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州柳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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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很大,光是走了一条街,就花费了李正纯一上午的世间,一路上所见所闻均是风景,满面春风,好不自在。

见到路边热气腾腾,皮薄馅大的包子,他都要上前瞧一瞧,可惜的是他为了赎回自身,花费了自身所有的家当。

街边传来的叫卖,络绎不绝,行人大多瞥一眼离去,能够上前购买之人却少之又少。

“小哥,买一根糖葫芦吧,无籽包甜!”老者声音略显沙哑,带有几分期待的喊道。

李正纯刚从包子摊走过,就听闻身后有人叫喊,随即回首一笑。

“可尝?”

老者瞪了李正纯一眼,胡子吹到一旁,略有恼怒的轻言。

“没钱还想尝?寻老夫开心是不?”说罢,便转身回道原地,继续卖力叫喊起来。

李正纯却仅是微笑,继续前行,只见前方挤满了人,围成一圈,似有什么大事,抱着八卦的心态,从人群后方挤入。

只一眼,就看到了李捕头手握长刀,架在一名跪在地上,身穿华贵绸服之人的脖颈间,肃杀之气加上隐隐刀芒,将刀下之人震慑的隐隐颤抖。

身旁一面黄肌瘦,鼻下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子,面目凛然,双目凝视前方,眼中杀意聚集,与那华服之人,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李正纯附耳轻问。

“这位大哥,请问此是何事?”

被称作大哥之人见李正纯与之一般,身穿粗布麻衣,盘髻束发,面目清秀,却不见脏泥,心想,许是城中一普通人。

随即坦言道。

“这位小哥可知这青州城柳家?”顺着大哥干枯黝黑,布满皱纹的手指的方向望去。

一座巍峨大门映入眼帘,大门两旁是石刻貔貅,刻画之人功力深厚,栩栩如生,貔貅嘴中含珠,隐隐微茫。

红色为底的大门上,两个散发金光的圆形兽纹面首,嘴中同样含着金色圆环,彰显高贵非凡。

大门的上方是一个蓝色底漆,金纹装裱的牌匾,其上赫然是用金粉书写的府名,柳府。

青州城柳家?

李正纯眉头微皱,在清扬楼待了将近一年,对这青州城柳府也是略有耳闻。

据说柳府以贩卖猪肉起家,从十几年前开始的一个小小的摊位,经过多年的累积,最终成为青州城数一数二的富商。

其家主柳大富更是成为商贩界被他人效仿对象,成为他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之事。

李正纯心中一顿,疑问的对他身边大哥说道。

“难道此人就是那柳大富?”

大哥没有回答,仅是两边嘴角下压,肃然的点了点头。

李正纯疑惑的皱了皱眉,再次问道。

“如柳大富这般人,为何此刻跪在这里,命在旦夕?”

大哥眼角一斜,朝李正纯看了一眼,反而问道。

“你不似我青州城原居民吧?”

李正纯含笑,略微有些尴尬道。

“不瞒大哥,在下来青州城也有些时日,但事务缠身,对某些事虽略有耳闻,却了解不深,还望大哥解惑。”

眼见李正纯态度端正,且面相不似险恶之辈,便义愤填膺道。

“小哥你有所不知,此人略有些财富之后,竟被利益扪心,以鼠肉,狐狸肉等冒充猪肉,在我城中贩卖,且其肉类来源均是城外一些感染瘟疫而亡之兽,如今城内食其肉者均已倒下,生死不知。”

大哥眼神从柳大富身上挪移,停在场中李捕头身上,眼中情绪变化,敬仰说道。

“幸好李捕头明察秋毫,将此人绳之以法,我等听闻此事,特地为家中病榻之人来此讨要说法的。”

李正纯眼角微不可察的一跳,看着跪在地上微微颤抖的柳大富,暗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索性天下间还有李捕头这种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之人。”

李捕头手握长刀,正气凛然道。

“柳大富,你即以服罪,且压你入牢,等候城主大人发落!”

“城主大人之前有交代,此间所没收金银,尽数归还于百姓,用以驱疾养身。柳府当充公,奖以对青州城有贡献之人。”

李捕头话刚说完,底下围观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大喊。

“李捕头万岁,城主大人万岁!”

李捕头赶忙摆手,遣散众人。

“此事已了,尔等自当散去,别日官府会发放通告,届时尔等携恶疾之人来官府认领钱财。他日柳大富斩首之时,会当街游行!”

“好了,散去吧,都哪来的回哪去吧!”

众人感激末了,纷纷拜谢李捕头,称其仁义。

于半刻钟后,捕快们从柳府纷纷走出,抬出整整三大箱钱财,金光银光交替,两箱珠宝首饰,光华熠熠。

正欲回府之时,李捕头在人群中见到一雏子冲其点头微笑,似是故人般熟悉。

随即定睛细想,清扬楼中那名小厮的面容在脑中浮现,内心一喜,豪气大笑道。

“哈哈哈,李正纯?你小子怎么出了清扬楼?老鸨子会允你外出?”

可之后念头一转,又震惊道。

“你小子,莫不是给自己赎了身?”

李正纯用力的点了点头,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扬,这份喜悦任谁都看得出来。

李捕头见此,再次豪爽大笑,并快步上前,雄壮有力的大手径直拍打在李正纯的肩膀上,力度之深,竟让李正纯险些一个踉跄倒下去,似是自己从牢笼中脱困般的高兴。

“哈哈哈,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并不是那笼中之鸟,那破地方也容不下你。”

“走,跟老子去喝一杯!看到你,不知怎得,突然涌出一股酒意,想压都压不下去!”

李正纯感受到李捕头从心底外放而出的喜悦,却是鼻尖一酸,好似重获自由后,见到至亲之人,心中有说不出的委屈想要与之倾诉。

他自从成为小厮之后,李捕头总是隔三岔五的出现在清扬楼,每次都会饮几杯酒水后离去。

两人时常闲谈,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李正纯仰慕李捕头的豪爽,总是一身正气,视钱财如土,虽说贪杯,却很自律,点到为止,说到做到,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践行的。

并且每次都会与李正纯讲一些人生感悟,似乎将李正纯当作自家后辈般,用心之深,让李正纯内心很受触动。

而李捕头则钟情于李正纯的灵药酒,不仅药香十足,饮之欢愉,酒性不减,每每清晨醒来,好似他那年迈的身体都因这一杯酒而净化,年轻了十几岁。

李正纯跟在李捕头身后,看着他将公务处理完毕后,随他来到了一处住宅。

住宅内清净异常,毫无生气,院内遍地杂草丛生,似是多年都无人居住,水井旁的桶内装有半桶清水,桶壁上却浮现块块绿色青藓。

见李正纯心中疑惑,李捕头却豪爽笑道。

“让小子见笑了,此处乃寒舍,因常年公务繁忙,家中也无人照料,所以才成这般景象。”

“李捕头家中妻儿难道不在此过活?是居住于他处?”

经此一问,李捕头面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原本伟岸的身形似是受到重创般萎靡了些,之前的豪气也荡然无存,对李正纯摆了摆手,转身往院中走去。

李正纯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赶忙住口,默默的跟在李捕头身后。

也在此刻,两个捕快急匆匆的进了院中,李捕头见此,眉间紧皱,挺直腰背,豪然问道。

“何事如此慌张!”

其中一名捕快上前,看了一眼李正纯,于李捕头附耳了一句。

李捕头面露惊疑,心中大骇,怒道。

“怎会如此!”

遂面相李正纯嘱咐道。

“小子,公务繁忙,无法招待,还请见谅!偏屋有房,选一间住下,老夫晚上回来与你共饮!”

李正纯面色一凝,无奈道。

“李捕头,今晚酒水恐怕只能是普通凡物,我因赎身花光了身上积蓄,无力制作灵药酒。”

李捕头却是随手扔出一个钱袋,撞在其胸膛上,李正纯随手接住,诧异的看着李捕头,而李捕头却已是与两名捕快走出了大门,只听李捕头豪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随便花,今晚老夫要饮个痛快!”

“定当不负!”李正纯铿锵有力的回后。

却见李捕头又折返而回,露出一个脑袋对他笑道。

“你背着个夜壶像甚样子?难不成是你情人啊!哈哈哈。”说完带着爽朗的笑声离去。

李正纯站在原地,脚趾几乎在地面上抠出洞来,从清扬楼离去后,一时的喜悦竟将夜壶给忘记了。长时间与之接触,自己竟然在不觉间适应了这个味道,没了任何不适之感。

关上大门,李正纯将夜壶取下,手伸入其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木盒打开,一股醇香迎面而来,烟气上升一指高度,紧接着消失不见。

闻过这股醇香后,李正纯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抓起夜壶扔了十步远,咬着牙暗道。

“想不到我这夜壶味道这么冲!”

手托着香炉盒子,走进了李捕头家中的一处偏房。

偏房内景象却更是令人忧心,只是刚打开房门,便觉一股灰土之气直冲天灵,房门中间,竟挂着已经断裂的蛛网,受到惊吓的蜘蛛顺着房门边缘像下滑落,竟闪露黑色光泽,其体型如少年人拳头般大小。

李正纯不经叹气轻道。

“李捕头公务繁忙,我可能是要家务繁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