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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几个丫鬟被安排到了郑稚琪身边伺候。起初,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郑稚琪稍显不知所措,但她很快适应了过来。
在丫鬟们的悉心照料下,郑稚琪的生活状况逐渐有了显著的改善。她开始用心观察古人的言行举止,梳妆打扮,原本因困苦而清减的面容也慢慢恢复了些血色,焕发出些许生机。
然而,在郑稚琪的内心深处,依旧弥漫着迷茫与不安。虽说如今不再遭受饥寒交迫之苦,对这个世界的语言也有了基本的掌握,但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在这王府中的地位始终尴尬且脆弱,如履薄冰。
多日以来,每当郑稚琪在王府中悠然散步时,曾有几次与北宫傅不期而遇。每一次,她都会远远地避开,深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如今这看似安稳的生活,让她有机会更快地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实在不想再次陷入那被动而艰难的生存模式。
偶尔,当丫鬟们在私下悄悄议论着王府中的种种是非时,郑稚琪会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她对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份,已经大致了解清楚:靖安郡王之女,一个婢女所生的弃女,不仅痴傻,还是一个哑巴,因替嫁而来到这王府。如此简单明了的身份,反倒让她心中略微感到一丝轻松。
暗九负责贴身保护着她,可郑稚琪对其始终怀有戒心。每当暗九那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总会面无表情地将视线投向远方,看似在发呆,实则内心充满了盘算。
每当夜幕降临,郑稚琪常常独自一人坐在窗前,仰望着那一轮高悬在夜空中的明月,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思念着曾经所拥有的自由与温暖。她不知道未来的命运将会如何演变,也不清楚自己能否在这错综复杂的王府中寻觅到哪怕一丝安宁。
时光如白驹过隙,这一日,王府中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摄政王北宫傅的母亲焕亲王妃李雪莹携表侄女张珺悦从焕亲王的封地匆匆赶来。李雪莹刚一踏入王府,便听闻了儿子娶了郑稚琪这弃女之事,心中的不满瞬间如潮水般涌起。
当她们终于见到郑稚琪时,焕王妃蛾眉紧蹙,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挑剔与不屑,那目光犹如锋利的刀刃,上下打量着郑稚琪,冷冷地开口说道:“听闻我儿娶了你这女子,我倒要仔细瞧瞧是何模样。”
郑稚琪敏锐地感受到那凌厉的目光,微微低下头,选择沉默以对,不发一言。
一旁的张珺悦柳眉高挑,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娇声说道:“姨母,瞧她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哪里配得上表哥?”
焕王妃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右手抬至胸前,语气不善地说道:“我北宫家世代荣耀,怎能容这等身份不明之人进门。”
郑稚琪眼观鼻鼻观心,依旧保持沉默,只是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仿佛是个无法正常交流的痴傻之人。
张珺悦见状,愈发得意,接着嘲讽道:“姑母,这等痴傻哑巴之人,如何能与表哥相配?莫不是表哥被她迷惑了?”
焕王妃脸色一沉,提高声调,厉声说道:“你这女子,若没几分本事,休想在这王府立足。”
郑稚琪依旧咿咿呀呀,仿佛对她们的话语毫无理解能力。
焕王妃见她这副装聋作哑的样子,怒火瞬间被点燃,柳眉倒竖,原本俏丽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愤怒的阴云,她涂着蔻丹的手指紧紧攥着帕子。张君悦见此眼睛微亮,疾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揪郑稚琪的衣领。
“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姨母与你说话,你竟敢如此无视!”
郑稚琪身子一缩,顺势往地上一坐,开始呜呜哇哇地乱喊起来,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头发也乱蓬蓬地散着。嘴里只是咿咿呀呀地叫着,不知在表达什么。
周围的丫鬟们个个面露惊恐之色,有的瞪大眼睛,不知所措;有的捂住嘴巴,生怕发出声音惹祸上身,但都不敢贸然上前劝阻。
郑稚琪突然扑向张珺悦,紧紧抱住她的腿,嘴里依旧咿咿呀呀不停。她脏兮兮的手在张珺悦洁白的裙摆上留下了一道道黑印。
张珺悦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精致的妆容都因为惊恐而变得有些扭曲。她拼命地想要挣脱,却怎么也甩不开郑稚琪,只能大声尖叫:“快放开我,你这疯婆子!”
焕王妃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地指着郑稚琪说道:“真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本王妃今日算是见识了!”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几个丫鬟这才战战兢兢地上前,试图拉开郑稚琪。有的丫鬟满脸焦急,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有的丫鬟则小心翼翼地伸手,动作极为谨慎,生怕触怒了主子。
说完,焕王妃拉着张珺悦,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郑稚琪见她们走了,立刻停止哭闹,动作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呆滞的模样。
焕王妃心中恼怒不已,恰在此时,北宫傅处理完政务归来,她便立刻将其唤至房中。
焕王妃蛾眉紧蹙,满面忧色,忧心忡忡地说道:“傅儿,你娶那郑稚琪究竟所图为何?至今为娘仍不得其解。”
北宫傅神色泰然,微微躬身,恭敬地应道:“母亲,此事孩儿自有筹谋。”
焕王妃声调略高,着急地说道:“筹谋?她乃痴傻且哑之弃女,能为王府带来何益?”
北宫傅轻叹一声,目光坚定地说道:“母亲,孩儿所谋之事,非仅观当下。郑稚琪之身份,您也知晓,于我复仇之计大有用处。”
她自然清楚,自己的夫君在岐山郡靖安郡王的封地被袭杀,焕王妃满面愁容,无奈说道:“即便如此,亦当觅得更佳之法,用你终生大事为饵,总归欠妥,更何况你父王之死,不排除有心人刻意嫁祸,你娶一智子,此非徒增烦恼?”
北宫傅目光坚毅,拱手说道:“母亲宽心,孩儿心中明了。父王之死疑点重重,孩儿本想娶靖安郡王嫡女郑妍希,从其身上寻其线索。不想靖安郡王竟还有一女,虽是一弃女。但对最终计划影响并不大。”
他虽然无法确定凶手究竟是谁,但只要有郑稚琪在,幕后黑手总会想尽办法,将父王身死的罪名给靖安郡王坐实。反之若真是靖安郡王所为,郑稚琪便是牵引靖安郡王的一根线,线虽然脆弱,但引蛇出洞已经足够了。
焕王妃无奈而言:“罢了罢了,唯愿汝之盘算无差,莫因这女子误了大事。”
北宫傅拱手回道:“母亲,您且安心,孩儿定不负所望。”
此时,站在一旁的张珺悦内心早已如翻江倒海一般;这郑稚琪竟然只是北宫傅复仇计划中的一颗棋子,可我一心想要嫁给表哥,成为尊贵的摄政王妃,怎能让她坏了我的好事?表哥如此看重这复仇计划,定然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我必须想办法让他注意到我,让他明白我张珺悦无论是容貌、才情还是家世,都比那郑稚琪强上百倍千倍。不行,我绝不能让表哥被那郑稚琪所迷惑,我一定要成为这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张珺悦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丝讨好的笑,娇声道:“姑母,表哥一心为姑父报仇,自然有他的考量。只是这郑稚琪留在府中,终究是个麻烦。”
焕王妃轻哼一声,斜睨了她一眼,说道:“你这丫头,莫不是也在盘算着什么?”
张珺悦脸上一红,忙不迭地摆手,急切说道:“姑母,悦儿只是担心表哥被那郑稚琪拖累,坏了复仇大计。”
正说着,北宫傅起身,神色严肃地说道:“母亲,此事孩儿自会处理妥当。孩儿还有事务要忙,先行告退。”
待北宫傅离开后,张珺悦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想办法除掉郑稚琪,让表哥看到我的好。只有我才配得上表哥,才配得上成为这王府的女主人。郑稚琪,你等着瞧!
此后几日,张珺悦总是想方设法地在北宫傅面前表现自己。她精心打扮,试图用自己的美貌吸引北宫傅的目光;她还刻意展现自己的才情,吟诗作对,期望能得到北宫傅的赞赏。然而,北宫傅却始终不为所动,对她的种种举动视若无睹,屡屡让她碰壁。
而另一边,郑稚琪依旧装傻充愣,在王府中小心翼翼地生存着。她深知自己的处境危险,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因此,她时刻保持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