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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亦淮一下就不敢造次了,乖乖坐在徐父边上当一个小哑巴,内心吐槽道:“这还没开始就来这么大的吗?”
好在一路上还算是平安。抵达了郡主府,父子二人下了车,迎接他们的是之前来送过请帖的雁公公。他一如既往的毫无血色,佝偻着背,捏着嗓子说道:“徐大人、徐少爷,这边请。”
郡主府光是肉眼看上去就比徐府大了快一倍,豪华程度也是翻倍,处处透露着奢华。“不愧是皇上最宠爱的郡主啊!”徐亦淮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跟随着雁公公七拐八拐的来到府内深处,父子二人便被带到了举办宴会的主厅。
这时候的人还少,只有两人坐在左侧、靠近主座的席位上。徐亦淮一眼就看出来的是海家家主海本清和他的长子海秋亭。徐父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坐到了海家主边上的,徐亦淮也就紧随其后,坐到了海秋亭边上。
这时候离开始宴会还有一段时间,却安静的有些尴尬。按常理来说,徐父和海家主关系不错,理应会攀谈一会,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但是两个人心里都怀着事,故而也都选择了缄默。徐亦淮同样不想多说什么,他本就不是那种会主动攀谈的人。现在这样正落他下怀,还能享受一会短暂的宁静。
但是很明显,无论是礼仪嬷嬷教的内容还是现在的表现来看,海秋亭都不是一个会安静的下来的人,也难为他的名字看起来这么安静了。徐亦淮没有正眼去看,甚至没放神识,光是听,就能不间断地听到海秋亭那边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得忍。”徐亦淮想着,自己今晚可是“重头戏”,要时刻做好准备,不能被无关的事分了心。结果没想到的是,海秋亭自己凑了上来:“嘿!你就是徐家那个掉水里了的大少爷是吧?你不都筑基期了吗,咋还能掉水里啊?”
徐亦淮没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说道:“脚滑罢了,多谢海公子挂念。”
而就是这句话,将会是徐亦淮活到现在,最后悔说的一句话——在那之后,海秋亭像是八百年没说过话了一样,开始疯狂说话:
“我天呢,你一个筑基期还会脚滑?敷衍谁啊!”“事实确实如此。”
“得得得,你不爱说就不说——诶,你爹为啥不说话呀,我听说他不是也很爱说话吗?”“家父自有打算,我无权猜测。”
“我天呢,你怎么这么正经啊?你弟弟妹妹不会嫌弃你无聊吗?还是说他们也和你一样无聊?不对啊?我听说你们徐府不是很热闹的吗?还是说·······”“······”
直到快五分钟过去,海秋亭才发现徐亦淮一直一言不发,便拿手戳了戳他“你咋不说话呀?现在人都没来,你就陪我唠唠呗。我在这一个人快憋死了。”他委屈的嘟嘟囔囔道。
“你是要憋死了,但是我快被你烦死了!!!”徐亦淮在内心咆哮道,但面子上还是很有礼节的回复道:“海公子妙语如珠、思绪敏捷,小子无力跟上,还请海公子见谅。”
“我天呢······”海秋亭似还想说什么,却被坐在前面的海家主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这时候,成家的人进来了。徐亦淮认出是成家家主成铮和他的长女成知年,两人皆是十分高大,面无表情的坐到右侧的席位上。
海秋亭又凑过来说话了:“我天呢,这一看就是父女啊!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徐亦淮继续礼节性地回应道:“成家主孔武有力,成小姐英姿飒爽。”这时候,徐亦淮和成家主意外对视上了一眼,竟莫名从他眼中读出了内疚的情绪。
又过了没一会,巫家的人也来了,带头的是巫家家主巫典和他的妻子明钰——他们也是唯一一组夫妻档出现的来宾。徐亦淮低垂着头,看自己的桌面,本以为会感受到来自巫家家主的视线,却没想什么都没有。这也算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要不是他提前知道巫典会刺杀自己,他也不会这么在意对方,而能坐上家主位置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喜怒溢于言表呢。
几乎是前后脚,郡主也出场了。徐亦淮随着大部队一起向郡主作揖,祝寿。期间他偷偷瞄了一眼郡主,不禁倒吸一口气震惊于郡主的美貌:她生得极其美艳,面容秀美娇媚,每个细节都流露着成熟和性感。郡主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总是包含秋波,似乎有着说不清的爱恋与痴情;一双纤长的眉毛拱起,在额头上展现出完美的弧度;她的鼻子高挺,线条流畅,给她的充满娇媚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帝王家的威严;而那红唇饱满诱人,似在诱惑着人们的注视;下巴略显尖瘦,但却更好的体现出五官的美艳又增添了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她的皮肤白皙如雪,光滑细致,就像是上好的白玉,不见岁月的一点蹉跎。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哪”徐亦淮想着。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上好的美酒佳肴和精彩绝伦的各色表演如流水般进来。整个郡主府歌舞升平,即使月亮早已高挂,周围的寻常人家早早入梦,这里也依旧人声鼎沸。
徐亦淮简直要疯了,他现在经受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一边要担心来自巫家随时可能发生的刺杀;一边要忍受海秋亭在他边上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还是不需要你回答的一体机模式。徐亦淮怀疑这家伙一场宴会就能说完自己这一辈子的话。
主座上的郡主一直保持着端庄矜持的样子,看不出有什么喜怒变化。除了海秋亭以外的其他来宾也都默不作声,大家默契的保持着宴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直到宴会接近尾声,大家都陆续准备回府,都没有出什么乱子。徐亦淮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被联合起来一道给耍了。但是,和徐父两人刚坐上马车准备回去,就被老熟人雁公公拦下:“郡主诚邀徐鸣响大人前去叙旧。”
“告诉郡主,夜已深,隔日再叙。”徐父正色说道。徐亦淮暗道不妙,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郡主诚邀徐鸣响大人前去叙旧。”雁公公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悠悠的说道。
“那也行,亦淮我们走······”徐父正想张罗着徐亦淮一起去,却又被雁公公打断,“郡主诚邀徐鸣响大人前去叙旧。”
徐父明显是动怒了,他深呼吸两下:“我要是不去呢。”“那老奴自会将您绑过去。”雁公公波澜不惊的说道。
“好!好得很!”徐父咬牙切齿道,“亦淮,你就在马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罢就下了马车,没有等雁公公,自己径直往里走去。
“果然还是要来了!”被迫落单的徐亦淮意识到危险马上就要来临了。他迅速唤出几张符箓握在手心里,警惕地观察周围,随时做好准备。
······
另一边,完全没有管雁公公是否跟着,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径直来到了郡主的书房,徐鸣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猛地踹开了门,发出一声巨响,把里面的端着果盘的婢女吓得抖了抖。他快步走到正在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悠哉看书的郡主面前,干巴巴的说道:“徐府徐鸣响参见郡主。”郡主慢悠悠地抬起眼,眼中满是喜悦,语调甚至有些轻快地说道:“你这是连跪都不跪了吗。”
徐鸣响发出一声冷哼:“郡主不是来叙旧的吗?老友之间就不必如此拘谨了吧?”
“也是,我们是该好好聊聊了。从哪里开始呢,要不就从你借我的手除掉自己的手足······”
“你想说什么。”徐鸣响冷冷地打断道。
郡主丝毫不在意被打断,只是饶有兴致的撑着头继续说道:“你该不会没有告诉过你的孩子们,他们的几个叔叔是怎么被你杀死的吗?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她说着,嘴角开始上扬,“我不介意帮你说了的。毕竟那我真的很期待,等你死的时候会是哪个孩子来寻求我的帮助,除掉他的手足。我想应该会是外面那个小子吧,毕竟你最看好他,不是吗?”
“够了!”徐鸣响打断了她,“你要是想聊这个的话,恕我不奉陪。”
“哦,是因为担心那个孩子吗?”郡主嘴角的笑意更甚,看上去更加的妩媚了,“没关系,巫家请来了乌金桂宫的照夜郎,你的儿子想必会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夜还长,而我们,也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好好的叙叙旧。”
徐鸣响听到“照夜郎”三个字,脸色骤变,当即夺门而出。却不想,雁公公就拦在了门口,一言不发,只是抬起毒蛇一样的双眼盯着徐鸣响。
郡主的声音从背后幽幽的传来:“徐鸣响,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性子了?当初算计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诶呀~真是怀念呢。那时的你可真是好生让我捉摸不透呢,差点就真的爱上你了。”
不甘心的转过身去,徐鸣响深呼吸两下:“郡主若是记恨于我当时的算计,大可针对我来。亦淮那孩子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要你和巫家联手除掉他。”
“确实没什么。”郡主捻起果盘里的一颗青提送入口中,“你就当我是嫉妒你夫人姜少艾吧——世上总是存在着没有由来的恶意,这句话还是你教给我的。”
似乎是气极反笑,徐鸣响大笑两声,指着郡主说道:“李明瑞,你真是好样的。我承认,我当初接近你,确实是为了能在你面前留下印象,从而可以搭上皇家的顺风车,扩大自己的威望,以便我后面能够顺利夺得徐家家主的位置。这些种种,我都认了。所以这些年来你在我府邸内做的事,安插的眼线,我都假装看不见,甚至你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孩子,我都接受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你说的倒是轻巧。”郡主放下手中的书,直视徐鸣响:“女子怀胎十月的苦痛,你又何从知晓?作为母亲,丧子之痛又是何等的刻骨铭心!”
“放屁吧你就!”徐鸣响突然有些激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再次深呼吸两下,“你根本不在意那个孩子能活下来,你只是需要那个孩子的血肉作为自己炉鼎的引子,来为自己增加寿元!十月怀胎?难道不是你,在它只有六个月的时候就从肚子里挖出来了吗!丧子之痛,呵,你从未爱过那个孩子又何谈的丧子之痛。”
“别生气啊,徐郎。”郡主不急不缓的说道,“更何况,说到底,这用亲骨肉炼炉鼎的法子,不是正是你告诉我的吗?”
郡主依旧端庄矜持,又从果盘里捡出来一块切好的苹果送入口中,美目含笑,纤指往徐鸣响的方向点了点,“你又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告诉我的呢?是想让我和父皇离间吗?那可真是太愚蠢了。不过,说实在话,你当时告诉我时,我确实有点害怕——那些失踪的皇兄皇姐都是被父皇抓去做了增加寿元的炉鼎。”
“但是你也知道的,我想要的,从来都和寻常女子不同······”郡主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些什么,眼中充满了狠辣和决绝,“而我从来不会失手。”
“所以冷静下来之后,我真的由衷的很感谢你,感谢你告诉我这个方法——凡界皇室不许修炼,不许与修仙者通婚,也不许修仙者为皇室治病炼丹,这些你都是知道的。而我又随了我母妃,从小就体弱,为了能够活过我那大皇兄,我当然要抓住这唯一能延长自己寿命的法子。只是可惜我为女子,不能像男子炼制这炉鼎时一样轻松——因为这事,父皇还把我好一顿臭骂,为此,我可是花了快好大的功夫才把他哄开心了。”
徐鸣响脸色一变,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骂道:“疯子!全都是疯子!你们皇室全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郡主像是听到了什么夸奖一样,笑得花枝乱颤,过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怎么会?父皇可喜欢我了,他膝下子嗣里面,如今还活着的就只有我和大皇兄。我那大皇兄虽说有些聪明,但还不够看,说到底也只是靠着他夫人罢了。最后谁能继承皇位,父皇心中早有定夺,我想你也是。”
“这一次我一样会赢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极响的爆炸声,震的房间都晃了起来,那小侍女还差一点摔倒在地上。徐鸣响顿时脸色煞白,不再犹豫,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罗盘。只见罗盘突然迸发出光芒包裹住徐鸣响,下一秒他就就消失在原地。雁公公见状,刚想动身去追,却被郡主拦住了。郡主的脸上全然没有刚刚的笑意,只是冷漠地开口道:“我们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是死是活,就看那小子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