士,见到谢昀杉,她还很是惊讶:“不是说要问话吗?这么快就问完了?”
谢昀杉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单子,露出一个可谓乖巧至极的笑,而这笑因为他还没恢复过来的身体显得有些虚弱。五十多岁的护士顿时爱心泛滥,想起自家那个不着四六的混小子,摸了摸谢昀杉瘦弱的肩膀,怜惜地说:“现在警察办案真是越来越荒唐了,让你平白无故受这份罪!”
其实如果忽略那五片的剂量的话,这确实可以算是受罪了,因为从头到尾被定义为当事人的只有他一个,而另一个自称是报警人的唐停,却在医院里连停留都没有超过一个小时,被问话自然也没轮到他。
然而到底五片的数量实在太过惊人,艾司唑仑又不是可以混成一把喝的感冒药,护士“哎”了一声,拽住转身往外面走的谢昀杉,沉声叮嘱道:“我知道现在年轻人或多或少都有点睡眠问题,但你这一次性喝得也太多了,要么每次控制剂量,要么换成中药。”末了她加重语气:“听见了没?”
谢昀杉有些奇怪地看她,心想这是李叔专门叫来看护他的什么人,还是只是闲得无聊就爱多管闲事,他胡乱点着头,不着痕迹地挣脱了护士捏着他肩膀的手,温声回道:“知道了,阿姨。”
出了医院,秋风瑟瑟,原本隔绝在病房外的夜色终于露出了全貌。
晋城一院所处地段在晋城来说算是郊外,是政府新建起来说是要大力开发的“高新区”,这一片儿足够空旷,且周围就是还没建起来的成片的住宅区和学校。所以一到晚上十点,路上几乎没什么人,相比起他在病房里那会儿要安静得多。
出了医院,走出几步路,路上便连个人影儿也不见,唯一有点儿生机的,除了路旁的绿化带,就只有“滋滋”亮着暖黄色光的路灯。
谢昀杉站在路灯的杆旁,光打在身上,短卷发更加显得毛茸茸。他身上穿着的是唐停带来的一件风衣,就这样随意地套在了睡衣的外面。风衣没有系带子,衣摆在秋风的作用下向后扬起,里面空荡荡的睡衣贴在身上,显得他更加瘦削挺拔。
夜色掩住了谢昀杉温润的眉眼,却没掩住他烦躁的表情。他在风衣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个红色烟盒,从里边抽出一根烟来叼进嘴里,却再没有摸到打火机。
谢昀杉烦躁地拢了拢风衣,就这样静静地含着烟,打开手机软件叫了一辆车。
寂静的夜色里,今天发生的事便格外清晰。
那时在病房里,当谢昀杉面对唐停,面对他那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时,他从起初的茫然逐渐变得不耐烦。因为在谢昀杉看来这就是一场无聊至极的闹剧......不仅无聊还十分屈辱,尤其是他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连一张纸都拿不到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十分没有安全感。
可唐停非要踩着他,非但把他狼狈不堪的一面看了个透,还自作主张地上手。
以至于后来当他提出要见医生而被唐停拒绝,气到咳嗽不止时,他硬是压着火气,生生调动了尚处在艾司唑仑药效里的胳膊,把唐停伸过来的手给打开。
……
房间里的窗帘紧紧拉着,夜色一丝也透不进来,将惨白的灯光全部聚集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把病房照成了灰暗的白昼。
唐停丝毫不介意谢昀杉怒气冲冲的举动,因为在他看来这无非就是螳臂挡车,毫无意义。毕竟一个身处药力里尚无法自控的人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且他刻意营造氛围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做这种替别人擦拭泪水的事情也十分无趣且招人厌恶。
所以他把纸巾盒放在谢昀杉触手可及的位置,然后坐在单人木制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撑着手臂看谢昀杉瞪着一双咳到泛红的眼睛,然后懒洋洋道:“你肯定也不是第一次进医院了吧。”
语气随意且有十分肯定。深刻挺拔的五官在他刻意地造势下显得更为凌厉。许是因为长期的锻炼,他单臂撑着时,上臂布料处显出清晰的肌肉轮廓。
谢昀杉压着心里的不爽,努力喘息几下平复胸腔闷痛,不动声色问:“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