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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不要呀！”
“姜老师，你是最好的老师，救救可怜的孩子们吧！”
“我们不能失去手机，就像学校不能失去姜老师——”
课题名字一出，教室立刻沸反盈天。
“好了、好了，那咱们换一个课题！你们想写什么呢？”
见到孩子们的样子，姜老师也有些不忍心。
不过她深知孩子们的德性，在他们兴奋之前便补充道：“禁止游戏、禁止动漫、禁止追星！”
在一片唉声叹气中，终于有个男生一拍脑门：“老师能不能写僵尸呀，我特别爱看僵尸先生！”
一边说他还站起来，双手伸直蹦达了两下。
班级里一下子便炸开了锅。
“我也喜欢僵尸先生！”
“这个课题好玩儿，我喜欢聂小倩！”
“我喜欢妖精，尤其是美丽的狐妖……不不不，静涵我不是这个意思，男狐妖我也喜欢！”
听着班里的喧闹声，姜采薇苦笑着摇了摇头，正要拒绝。
忽然想到最近一段时间总能在梦中听到“民俗”之类奇怪的话，现实中似乎也见到过。
啪啪啪！
拍了拍手制止了孩子们，姜采薇点了点头：“好吧，咱们就写民俗文化考察报告！”
“唔——姜老师万岁！”
“姜老师最好啦！”
“全世界最美丽的人是谁——”
“姜！老！师！”
轻叹一口气，姜采薇继续补充道：“注意重点哦，写民俗文化的产生以及意义，别一个个给我交上一堆恐怖故事！”
————
哒哒哒哒……
白色运动鞋上是碎花长裙，头发扎成个马尾，妆容颜粉嫩优雅，显得十分青春靓丽，惹得一阵火热的目光。
正是姜采薇。
下班回家，脑袋里却一直在纠结到底是从哪里见过民俗二字。
啪嗒。
走着走着，有一道清风飘过，吹落了旁边小房子上的纸板，发出了一声清响。
转头一看，纸板上正写着“民俗文化调查报告”几个大字。
她微微一笑，让周围的人都一阵陶醉。
继续向前走，似乎想到了什么，姜采薇又折返回来，迈步进入了小小的庙宇之中。
打量着破败庙宇中的陈设，目光又放在泥塑神像上看了许久，她终于点了点头：“城隍……确实是一个好题材。”
说着还伸了个懒腰，慵懒的样子同样美不胜收。
“唔……美美睡个大懒觉，明天上午好好考察一番~”
坐在门槛上看着姜采薇离去的背影，李拙眼泪都快下来了。
作为一个神明，他一边捡垃圾一边托梦，才终于为自己的小庙宇拉来一个真正的爱好者。
距离见习城隍考核还有两天的时间，他要做的事情也终于完成了……十分之一。
虽然说只要有功德和香火入账，就能通过考核，获得奖励。
但李拙作为见习城隍考核都没有通过的神明，地府体系的编外人员。
哪怕能够调动的神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必须严格按照祈愿流程来办。
即献上祭品，许下心愿，再由李拙进行简单评估、玉碟记录，才能调动神力完成工作。
事情办完之后，祭品可以兑换成香火，完成的工作也会有天道功德降临。
这就是所谓的程序正义。
但现在的问题是，李拙还需要引导姜采薇完成以上步骤。
回到泥塑中，狠狠休息了一夜，待到天刚蒙蒙亮，李拙便坐在了城隍庙的门槛上，等待姜采薇。
这一等便到了下午五点。
李拙那叫一个气，一到假期就松散懈怠，怎么能奋斗出美好的新生活？
又过了半个小时，休闲牛仔裤搭配雪白衬衣的姜采薇终于出现。
她拿着手机咔嚓咔嚓一顿拍，然后进入小庙宇内，开始写写画画。
李拙则坐在门槛上，继续等待。
三五分钟之后，一位大腹便便的地中海手拿一个泡着枸杞的保温杯出现在了庙宇门口。
“呵，终于等到你了，尾行痴汉！也不枉费我进行了那么多的心理暗示。”
轻声嘟囔一句，李拙飘入泥塑神像之中，等待时机。
“呦，这不是姜老师吗，还真是巧呀。”
听到这个声音，正在写写画画的姜采薇表情一僵，轻蹙蛾眉，语气清冷：“王主任，有什么事吗？”
“别这么冷淡嘛，咱们既是同事又是朋友，应该多交流交流感情。”
“您是领导，如果是工作之外的事，咱们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地中海用手捯了捯脑门仅剩的两根头发，大言不惭：“瞧你这话说的，作为领导关心一下员工有什么不对？什么工作不工作的，员工的生活更应该关心！”
姜采薇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她冷声说道：“王主任，咱们没有什么私交，请你离开这里！”
“采薇呀，你怎么就不解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呢？”
“呵！”
姜采薇冷笑一声，指着泥塑神像说道：“我宁可相信他！”
“咳，呸！”
一口浓痰啐在地上，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城隍？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我告诉你，让学生写什么风俗报告，你这是宣扬封建迷信，你也不想受到处分或者失去工作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咱俩作为好朋友，我肯定不会针对你的，是吧？”
一边说着，地中海一边把手伸向姜采薇的脸蛋。
啪！
十分厌恶的拨开了咸猪手，姜采薇大声纠正：“民俗，是民俗！民俗文化也是重要的文化之一。了解文化，感受意义，对学生很有益！”
“呵，我是德育主任，有没有益我说了算！”
闻了闻手上残留的清香，地中海的语气也凶狠起来，
“除非你能证明这不是迷信……当然了，也有更简单的方法，咱们深入交流一下嘿嘿嘿。”
“做梦！”
姜采薇也是在气头上，回想着睡前查到的民俗知识，抽出了几张红色钞票。
也顾不上灰尘，砰的一声拍在了香案上。
“城隍老爷在上，我希望他出门摔个……”
回身看了看地中海，姜采薇一咬嘴唇，说出了不雅观的字眼，
“……摔个狗吃屎！”
“哈哈哈哈哈你说脏话的样子也那么美，真是长在我的心尖上了呀~”
地中海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向姜采薇的目光也充满了侵略性，“你真傻，不过傻的可爱！”
让人作呕的笑声让姜采薇冷静了下来。
是呀，自己真傻。
居然想借助虚无缥缈的力量制裁这个一直骚扰自己的人。
怎么可能呢？
世界上哪有这种事情呀？
轻轻叹了一口气，姜采薇就要离开城隍庙。
却见地中海堵在门口，正一脸淫笑的望着自己。
“你……”
她生气极了。
不仅时常骚扰自己，今日还打算限制自己的自由吗？
正要说些什么，脑海中突兀传来一道声音。
空灵悠扬，超脱凡世，好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