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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明明我很努力了！可老师讲的课我为什么总是听不懂？明明我很想写好每一个字，可为什老师总是批评我鬼画符？”
放学回到家，叶小北第一时间找到奶奶诉苦。刚幼儿园毕业，上小学一年级才三周时间，叶小北却挨了老师好几次批评，心里实在委屈的不行。
“我上课一直很认真，可老师就是不表扬我！”
小嘴一撇，叶小北好想哭。
奶奶一脸慈祥，摸摸他圆圆的脑袋，“小北不哭，你给奶奶说说，你是怎么认真上课的？”
叶小北哽声道：“数学老师说：同学们“1+1=2”。我说：老师1+1为什么=2，=鸡腿不更香吗？数学老师很生气，叫道：叶小北，你再这样就站到教室后排去。”
奶奶听着孙儿讲述，并未纠正什么，依旧面带笑容。叶小北又说：“我趴在教室的窗台上，语文老师批评我，说太不注意安全！奶奶，明明我很小心的。”
奶奶一脸宠溺。
“小北，你说得做得都没错。1+1本就不应该=2，它的结果可以是鸡腿，可以是汽车，也可以是天上的云彩。”顿了顿话声，奶奶将一脸天真的叶小北搂到怀中，轻声道：“趴窗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见了窗台习惯性的远离它。”
“奶奶，我就知道我是对的。”
叶小北一脸兴奋。
奶奶微微一笑，满脸欣慰。
……
小学一年级，第一次数学考试结束，数学老师看着叶小北的试卷眉头紧锁。她从未见过天赋这般差的小孩，1+1=（图画房子），1+2=?（图画笑脸）……每一道题的答案都离谱到极点。
“叶小北，明天让你爸妈来一趟学校。”
“老师，我的爸妈在很远的地方，他们来不了。”
“那你的家长呢？”
“我是我奶奶带大的。”
“那让你奶奶来学校。”
叶小北小心翼翼将这事告诉奶奶，本以为奶奶会很生气，谁想奶奶依旧一脸慈爱，答应明天随他去见老师。
奶奶的脾气并不怎么好。
叶小北发现老师的办公室里，奶奶跟数学老师起了争执，数学老师很生气：“你的孙子有问题。”
“我的孙子没问题，他是真正的天才。”
“老人家，你别固执好不好！”
“我不固执，我一点都不固执。我的岁数比你爷爷还大，是非曲直，门清！”
“唉，老人家我跟你说不清楚，小北的爸妈呢？把他们电话告诉我，我亲自跟他们说。”
“小北爸妈没电话。”
数学老师白眼，感觉这老太太比他孙子还要不靠谱。“那你留个联系方式，小北爸妈回来了，通知我一声。”
“没问题，小北爸妈回来了，我让小北第一时间告诉你。”
……
等啊，等啊……
一晃，小学六年级临近毕业。数学老师又一次改到叶小北的模拟试卷，答案依旧一如既往的光怪陆离。
“唉！”
美女数学老师又多了一根白发，完全不懂这孩子脑子里装得什么，小学六年，所有学科从未打破0分桎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在数学老师替叶小北升学担忧时，叶小北突然兴冲冲地跑进办公室。
“老师老师，我爸妈回来了。今天放学后，你去我家吃饭吧！”
数学老师怔住，一脸不可思议。
“你的爸妈，真的，回来了？”她的脑子有些空白，一直以为很远的地方是再也回不来，谁想真是很远的地方。这究竟是什么家长啊！这年头还有不用电话的！不行，得去见见奇葩。
……
叶小北的家普普通通，三室一厅小套房。美女数学老师当了叶小北六年班主任，家访至少数十次，也算轻车熟路。
敲响屋门，防盗门很快被打开，看到开门的身影，美女数学老师又是一愣。三十多岁的男人，五关清秀，可他实在太矮了，目测最多90公分，还没12岁大叶小北的肩膀高。
叶小北微笑着介绍：“老师，这就是我老爸，叶愚。老爸，这就是除开奶奶最最关心我的数学老师，刘燕。”
“刘老师好，快请屋里坐。”
刘燕略微有些拘谨，她本带着一肚子怨气来的，很想第一次见面就数落这对不负责夫妇，结果……
进屋后，刘燕见到了叶小北的妈妈。非常漂亮的一个女人，只是太袖珍了些，同样没有叶小北肩头高，这一家子，十二岁大150cm的叶小北居然是最高的。
“刘老师，谢谢这些年你对叶小北婆孙的照顾。”叶小北妈妈周婷真切感激道。
刘燕忙着摆手：“应该的。身为叶小北的班主任，关心自己的学生是本分。不知叶小北的妈妈在哪儿高就？整整六年啊，小北这孩子……”说道后面，刘燕居然有了一丝怨气。
可不等她把话说完，一旁叶愚却是开心道：“刘老师教导的很好，小北他长高了，也懂事了……”
“不是，小北的成绩……”
“哈哈，成绩并不重要，懂事就好！”
“我……你们……”
刘燕词穷，感觉自己跟这对夫妇不在一个频道，先前想说什么？她居然搞忘了。
“刘老师，我跟小北妈妈都是地球修理工，没读过书，不知道怎么感谢人。这次我夫妇二人回来的仓促，没准备好的礼物，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刘老师收下。”随着声音，叶愚将一块亮晶晶的石头塞到刘燕手中。
刘燕吓了大跳。
低头打量，手中石头约么鸡蛋大小，晶莹剔透，闪闪发光，握在手中沉甸甸的。
“这是什么？”
“修地球时捡到的一块石头，感觉挺好看的，我当时便留了下来。”周婷一脸真切：“刘老师，这些年你对叶小北婆孙的照顾，我夫妇都不知道怎么感谢，这礼物你千万别推辞。”
“不是，我……”
刘燕急了，虽然叶愚夫妇说得轻描淡写，可她隐约感觉手中石头不凡，正推辞着准备放下，不想叶小北端着一盘金灿灿的肉片状食物走来。
“刘老师，快尝尝我爸妈带的土特产。”
刘燕被盘子里金灿灿的食物吸引，她从未见过这种美食，“这是什么？”
“龙肉。”
叶小北用手拈起一片塞进刘燕嘴里，刘燕晕乎乎的咀嚼，刹那间口舌生香，一股清气直冲脑门。她突然眼睛瞪得滚圆，“这是什么，龙……龙肉？”
见她惊异的样子，周婷急忙解释说：“小孩子话，当不得真。这不是龙肉，而是我们工作地方，一种金色鱼的背脊肉。”
……
刘燕最终晕乎乎的离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被冷风一吹，逐渐从那种恍惚状态中清醒。手中沉甸甸的，低头一看，自己居然忘了放下石头，此时再回去推辞……
“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拍拍额头，懊恼不已。好好的一场家访，结果又吃又拿，实属汗颜。“算了，等明天叶小北上学，将石头塞他书包里，让他带回去。”
……
第二天，刘燕接到叶小北退学通知，整个人揪心不已。
“难道他们一家子就这样放弃了叶小北学业？叶小北除了成绩不行，其他方面：乖巧懂事，活泼开朗，倒是优点不少。不行，不能让他们放弃叶小北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