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代价(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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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这是你的。”

    他递过来一只金色镂空圆球,圆球中已经关了一颗香丸,是丽人香的气味,顺便,玉衡也交给了林英之。

“味道还挺好的,散一散血腥气。”

    擦干净玉衡,收好。

    她看了眼身上,大片的血污,又在闻清语身上游移,她有些苦恼道:“又要换身衣服了。为什么你比我干净?”

    他笑了一声,“我爱干净。”

    他抚了右肩下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小的血洞,“你是看准了扔的,还是随便一扔?”

    看了眼他的动作,说的是她用玉衡让他脱离幻觉。

    “随便扔的。”

    “当真!”他装作惊讶,抚着胸口安慰自己,“那我命真大。”

    两人沿着大路,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

    “你刚刚看到幻觉是什么?”

    “没什么,你呢?”

    “我也没什么。”

    “......”

    并排朝着月亮的方向前行,灰暗的影子越拉越长。

    他们的身影已经走远,但是空气里还残留着香丸的气味。

    次日一早,赵允澄被官府的人拍醒,还在流口水的他一脸迷茫。

    “赵公子,昨天你这舫上的动静不小啊,你一点也没听见?”

    赵允澄反应了一会,眼前是几个官府模样的人,他们你一言我一眼将昨夜的情形又说了一遍。

他们的背后,站着自己的父母,此时他们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臭小子,让你昨天回家你不回!成天就知道往外瞎跑!”

    赵父指着赵允澄就骂,赵母拉都拉不住。

    “有什么你就说,大人们都在这,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告诉大人。。”

    “我......我昨天喝了好多酒......就睡着了,隐约听见什么,但是我以为是做梦,就没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就是见到你们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还止不住瞥着父亲。

    “那赵公子的友人呢?”

    “他们啊,他们昨天夜里就下船了,我送他们走的......”

    “影哥!你的信!”

    军营里,秦影这一队里他是年纪最小的,但队里的人没一个打得过他,服气的不服气的都调笑似的喊他一声影哥。

    正值休息,营里许多人三三两两结伴去城里。

    范越没事就来和秦影套近乎,既是关心又是拉近关系。

    此时他们还没聊上两句,就有兄弟给秦影带了包袱来。

    “我的信?”

    他还在认真雕刻,手上的四脚兽已经有了形,但细节不足。

    他疑惑接过,信封上没有署名。

    打开信封,里面是两张信纸,两种截然不同的字体。

第一张字体规整,内容写满了整张纸,上面写了闻清语和林英之在沙苗村之事,提到他们在路上偶然碰见了李不言师徒二人,提到了包袱中是某地特别的干果蜜饯,让他尝一下,若是坏了,便扔弃。

    第二张,字迹有些潦草,每句话之间字体都产生些许隔阂,字与字之间有些陌生,好像是写一句,又隔了很久才写下一句,即便如此,却也只有短短三句话。

    “好好练功,专心致志,注意安全。”

    他愣了神,目光在这两张信纸上流连。

    他能想象到林英之和闻清语说这些话的情态。

    他们和自己分享了见闻,就像自己还跟在他们身边一般。

    原来还记着他呢。

    一种熟悉又温暖的暖流包围心底,浇灌着冒头的新芽。

    字少的那张,一看便是林英之写的,是她的风格。

    手指轻轻抚摸字体,嘴角不自觉勾起。

    “公子,你看什么呢?谁寄的?”

    范越瞧着秦影看着看着,目光都柔了起来,眼神中还带笑,好奇地凑过去看信。

    秦影立马收起信不让范越偷看。

    “都叫你在外别喊我公子了,这不是引人注目吗!”

    “那我喊什么?”闻言范越委屈道。

    小心收起信,他拆开一道寄来的食盒,里面塞满了干果蜜饯这些方便携带又不容易坏的食物。

    “你年纪大,喊我老弟,我不吃亏。”说着就往嘴里丢了一颗蜜饯,脸颊立马鼓起。

    “这我哪敢啊!”范越嘴上说着,手已经往食盒里悄摸伸了过去。

他这段时间和秦影待久了,越发胆大,“这是谁啊,还给公子你寄了这么多吃的?”

    秦影一手拍在范越手背,“你手干不干净就拿!这我闻大哥和我师父寄的。”

    范越嘟囔了两声。

    话虽如此,秦影还是挑了几颗给范越尝个味道。

    他这边分着吃食的动作引起了营中同处一室的其他几人的注意。

    几个头上包着布的士兵从后偷袭秦影,故意撞了下他臀,又一把拦在他肩上,“吃什么呢影哥!”

    “呦!这精致小点心,是影哥的娘还是媳妇寄的啊?”

    听见此话,旁人嬉笑道:“影哥还没娶媳妇呢,满口黄牙的你瞎说个什么劲!”

    几人在秦影身边一口一个影哥打趣,秦影不得法,笑着将吃食分给了几个兄弟。

    “这可是我师父寄的。”他挑了下眉,带着几分炫耀和骄傲。

    “你有师父呢!你的功夫是你师父教的?”一人好奇道。

    粲然而笑,少年明媚而开朗,“那当然!我师父是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