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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张弦边走边打量。
书生长袍太过陈旧，也小了些，他想找家裁缝店量身定做几套换着穿。
天气日渐寒冷，还得再买件裘衣。
裁缝店老板热情招呼道：“客官，三件书生长袍，一件裘衣，您两日后便可来取。”
“这是找您的银钱。”
定金付了五两，剩下十五两取货时再结。
书生长袍不贵，贵的是裘衣。
出了裁缝铺，张弦计划前往镇上的茶楼，打探一下唐国这五年来的变化。
突然，街上传来一阵欣喜若狂的叫声。
“素阴门的圣女来啦，大家快出来迎接啊！”
“啊，素阴门的圣女真的来啦！”
“快快快，别挡道！”
“郎君，不要啊，不要丢下我们娘俩啊！”
“妇人家家的，起开，老爷我能不能一夜暴富，就看今日了。”
兴奋的呐喊声此起彼伏，街道上一片混乱，除了女性，男性小孩，少年，中年，老人全都涌上街头，在街两边排排站，整理仪容仪表。
“老板，快快快，把你店里最好看的衣裳都拿出来。”一群人蜂拥跑进裁缝铺，挑拣衣服。
有卖小孩玩具的摊贩将盖板一翻，卖起了书生折扇，男人们争相购买，甚至为了争夺一把扇子差点打起来。
书铺伙计也在大吼：“各类诗集，欲购从速！”
乌泱泱的人群冲进书铺，买了书回到街边，摇头晃脑地读起来，不识字的就装出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
拿着玉箫吹奏的，弹琴的，当场泼墨挥毫的……
张弦脑子嗡嗡，这些人都疯了吗？
这时，裁缝铺老板突然走了过来，“小哥，你要不要也买件长袍先换上，你如此俊美，气质又出众，只需稍稍装扮一番，必定能被素阴门的圣女选为夫婿，一飞冲天啊！”
张弦好奇道：“怎么个一飞冲天法？”
“小哥竟不知素阴门圣女？”
“哦，想来小哥定是别国来的，这素阴门圣女啊修的是素阴开窍法，身上阴气重，平日需以阳气中和体内阴气，至于如何中和嘛，嘿嘿，懂的都懂。”
张弦看了眼不远处被娘亲抱在怀里挣扎要去玩耍的稚童，还有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无语道：“稚童与老人，圣女也看的上？”
老板嘿嘿一笑：“喝童子尿亦可中和阴气，再者有些圣女就喜欢从小培养圣童。”
“至于老人，个别圣女是被收养的孤儿，从小缺父爱，缺爷爷的疼爱，中年啊，老人啊被挑上的也不是没有。”
“圣女们口味独特，不一而足，听说就有喜欢我这种胖乎乎，有大肚腩的。”
老板双手托了托自己的大肚腩，整了整衣襟。
“来啦，圣女进城啦！”
张弦循声望去，一架缀满鲜花的步辇从城墙上飞了出来，冯虚御风，在城镇上空缓缓飞行。
依稀可见七八个身着罗衣云裳，脸带面纱的窈窕身影在那说笑品茗。
张弦眼神一凝，妈耶，至少都是开脉境以上的高手。
开脉境以上的高手，真的愿意选个普通人做夫婿？
忽然，步辇上一只纤纤玉手轻轻一挥，迅风吹过，街道两边的男子下衣瞬间坠地，露出了各种形貌大小的物什。
张弦脸一黑：“怎么，这还挑上了？”
老板道：“圣女们可是在选夫婿，自然得挑啊！”
“啊，选上了，有个少年被选上了。”
定睛一看，一条丝带正卷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飞向步辇。
趁众人都被吸引，张弦悄悄退进巷子，符文牛皮一盖，变成青牛，生怕自己被那素阴门圣女看上，当场给掳走。
他可是官二代，区区圣女夫婿算什么。
再者，他也不想被当街脱裤子。
倒不是说他那物什不敢见人，而是他不想像货物一样被人挑拣。
最重要的是，他总觉得这个素阴门是被包装出来的，圣女说不定就是魔女。
变成青牛的张弦，牛角勾起地上的包裹，沿着护城河出了城。
半个时辰后，张弦再次入城。
他看到了两户欣喜若狂的人家，见人就送喜糖，还有一对瘫在街上抱头痛哭的母女。
听着镇上百姓或兴奋或沮丧的谈论声。
张弦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有病，病的还不轻。
“秘籍，江湖秘籍，走过路过瞧一瞧咯，每本只要五十文，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小孩，我看你骨骼清奇，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要不要来一本试试？”
“娘……”
“别买，都是骗人的玩意儿。”
张弦驻足，回身望去，只见一个邋遢汉子手里捧着十多本秘籍边走边叫卖。
当街叫卖秘籍，真少见。
张弦上前问道：“你卖的都是什么秘籍，有那种缺了几页的拳法秘籍没？”
邋遢壮汉很诚实：“有倒是有，但那种秘籍不值钱，也练不出来。”
张弦眼前一亮：“我要的就是这种秘籍，有多少都要，一本同样给你五十文。”
“小兄弟，你是读书人吧，读书人好好读书科举便是，练什么拳脚啊！”
“谁说读书人就不能习武了，文武双全才是真汉子。”
“你真要买？要是练不出来，你可别怪我。”
“不就是五十文一本吗，练不出来就当草纸呗。”
得咧，遇上人傻钱多的主了。
邋遢汉子放下手中秘籍，从背后行囊里掏出两本破旧册子递给张弦。
风杀拳，完整度45.72%，能量充满，预计需推演十一次。
风杀剑，完整度43.91%，能量充满，预计需推演十三次。
“风杀拳，风杀剑，什么级别的武学？”
张弦心中一动，这两门武学似乎大有来头，又不是推演开窍法门，近半数完整的情况下，一般的武学，绝对用不着推演十多次。
邋遢汉子道：“这是百余年前风杀门的两大绝学，可惜为了开那风杀窍，门人全都入了魔，逢人便杀，最后被朱衣卫下辖的除魔司司首带人灭了门。”
竟是绝学，难怪要推演十多次。
张弦心中惊且喜，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邋遢壮汉。
“找不开，要不你请我吃顿饭，就当付钱了。”壮汉提议道，他的钱都买药用光了。
张弦眉头微蹙，不等他开口，邋遢汉子忙道：“我知道一家牛杂面馆，量多不贵，我就吃三碗，绝对不会超过一百文钱。”
一炷香后，两人来到面馆。
邋遢壮汉点了三碗牛杂面，一共九十文钱，确实没超过一百文。
见邋遢壮汉狼吐虎咽吃的香，张弦也要了一碗，还没动筷，街上突然再次传来叫声。
只是这次是哭爹喊娘的叫声。
“珑阳派的妖女来啦，大家快跑啊！”
哗啦，桌倒椅歪，呼痛声不绝于耳，面馆内一片混乱，除了女性，男性小孩，少年，中年，老人全都跑光了。
“龙羊派？妖女？”张弦眉头微蹙，这又是修炼啥开窍法门的江湖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