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与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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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开门的正是宫溪

“我...爱”我声音太过小

“你说什么啊?”她一脸疑惑

我简直要原地僵直,真到她面前我为什么会这个样

我一把抱住她,把她吓了一跳,“你要说什么啊,门口全是人!你干什么啊”

进了屋子,她发现了我的反常“你慢慢说”她掐着腰,这更像是我熟悉的她

“我爱你”我说完后立马就背过身去

我没有听到回答声,只听见一阵呜噎,一阵抽泣

“你,答应吗”我回过身,这次我好像真的放开了

我刚想去安慰她别哭,只见她冲到我脸旁就下了一个吻后说道“我愿意”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要原地僵直

过了一会,我们都稳定了情绪。

“你为什么一直不敢说”她可怜巴巴看着我

“我怕你拒绝”

“你真是呆木头啊”她带着哭腔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会让她这么等这么久

现在我只想一心一意对她好

“你想去哪玩我都可以带你”

“那不行,爹爹说结为夫妻后,女子就不能在出门了”

“我们不是还没成亲么”我苦笑不得

“你想拖多久”她又委屈起来

“就想多陪陪你,你怕什么”我恢复了我桀骜不驯的样子

“我怕你离开我”

“……”

“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人,永不离开你”

我看她转过头去,脸色带着微笑

“娘,你的女儿要嫁人了”她对着一把木梳说道

消息很快传遍了村子

“我就说宫溪和那小子有戏”

“多好啊,郎才女貌”

“姐姐...为什么要嫁人”

“小娃娃什么也听,长大啊,你绝对爱管闲事”

…………

因为相爱

所以缘定终生

我和她去了桃林、林溪、麦场……

“崖涧村还是太小了”她靠在我的肩上

“你想去哪?”

“听说远在天边有大海,北边有雪山……”

“可是我们连这个村子都走不出”她叹息道

“我答应你,等我武道小成,我一定把带你走南闯北”

“可成亲过后...”

“我不管那些,只要你想,我就带你去”

“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她托着头看我

“随时都可以”

“我要给你准备最好的嫁妆与嫁衣,让你成为崖涧村最美丽的娘子”

“哈?只是崖涧村最美么!”她揪着我的耳朵

“你在我心中最美”

“其实我不要什么嫁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我欣慰的冲她傻笑,在麦田,风吹拂着麦子律动,像海浪,像我的心跳

十天后成亲,我去找王妈订了嫁衣

“王妈最好的布料是什么?”我问道

“我想做嫁衣”

“哪有什么好坏之分,我这只有之前保存的绫绢了”王妈被我问笑了

“那需要多少两”

“银两,在这里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小伙子,你是溪儿的情郎吧,这嫁衣就当白做送给你了”

“那怎么...行”

“就也当是我看着她长大的礼物”

“其实我这绫绢留到现在就是为你们准备的”

“我可以...”没等我说完

“没事的,你四天后来拿吧”王妈关上门

……

“怎么愁眉苦脸的”宫溪来找我时

“你的嫁衣是王妈免费做的”

“那怎么了,王妈人好心善”

“但我想靠我的努力,为你做一服”

“你又没有那么多银两”

“我可以出力干活换”

“噗呲——”

“我说过的啊,这些都不重要,你只要在我身边就足够了”她双手托着我的脸

“来,笑一个”她眯着眼睛笑的很甜

我突然抱住她,哭的很伤心,我从没有这么幸福过。

也许一百年

也许一千年

甚至是一万年

距离成婚前三天,她天天来找我。

“我好开心,你知道吗”

“有多开心”

“做——梦都能笑醒的那种”她故意拉长了音调

“等你嫁给我,我会让你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都那么正经啊”她用拳头敲我头一下

“那想我怎么样”

“暧昧一下呗”她坏坏望着我

我把她搂在我怀里,就这样,在蜡烛还没熄灭,在在月光从窗缝中照映,我们深情相吻

成婚前两天,鸡鸣过后,宫溪还没醒来,在床上酣睡着,她还真没骗我,她连睡觉都在笑,嘴角还泛着水光。

我起身了,太阳出来后,挨家各户起的都很早,我砍了些柴火,熬了一锅米粥。

似乎是杂音吵醒了她,她打着哈欠,倚着房梁瞅我

“来喝粥吧”我没看她,反着手给她木碗

“我要吃肉”

“吃啥?”我“青筋暴起”

“吃肉”

“把屁股抬起来”我起手准备要打

“哈哈哈??(???*)”她在院子里跑跑跑个没完

我们都吃过早饭后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呢?”宫溪搂着我的胳膊问道

“我今天去练剑,你要是寂寞无趣,也跟着来吧”

“什么嘛,都要成亲了,你还这么着急练剑”

“不练剑怎么保护你”

“本姑娘也是一身力气好嘛”

“哭你最有本事”

“你说什么!”她又开始对我一阵无效击打

来到后山桃林,桃花瓣不怎么掉了,但地上还遍布。我找到那个我日常练剑的空旷地方。

我的剑法越发流利,更加熟练。我闭上双眼,听见耳边有清风吹过,我挥剑变慢,却不知剑上的斑纹已经亮起

那波纹留在半空,我从一式到十式都未曾睁眼,感觉我身处在一处湖水之中,那里有麻雀鸣叫,有青蛙鼓动。我在那湖水中央,在...

“好美的的大莲花啊”

我猛地睁开眼,自己正处于这莲花之内,剑式的动作留下的蓝光正绘成了一朵睡莲

我被震撼到不能说话,脚步慢慢后腿

我回头望着宫溪,她竟然双手合十,闭眼嘟囔

“你在做什么”

“祈祷啊”

“祈祷全村子的人都平平安安”

“祈祷你平平安安”

“祈祷我们以后的孩子平平安安”她一脸认真,微风吹拂着她的秀发

我不再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幸福,我好幸福

“嗯?”我发现有点不对劲

“这后山有人来过么”

“没有吧,除了你练剑来这,后山都没人”

“怎么了?”她停止祈祷,望着我

“没怎么”我眼色凝重,但是还是冲着她假笑了一下

埋剑的土坑被动了!

我没有告诉宫溪这件事,我以练习剑招容易伤及她为由,让她下山。

“什么嘛,这就赶我走”她一脸不情愿

她往下山的小路走去,等穿过一片草丛,直到我再也看不见她

“不行,她一个人太危险”我狂奔向她的方向

“你又跟过来干什么!”她见我喘着粗气

“我...不放心你”“我送你下山”

她无奈又哭笑不得

我把她送到村子后,又往回走,得去调查一下那把剑。

宫溪以为我回山上继续练剑。等跑回山上,我拼命的挖我埋剑的土坑。我明明记得,我在土坑旁插了根木块。

不出意外,剑果真没了,究竟是被人拿走,还是自己飞走我不知道。但是它不见了,这让我很不安

找了许久无果,我没什么头绪,只能希望能像宫溪所以说的,大家都要平平安安……

到了下午我才肯下山,回到村子,领了嫁衣,道谢过王妈后我往自己房子走

“过了今天,不,过了明天我就能娶到她”

宫溪在自己房门没出来,但有亮光,她还没睡,我也没有去找她。打开自己的房门,我睡下了

又是被鸡鸣叫醒,距离成亲还有一天

“早啊”

“难得你能起这么早”我望着宫溪

“今天你还要练剑么,我不能陪着你了,四叔五叔都生病了,所以爹爹打猎队伍人数严重不足”

“我得去帮爹打猎”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啦,我又不是第一次去”原来她起这么早告诉我,就是怕我一会找不到她

“明天成亲,乡亲们也能吃到我打的猎呢”说到这他还撩起袖子展示力量

“那你注意安全”我望着她

“我不我还是跟着吧”

“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村子不是一直挺平静的么,不要太担心我啦”她去穿好猎服。

像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那副模样

可爱、美丽、大方、开朗……

“你注意安全”我目送她去找宫柳大哥出发打猎

她朝我吐吐小舌头,摆了摆手

吃过早饭后,我去后山,其实今天我不太想练剑,我很想散心。站在山石上,我能远眺崖涧村,还有四处的风景,看着旁边挖空的土坑。

我又把土坑埋好

“如果你是把神剑,那么请你走后就离这里越远越好”

“永不要回到崖涧村!”我心里想

又独自练了会剑

旁边的溪水哗哗作响,正当我要离开,看到一朵睡莲在瀑布顶端翘着头,蓝色的,甚是神秘

这时天空中一阵雷声,我感觉猎队也该回村了,只是眼前这朵睡莲就像我与宫溪那天练剑出现的那一朵,美丽而充满希望

看着远处乌云密布在往这边赶临走前我想把这多花摘下带给她

我逆着水流而上,一个个华丽的蹬步,我采下它。我回头望着崖涧村

“烟?”浓浓的烟在村子上方笼罩。

我慌了神,定睛一看,村子里有妖在杀人!

我把睡莲插在身上,在瀑布顶直接跳下,拼了命的往回赶,我太着急了,我连剑也没有拿。

“不是还在白天吗,为什么会有妖”

天上雷声鸣鸣,上天似乎给我开了个玩笑

“宫溪你要等我,你要等我!”我跑着跑着眼角留下泪水

随即听到村子不时传来爆炸声,此时我真的...真的恨透了妖怪

“为什么有妖兽出现我没有察觉?”“它们为什么突然要伤害村子”

这时天上下起倾盆大雨,大雨打在脸上很疼,但我从未停下脚步,我飞快往村子赶,脚下的水洼被我踩的作响

“宫溪,你要等我”

来到村子前,我傻了眼,村子一片狼藉,火光滔天。没有妖兽,但村子仿佛是人间炼狱……

“为什么”

“宫溪!”我大声喊

“宫溪!”“宫柳大哥!”“王妈”“你们人在哪”

我的泪水已经如同泉涌

我奔向宫溪的房子,周围一切被火光蔓延,这些火焰却无法被雨水浇灭,耳边不断传来房子坍塌的声音。看着路上的尸首,我用手去挖着宫溪坍塌的屋子

“你在哪,你在哪?”我狂吼着

“晚....照...”我在石头缝下看到了她的脸,眼前的巨石压的她不能动弹

“你等着,我救你出去”我还是吼着。浑身发抖,但是我抬不动眼前的巨石

“晚...照,没用的,还是去救...大家”

“什么没用!”

我拼出这辈子都没有的劲向上抬,可是无济于事。我放声大哭

“晚照,能在让我听你说爱我么...”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我哭喊

“真是倒霉,差一点就能...嫁给你了”她被石头压的吐出献血

“你不要闭眼,你不能闭眼”“我马上救你出去”我手脚忙乱,大雨依旧狠狠打在我的脸上

大火烧个不停

“晚照,这辈子真幸运能...”

“遇到你”

她笑的那么甜,在微笑中闭上双眼

我停止了挖掘,我抖动的手将蓝色睡莲放在她的脸旁

……

“真是讽刺呀,孤高自傲、自称天下独尊的玄道子也会为了一个农家女哭泣”一个妖异尖锐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眼中无光,无力的起身

“怎么沦落如此啊,当初的你可是什么天仙美艳都不放在眼里呢”一个女童的声音但略显妖艳

“好笑,甚是好笑”

“我们这么做是上天的旨意,杀了他们,便能救下你”他的声音略带戏腔

“白老弟,我....还没杀够呃”一个宛如饿死鬼的声音

“没错”一个浑厚而附有威压的声音

我回过身去,东边房子上一个巨大的黑衣人,身上拴着锁链,黑衣蒙着他的头颅,衣服后燃着无尽的火焰【悲世二十四妖之四——冥焰仙】

他巨大的手中托着一个红衣女童,扇子挡在面前挥个不停

【悲世二十四妖之二——红尘仙】

那西房门上传来嬉笑声,那妖两体相连,黑面性格古怪,怪叫不绝,旁边的白面矜持,优雅,纹丝不动。

【悲世二十四妖之三——双宿仙】

正中央天空飘着一件白衣,随着雷声大作,仿佛在注视着我

一阵头痛,我趴在地上抱头难忍

“我...想起来了”

我从不叫做什么夕晚照,我叫玄道子,人间闻名远扬的独孤剑式,杀尽恶鬼,降妖无数,我高傲自满,在妖首要释放妖界大肆入侵人界前……

“是我阻止它...用那把剑”

“你想起来了”那白衣传来尖锐声音

我抬头望着它,衣袖旁正是我埋的那把剑

“玄道子啊玄道子,你为了不让妖界入世凡尘,不惜带着这把剑,有着自废武式的代价,也要把自己封入自在境”

“可是你又出来了,还带着剑出来了,真是可笑”

“看看这遍地尸首,都是你做的孽,哈哈哈哈哈哈”

“你懂什么,你们妖只知道吃人喝血,没有感情,没有底线...”

“就是像你们这种畜牲,才该滚出人界啊!”我冲他们大吼

我身体一阵颤抖,我再也忍不住,我要杀了他们

【无剑式——七星锋芒】我眼睛蓝光乍现,狠狠的咬着牙向他们杀去

“嗯?你竟然没有被废武式,甚好,哈哈哈,甚好”

只见我七星铸剑,化为万剑齐天,飞向那白衣

一瞬间那黑衣巨人闪到我眼前,手摸着我的头,火焰从手心喷涌,好似把天照亮。

冲击太猛烈了

我被这一击打进废墟,起身已经浑身是血。

“好痛”

我坚持起身,还要再战,还没等出剑,那黑衣巨人用铁链把我牢牢锁住,一拽

我飞到空中,那身体相连的妖怪此时浑身发黑,在空中死命的爪、打,我靠飞剑来回抵挡,还是满身是伤

一不留神,它消失不见,回过头,它变成白衣满身动作缓慢,向我挥了三击。明明很慢我却一招也没有挡下

一阵剧烈的疼痛,我的双腿被斩下,铁链加紧将我手臂折断

我趴在地上,头冲着宫溪的家,我抬起头,望着满是火光的房子。

“我保护你呀”

“你保护我,开什么玩笑?”

脑海中我与宫溪的画面不停涌现

“呵呵,我玄道子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还是在失忆后”

“活了这么久,我才明白,没有感情,一味追求强大,与妖兽无异”

“谢谢你宫溪”

“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幸福,什么是爱情”

“我要你们”

“陪葬!”

我身体蓝光覆盖,周围开始颤动,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只知道,我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嘘”

四处火光消失,雨渐渐小了

那件白衣落到我的身上,他变成了一片片的纸将我包裹

四处弥漫着烧焦的味道,白茫茫一片。我仍然被纸片覆盖、包裹像那梦一样,我感觉好像得到了救赎,以后便没了呼吸

“我这是死了吗”

“宫溪,等我来找你”我闭上了双眼

大地在晃动,地面开始出现裂痕,山崖处开始断裂,村子连带着土地坠入山崖

这一战无人幸免,那白色的废墟,带着宫溪、全村人落入崖底。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在细雨中,三只妖首离开了这个被毁灭的地方

雨中掺杂着纸屑,那妖的后面似乎多了一个男子,一身白衣。一身白色长发散着,双手接着掉落的雨水,凝望着天空。

“你叫什么”

“吾名白纸衣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