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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普通百姓家庭，思想有些封建，程富贵并不认为自己女儿会成为像那李挽溪一般的女子书生。
儿子突然挨了顿骂，哇哇大哭起来，妇人连忙抱起他，哄着他走远一些，以免这位“读书先生”嫌其吵闹。
利星汉倒是不在意这些，他还在回味先前程富贵对儿子说的那句“读书识字能有口饭吃。”小先生脑海中一个惊奇的想法浮现出来，接着眼眸中曾划过的那位严肃中年夫子，似乎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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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三钱庄，伙计看着一脸红扑扑的年轻书生走过来，记得这时大掌柜亲自相送之人，一点不敢怠慢，赶忙迎上去。
“我找楚掌柜！”此时喝了些酒的利星汉有些兴致勃勃，笑着与伙计说道，脚步却是一点不停，那伙计几乎是并排着他，领到了楚掌柜面前。
“少东家？”楚湘云有些疑惑，听见这位年轻夫子说道。
“楚爷爷，若是在城西盘个院子，要多少钱？”
楚湘云以为他改变主意，想要做个什么小生意，满是欣慰，笑容和煦地说道：“若是少东家想买个带铺子的宅院，只管带着魏三去选便是了。”
魏三便是领着利星汉过来的那位伙计，激动之余，小夫子还是记得礼数，恭恭敬敬地与楚湘云行了一个晚辈礼。
“不知少东家想做什么营生，老朽这边倒是认识些人，有些门路。”
“嘿嘿，楚爷爷，我要去办个学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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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羊观中，张宝泉的大儿子张潭，领着弟弟张沉，走出道观。
“你这一天天，不好好在观中打坐修行，请教请教爹爹道法神通，总往外跑是个什么事。”
张宝泉的小儿子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备受袁书礼宠爱的张沉，一点不在意长兄的训斥，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大哥放心，明年的武考魁首，一定会是我们张家的。”
对这位弟弟有些无可奈何，张潭看着他蹦蹦跳跳地走远，叹了口气。弟弟虽然贪玩，但是确实天赋异禀，在这个年纪，便是结丹修士了。
不过对于这几年逐渐演变成延国与大原的竞争，书院、原武堂和青羊观争锋相对的武考大比，张潭倒是觉得这位弟弟还是差了点，不过这也无所谓，毕竟也是自己宠爱的弟弟，他能有此雄心壮志也好。
武考二年的武状元张潭，摇了摇头，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而在哥哥那里一脸活泼的张沉，收敛起了那副天真无邪，转而表情变得阴狠冷漠。
经过张沉身旁的一位摆摊算命道士，似乎是有所察觉到空气中的什么古怪那般，打了一个冷噤。不去理会那瞧他生得俊俏，想要照顾其生意的年轻女子，赶忙收起小摊，朝着自己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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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国多变天气的大草原上，一阵劲风呼啸过后，云层遮蔽住太阳，让整个视线中的一切都被蒙上一层阴影。
一排排强兵壮马立在坡上，看着下方一片祥和的部落，领头之人笑笑，嘴角止不住的狰狞嗜血。
自从三年前拜师那位五雷观道人，石勒才发现这个世界是多么精彩，以往只是期望能讨个媳妇儿的小青年，现在家中有十几个各族少女。
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皮，已经是千夫长的石勒大人，与手下说道“淳于维与尔勒参两个废物，听说被大原的道士一人镇压，丢尽了云中城的颜面。”
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手下闻言，皆是笑笑。延国有十族，除了云中城中的那些个贵族大户一片祥和，平日里散布在草原的各部族之间，小规模的厮杀与掠夺，那是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的。
这几年，那位道人魏漆芷又收了几个徒弟，其中就有在翰州城中铩羽而归的匈人淳于维以及羟人尔勒参。而此时这只立着延国军旗的千人骑兵，目标的村落正是淳于维同族，一个匈人部落。
“也好，哪怕师父未曾责怪那两人，我这个做师兄的，却不能视而不见。”
十族部落中的女子，隔断时间便会被云中城派人来带走，若是族中青壮想要娶妻生子，那便只能去抢别的部落。此刻石勒准备做的事情，便是如此，甚至于是拿那两位师弟的部落开刀。
类似的事情这些年石勒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他在云中城的宅院，那十几个婆娘全是这么来的。
不过现在石勒对于抢女人这件事已经没有多少兴趣，更多是享受那铁蹄踏破那些个帐篷石屋的快感。对于现在的千夫长，未来的石将军来说，那些濒死之人的绝望反扑，再到自己一刀劈下他们头颅的过程，可比抢女人有意思多了。
有部分离得近些的骑兵，是石勒后面从自家羯族部族中带出来的靑壮，这些年跟着石勒四处抢杀，也是一身的凌冽杀气，看着下方的部落，耳边已经有火焰燃烧的声音与惨叫。
“头！听说那大原的女人，更加细皮嫩肉，掐一下都能掐出水来，咱们什么时候能往南抢过去。”
有人出声这样问道，引得一众人大笑着起哄。石勒也是笑笑，眼中有些期待。
“听师父提过，不会太久了，你们可得把命留到那个时候，别死到女人的肚子上啦。”
“哈哈哈。”石勒此话一出，身后的那些个汉子又是一阵大笑，不知是谁带头，将手指放进口中，响亮的口哨声传来，在草原上，这是骑兵将要冲锋的信号。
哨声在空旷的草原上传得很远，很快下方的匈人部落也有了反应。看到那对于这个部落来说，有些密密麻麻的人影与马匹，很快一阵骚动与惊慌便开始在部落中蔓延。
石勒身后越来越多的人将手指放进嘴里，吹起口哨。这几乎是他们每次掠夺前的标志了，比起放跑一两个人，似乎这帮骑兵更享受冲锋前，那些个部落村子的骚乱。
石勒拔出斩马长刀，这还是从大原回来时，师父送给自己的礼物。
“小的们！收谷草啦！”
带着嗜血狂躁的呐喊，石勒一马当先，疾冲下去，身后的部下同样争先恐后地冲向那个部落。
尖叫与恐慌，血肉飞溅的场景，都是很快地在这边草地上展开来。
另一座山头，石勒难以看见，他的师父魏漆芷与一名年轻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
“我不喜欢他。”那位年轻男子看着已经凿穿了整个匈人部落的石勒，撇了撇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