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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停游刃有余说:“任谁醒了发现自己在医院不会慌张两下?但你没有,说明你对这种情况已经十分熟悉。”
“......”谢昀杉笑了笑,苍白的面颊上便多出几分生机,“谁还没进过几次医院呢。”
唐停也笑,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我指的是嗑药进医院,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
“......嗑药?”谢昀杉看着他,佯作不知,“这怎么能算嗑药呢?读研的有几个人没点睡眠问题?”
谢昀杉虽笑着,却也遮不住面容的冷淡,更何况唐停轻而易举就看穿了他冷淡之下的不耐烦。但他已在刑警前线深耕快八年,哪类嘴硬的嫌疑人没审过?不照样让他撬开了嘴,乖乖地认罪伏法。
面对谢昀杉好似天真的态度,只见唐停从警服裤腰后边拔出一对银光闪闪的手铐,“啪”地按在谢昀杉的病床上,冷冷道:“你知道这间病房里为什么什么也没有吗?”
谢昀杉眉心霎时一跳。他没有进过警察局,但也不是没见过审问的情形。
先要给犯人营造一种冷凝压抑的氛围,把他们的心理防线破开个口子;然后用一种“你干了什么我心知肚明”的态度,让犯人胡乱揣测,越猜心越慌;最后丢出一个重磅炸弹,彻底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他冷眼看着唐停的招儿一茬又一茬地冒出来,行为跟个土匪似的,让他心里极为不喜。但更重要的是,他又不是真的嫌疑犯,凭什么这么对他。
“我不知道。”谢昀杉看他几秒,垂下眼睛,想要从病床上坐起来,他加重语气说:“我也不想知道。”
唐停抬起一只手,不费什么力气就把他按了回去。谢昀杉瞪他,侧脸埋在枕头里,白得透明,卷曲的头发垂在额前,分外柔软漆黑。
“你必须知道。”唐停的语气比谢昀杉的还沉,一张脸面无表情。然而他看着谢昀杉这一副模样,心里想的却是他看起来像个炸毛的狮子猫似的。好摸这一点倒给月杭清说对了。
他这话显然也没想得到谢昀杉的回答,打量了几番谢昀杉的神色,唐停慢慢朝后仰,靠在沙发背上,以一种随意放松,稍显盛气凌人的姿态说:“这间病房,是支队特意要来关押一些‘重点’犯人的。”
“这个沙发钉在了地上,就连我都抬不起来。”唐停重重拍了两下沙发扶手,沙发顿时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左右两边的扶手用来铐人,铐得牢牢的,他们瘾犯的时候才不会出事。”
谢昀杉默不作声,神色莫名,半晌后忽然问他:“我的狗呢?”
唐停一下子愣住了,心想这小子真的是油盐不进,白瞎了一张好脸。
这一愣,就好像给了谢昀杉机会似的,点滴的药效在此时充分发挥作用,他撑着手快速坐起来,看着唐停继续问:“你怎么进去我房间的?”
他指着沙发背上,莫东山悄悄送进来的大衣,这分明是他自个儿的,说明唐停不仅进了他的房间,还动了他的衣柜,“——唐警官,我能告你私闯民宅吗?”
唐停被气笑了,看他这神采奕奕的样儿,好像铁了心要抓住时机反击回来,一问连着一问。他看着谢昀杉抬起下巴,脖颈微扬,神色倨傲,方才蔫了吧唧的狮子猫好像一下子焕发了生机,威风凛凛。
唐停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些好笑。想要让他吃点苦头的心思竟然在此刻奇异般的消散了。他又恢复了那副慢条斯理的模样,语调也没有那么地咄咄逼人,倒显出一种寻常的和蔼可亲来:“你的狗现在在我家活蹦乱跳。衣服也不是我动了你的衣柜,是你本来就在客厅挂着的。”
“至于我为什么能进你家,你自己猜吧。”
......
猜?谢昀杉不用想就知道为什么,像唐停这种的警痞子,什么手段没有?什么手段用不上?
后来唐停忽然来了电话,没说几句就面色不佳地离开,他连松松都没来得及要回来,紧接着莫东山又匆忙进来。看他的神情,竟好像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目光里都隐隐带着几分崇敬。谢昀杉只装作不知。
一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去翻看手机。
胡乱翻了几下,一直翻不到底,他索性只挑了两三个重要的回复,紧接着面色疲惫地把手机合上。
天空忽然落下雨点,天际慢慢地红起来。出租车在雨下大的前一瞬间及时赶到。
回到公寓,一直空置的对面房子好似有了人住,这么晚门还大开着,里面亮着昏黄的灯线,不时有叮叮咚咚的声音传出来。好在这楼足够隔音,想必新住户也知道这一点,不然怎么敢这么干?
再看自己的房门,门口处搁着一个大纸箱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谢昀杉弯腰拾起箱子上的一张纸,只见上面笔走龙蛇写着几个大字:
备薄礼一份,权作施工赔偿,望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