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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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一年前就开始的雨,如今才算是真正的停了。

“名字想好了吗?”张清和瞥了一眼张铁柱,别整个翠花冒犯了神明才好。

张铁柱憨憨一笑,“还没呢,要不就叫——”

“初言,开始的初,说话的言。”张清和打断了张铁柱的话,生怕他下一秒就说出“翠花”来,倒不是这名字不好,只是不太雅。

张铁柱心想,他这个老骨头在这里等着的吧,翠花多好听的名字,翡翠缠绕而成的花,娴雅文静。

不过……族长算得上村里有文化的,初言二字也定然不是凡品,“张初言,好名字。”

张初言在数双眼睛盯着下慢慢长大了。十六岁那年村里再次发生了一场瘟疫,大家都闭门不出,若有染上的便会被扔出去,张初言怕的要死,被人盯着活的战战兢兢,如今正式除掉她的大好机会,好在家中父母生得好心肠。

在没有爱的环境下长大,她深知自己对于这个家族,只是一个向神明寻求原谅的契机,而必要时候,她就是那个站出来为大义牺牲的人。

“我就说不该让她出去,非要读什么书,肯定在外面沾花惹草引得常三爷不高兴了!”村里人说急了,什么都在猜测。

张铁柱夫妇可听不得这话,好好的女孩子凭什么让人这么说?

“一出事就怪在我家初言身上,怕是哪天谁死了还要怪是她克死的呢!”张铁柱这嘴也不是省油的,“过得好的时候没见人感恩戴德呢,说吧,都去胡扯,最好把这些话传到那长白常家耳中,我倒想看是谁先死!”

“铁柱哥,这谁家的娃不是娃,咋,就你家的金贵?就算是太祖宗在世,也是要这么做的。”

张铁柱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当然金贵了,这十多年的安稳难道是因为你?你家姑娘也才几岁,干净的很,要不献上去?”

这下没人说话了,如今事情都发生了,多说百弊而无一利。

“黎姑娘?还是这么年轻啊!”

不知谁这么喊了一声,黎岁从院子里走进来,容貌不改当初,“当初你们瞒着大家把尸体埋了就要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起风了,张家也该换换新了。

商讨一下午没有什么结果,大家只好各回各家。当天夜里,纸人竟烧了起来,张初言连忙去将门打开,好好的怎么会起火呢?

门还没有完全打开,里面的烟雾不断往外冒,她咳嗽了两声,一只手突然从外面伸了进来,抓着她的衣服就往外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捂住了嘴。

好不容易熄灭了火,夫妻二人还在疑惑怎么会起火,猛然发现张初言不见了。这下张铁柱算是明白了,不过常家那位不像是个不明事理的,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看着远方的隐隐灯火,是祠堂的方向。连忙过去却发现空无一人,正要开口骂人,说话声传开了。

“真的有用吗?”

“古书上就这么记载的,以处子血与阴人结盟。管他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

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张铁柱听出来了,其中一个是张期迟,比张初言大了两岁,算得上是族长家的孩子。

“不过是不是常三爷真的来了?”

张期迟一听这话就跟老鼠遇上猫一样的炸了,“别胡说,那是老子看她小,不然今晚……”

后面的话张铁柱没有听清,不过他猜出来了,走出祠堂迎面撞上二人,“张期迟,我今天打死你!”

说着他拎起拳头就要打过去,见状两人都疯了似的跑,想必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张铁柱拽着张期迟的后领,让另一个跑走了。张期迟一副要杀要剐随你的样子盯着张铁柱,“初言妹妹可哭的梨花带雨呢。”

“带路!”张铁柱气的直接掐住了张期迟的脖子,不过他控制着力道,真把人掐死了说不过去。

走到一处石门前,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一座墓门,进去一片漆黑,只有中间一条半米宽的石板路,两边都是黑压压的一片,走了有近十分钟眼前又是一座门,就在张铁柱推门的功夫,张期迟往后就跑,张铁柱来不及去顾及这么多,自己的女儿还在里面等着他呢。

进去后宛若一个没有光的宫殿,唯一的光聚集在一口棺材上,棺材里还隐约有一点声音传出来,张铁柱急忙跑过去打开棺材,张初言平静的躺在里面,闭着眼睛。

“初言,初言!”

张初言睁开眼,父女俩沿着原路往外走,谁知眼前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哪里还有来时的路。

“怎么办?”

张初言看着眼前,她小心翼翼的伸脚去探了探,“没有路。”

“我能带你们出去。”身后的棺材上坐着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他的脚前后摆着,打在棺材上发出声响。

张铁柱率先认出来了,“神仙?太好了,有救了!”

“张家后生真是好眼力,不过我不是神仙。”常知吟笑着看过来,看穿两人直直望穿了最外面的墓门,门口早已围满了人。

“求三爷救我女儿。您今日既然来了那就断不可能是来看戏的。”张铁柱看着常知吟的表情,似是猜出了什么,又看向张初言,“你跟着常三爷走,他们没看见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说完,张铁柱看着已经浮现出来的路,毫不犹豫的就往外走。张初言就要跟上去,常知吟拉住了她。

他只轻轻一用力,张初言就被拽了回来,常知吟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一手覆上她的眼睛,再放开时眼前的人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她无神的眼睛盯着前方,身体跟在常知吟的身后走着,没走几步就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

“冷?”常知吟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小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

张初言点点头,眼看着身前的人将外衣脱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刚走两步由于拖在地上的惯性,滑落地上,常知吟勾了勾手指,衣服便稳稳的挂在她的身上。

张铁柱出了门,很快就被人团团围住,他看了眼站在最后的张期迟,“我可怜的孩子啊,你们凭什么把她祭给常三爷!”

一群人一脸懵的看着张铁柱,身上全是灰,脸上也是脏兮兮的,难道被打出来的?也对,凭借他自己怎么可能出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