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赛太岁作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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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良豪道出名号,把白大拿吓得不轻,大饼一样的脸都变白了。

同时,他感觉薛良豪说的那些话句句在理,字字如锥刺人痛处。

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眼前这个赛太岁薛良豪牵涉重大,不是他一个州府都头能动得了的。

如果他真要蛮干抓了薛良豪,那就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没有一点好处的。

那时,白大拿心中就和翻江倒海似地想:

“恶汉能有如此见识,当真不凡。他果真就是赛太岁,我怎能动的了他?别说捉不住他,就是捉住他,不知好歹拿了他去解送京城,只怕第一个死的人就是我。”

想到这里,白大拿脊梁骨里冒冷气。

因为他是州府衙门里的大都头,太知道官场的游戏内幕了。

所以,当时他不由地就服软了,挤出笑意道:

“薛壮士,我刚刚说的话也只是玩笑而已,当不得真。白某有眼不识泰山,勿怪勿怪。壮士威名,我也多有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起,十分了不得。今日来到府上,实乃奉命遣来,不得已而为之。望尊驾体谅体谅。”

他向薛良豪说过了话,不等人回话,转身就对众官差又叫道:

“弟兄们,薛壮士刚才都说的什么话呢?你们有谁听清楚了?”

这趟跟铁臂熊出差的,十有八九都是衙门里的老油子,早把薛良豪说话的利害揣摸的明明白白。

这头儿问话的意思,他们也再明白不过,于是竟齐声说道:

“没听清楚。”

那会儿这些人都想:

“谁说听清楚了那不是找死吗?传说赛太岁在京城神出鬼没,偷盗将相王府、富商巨贾之家来无影去无踪,把门丁、护院当瞎子。朝廷为了捉拿这个大盗,动用十万人马才打死他。都传说他死了,可是他今天活生生就在眼前。这谁不害怕?今天就当做了白日梦,只是是一个恶梦。

薛良豪见众官差都识得好歹,心道:

“算他们都聪明,没让我白费嘴皮子。”

他心机遂愿,喜形于色地道:

“理解,理解。当差不自由,自由不当差嘛!不过,白都头虽然是奉命办差,但也必须卖薛某一个面子。”

白大拿闻听薛良豪向他讨要面子,以为又要给他出难题了,就说:

“薛壮士有什么要求请说,只要力所能及,当不使壮士失望。”

薛良豪见白大拿服软得相当可爱了,就直言不讳地说:

“我想各位兄弟远道而来,登山涉水的,必然是十分辛苦。且让我粗设酒席,为各为接风洗尘。权过一晚,明日一早,我即随各位赴程到无为州府衙,任凭交差。兄弟这一挚心请求,诸位意下如何?”

众官差听得薛良豪的这寥寥数语,不觉心头云开雾散,皆如释负重。他们都想:

“今日黄道是大吉大利,出门逢运,天上的馅饼啪啪落手上,而且还都是荤馅的。”

官差们原来认为难免一场恶战,万万没有想到转眼反转成甜蜜的约宴。

而且,一直让人心惊胆战的赛太岁,已经和他们称兄道弟了。分明是要结交他们的意思。

这结果、这结局如何让人不欢喜。

意外的结果,让铁臂熊白大拿更是大嘴一咧,笑的几乎岔到耳朵根。

但是他还有点小心眼,认为薛良豪说跟他们去见官,是在试探他。于是就说:

“兄台名震天下,不需要再见什么人。我和兄弟们怎么来的怎么去。今日冒昧打扰了兄台,多多包涵。我们这就告辞。”

薛良豪却不高兴道:

“兄弟,你如果这样,就是信不过我了?”

白大拿一看薛良豪不高兴了,害怕他再反脸不认人,那他们就是敬酒不吃罚酒了。慌地他忙道:

“岂敢,岂敢?既然兄长如此说,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了。弟兄们,我们就听薛大哥的,好不好?”

众捕快哪里敢说不好,都齐应一声“好。”

薛良豪这才转为笑脸,高兴地说道:

“多谢兄弟们给我面子。家里请。”

白大拿不无谄媚肉麻地说道:

“哥哥豪气干云,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幸会,悉听尊便。只是这一番盛情,无以回报,惭愧惭愧。”

薛良豪见众官差皆如己所愿,不由爽笑一阵,方对有些尴尬瞧他大笑的白大拿说:

“白兄弟过谦,你和兄弟们肯赏我薄面到家中一坐,喝杯茶水,我已莫大荣光,还望什么回报不回报的?请请请,到寒舍一叙。各位兄弟,都有请了。”

说着便亲热上前,拉了白大拿的手,回头向身后几个喽啰吆喝道:

“小的们,快摆酒馔,款待贵客。”

一场干戈就此化玉帛,一伙人欣欣然、喜庆庆地涌进了郑家院内。

耗子脸郑嘉仁、闷杠王二麻子、瓷儿吴癞头吴来、溜墙鼠张三、土拔鼠李四忙的孙子一般,置办酒席。

不大工夫,菜上桌,酒开坛。在血狼羔的殷勤陪同下,白大拿一伙吆五喝六,鲸吞海饮,吃得好不热闹,直到一地的东倒西歪,胡言乱语。

而铁臂熊白大拿知道自己的毛病,硬是憋死了肚内的酒虫,滴酒未沾。

只是碍于薛良豪的热情,没有太敢约束住手下,有的喝了个烂醉如泥。

待下一日捕快全部酒醒,已到正午时间。

铁臂熊白大拿怕天黑回不到无为州城里去,就与薛良豪商议回城交差事宜。

薛良豪则劝说天已不早,路险难行,且再耍过今日,明天一早大伙儿赶路。

白大拿一来思他言之有理,二来碍他盛情难却,便半推半就依了薛良豪所言。

他怕众人饭时再贪杯误事,坚持不让众人滥饮。

饭后众人无聊,薛良豪则又散银予众,斗骰子以遣光阴,一伙人咋咋唬唬、呼呼喝喝玩得不亦乐乎。

捕快却只有一人收钱拒赌,且不苛言笑,坐一边发呆。

这个人叫曾世丰。

众人知道曾世丰向来寡言少语,是个不合群的无趣之人,都不屑与其理会,任其独遨其界。

一夜无事,毋庸多言。

第三日一早,白大拿一伙“押解”薛良豪启程上路。

他们一路上,差犯之间关系融洽,说说笑笑好不合谐。

真个是办差旅游两不误,差犯合和一家亲。

出了郑家峪,白大拿等一伙人在半道上又会合了一大队官兵,略讲一讲,二队合一同回无为州府。

原来,州官管户见铁臂熊白大拿一去两日不回,担心事情闹大了,便派出更多人马前出接应。

白大拿回到无为州城,自己先进衙门大堂去禀告。

他一进大堂,见那州大人端坐大堂,面沉如水,慌忙跪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