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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左肋的伤还隐隐作痛。
这一觉睡的我口干舌燥,我挣扎着爬起来想找口水喝。
爹呢?我以为我还在自己房中。
但没看到爹的身影。
“雪怡?”我紧接着又喊了一声,也没有回应。
我奋力起身,大喊了几声,“杨皆……杨皆……不在吗?”
没人应答,只有回声传来,“杨皆……杨皆……杨皆……不在吗……不在吗……”
“有没有人……?”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我又喊了几声,十分纳闷。
四周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我摸了摸昏沉沉的脑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没看清。
“这是哪?”我脑子里出现一个声音。
清冷的月光把院子照的很亮,外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沙,除了一面快要倒塌的院墙,四周空空荡荡,脚下的砂砾路面坑坑洼洼,隔着靴子还觉得硌脚。
沙漠里肆虐的狂风正夹杂着沙砾,打的我脸颊有点生疼。
身上还是那件衣服,但没有血渍。
我下意识的又摸了摸身上,除了玉佩,还有把剑挂在腰间。
解下腰间的长剑,剑鞘是黑色的皮革,并没有特别的纹饰,只是剑格上有几道明显的划痕,剑柄处刻“青鸟”两个小字。
抽出剑来,长剑伴随一声尖啸龙吟发出一道寒光。
是我的那把剑。
我收起剑,抿了抿快要干裂的嘴唇,望向了远处。
不远处的沙丘下,几间矮矮的土坯房零零落落的耷拉在那儿,那边应该有人家,看看能不能要点水喝。
我心中盘算着,不觉加快了脚步。
走过土墙,一些残破的陶罐散落一地,陶片又薄又脆,脚踩在上面噼啪作响。
这里是个集市,路边搭着简陋的草棚,摆着几张还算完整的桌案。
附近应该有人家。
没走几步,风沙中忽然吹来一阵隐隐约约的马铃声。
咦?有人!
我赶忙向四处眺望。
远处的沙丘后面,有一队人马缓缓的走出来,开始三三两两,渐渐的人越来越多,慢慢的形成了一条长龙,朝我这边走来。
这大晚上的,这些人不太像是来赶集的人,好像是受了伤,走路姿势很怪,一步一拖,有气无力的。
我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左右看了看,附近只有那面土墙能藏身。我毫不犹豫的蹲到了土墙后面。
“大晚上的,这是要干啥,这么多人?”
土墙上有条一指宽的裂缝,我半蹲着有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远远的数了数,那队伍人数还不少,有五六十个。走在队伍前面的,骑着马扛着军旗,军旗虽然破破烂烂,但看着还挺威风的。后面跟着拿着武器的士兵,数量有十几个。
军队?!难道是战场上下来的伤兵?我谨慎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队伍越走越近,士兵后面跟着的看穿似乎是普通百姓,并没有武器。
马玲声越来越近,队伍已经来到了土墙前面不远处,队伍里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什么!心底的惊呼差点脱口而出!
我终于看清了……这些人,不,准确的说,不能算人。
那匹马最先进入我的视野。马的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烂的都露出森森白骨,黑洞洞的眼眶中,只有一丝微弱的蓝色幽光飘飘忽忽,似乎在指引着这匹马前行。
这?!这马都成这样了,怎么还跟活的一样?
马脖子上挂着和玉龙同款的小铃铛,已经有点腐朽。就是这个小铃铛,随着马的移动,发出一下一下的叮铃声,在呜呜的狂风中忽远忽近。
马上的正襟危坐的那个“人”,一身斑驳的甲胄,是将领的打扮,可脖颈上面空空荡荡。
他的……头呢?无头将军!
我深吸一口气,安抚了一下狂跳的心脏。
虽然没有头,但他还是身形笔挺,一手握缰绳,一手将旗杆牢牢握住,如同活着一般。
旗帜被大风扯的猎猎作响,还有沉重的马蹄声和怪异的沉吟声,像一阵阴霾渐渐笼罩着我,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我知道队伍就要经过我面前的土墙。
我赶紧背转身,收回目光,背紧贴着墙壁,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过了好一阵,声音才稍微稍弱一点。我拗不过强烈的好奇心,又转回来透过缝隙偷偷观察这些怪物。
队伍中还有个妇人打扮,脸被一条破旧的头巾遮挡,怀中抱着襁褓,但襁褓里面一团漆黑,并没有婴儿。
我刚想松口气,却忽然来了一阵强风把妇人的头巾刷的突然掀起。
虽然已被无头将军震惊了一次,但妇人骷髅一样的脸呈现在眼前那一刹,我胸中还是突然一紧,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我强行把自己惊恐的声音压了下去,此时此刻更是呼吸都停止了,双腿已经也不知是不是蹲久了,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同时下腹传来一阵急迫的尿意。
不光是眼前这妇人,队伍里所有人都没有双眼,眼眶中只有一丝飘飘忽忽蓝色幽光。
也没有一张脸是正常人的脸,全是骷髅,或腐烂,或干枯。破衣烂衫之下,只剩一副腐烂的躯壳,拖着沉重的步伐在缓慢前行。
妇人从我身边走过,干涸嘶哑的喉咙,虽然没有一丝生气,但似乎还在哄着怀中的婴儿睡觉,还在不时发出“哦……呃……”的声音。
隔着土墙,这惊魂的声音钻进我耳中,全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心里一阵发毛,顿时感觉到这股尿意快要喷涌而出而出。
我大气都不敢出,夹紧双腿,保持半蹲的姿势,一动不动的躲在墙后,不断的告诉自己,“别动,千万别动!憋住,千万要憋住!”
好在这支怪物组成的队伍好像并没发现我,整个队伍自顾自的从土墙前面经过,慢慢走远。
终于走了!我偷偷舒了一口气。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仿佛刚从水里出来,一身冷汗,把贴身的衣物都浸湿了。
之前的梦里没可见过这样的怪物啊,太吓人了!我的意识清晰的告诉自己。
一转念,我突然又反应过来,下腹憋的有点久了,刚才的一阵紧张让自己的膀胱更加充盈了,快要爆了似的,必须赶紧解决。
刚要起身,脚却不小心碰倒了边上的陶罐。
“砰啷!”
本就风烛残年的陶罐,打翻在地。
哎?!
我瞬间慌了神,抬头一看,远处队伍末尾的几只怪物似乎听到了声音,正转过头往这边张望,随后循着声音向这边走了过来。
糟了!!!被发现了。
我拔腿就跑,绕过几面土墙,那边有一间土坯房,门虚掩着,看样子还算完整,。
这一跑不要紧,脚步声吸引了队伍里更多的怪物,纷纷掉转头过来,逐渐把整个队伍的怪物都吸引过来了。
我一脸痛苦,本来就憋的慌,还想等怪物走远再找个地方放放水,哪知道现在情况更糟糕。
借着土墙和房子的遮挡,我狼狈的跑到了那间屋子门前。
“有人吗?有人吗?救救我!”我压低嗓门朝门里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稍微用力一推,门就开了。
风吹进屋,掀起一片尘土,房间没有窗户,昏暗逼仄,也没个柜子箱子啥的,无处藏身。
顾不了这么多,我赶紧钻进屋子,反手把门关上来搭上门栓。只希望怪物行动迟缓,发现不了这里。
可是这肚子里的水再不放掉,没被这些怪物咬死,就先要被憋死了!
等不了啦,解开裤腰带,就要往墙角放。
嗯……嗯……嗯……
怎么不出来?越急还越放不出来!我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要命的时刻,怎么就这么巧!
快点呀,快点!快……快……快!头上汗一直冒,可就是解不出来。
脑海中一阵挣扎,尿意非但没有得到一丝缓解,反而越来越急迫。
此时已经能听到屋外怪物的沉吟和脚步拖地的声响了,我整个人僵立在房间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门开始被推搡挤压,在“哐啷哐啷”的前后摇动。
我清楚的知道,破木门坚持不了多久。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停的问自己。
为什么动不了?
这急迫的尿意在不断的催促和压迫着我。
怎么办……怎么办?
这是个梦吗?是梦的话,我得赶紧醒过来,我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
可是我的意识却还是叫不醒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好像全身都没什么压着,又好像还完全沉浸在那个梦中,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