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翰州城游记(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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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有些不敢相信般眼神悄悄打量起面前的老人,这位自称法海,说是来自于那西土佛国,是那位声名远播,连李家村都听说过的法明大主持之师弟。

    可是这人明明一点修行的气机都感觉不到,李家村的当代村长,有些疑惑。

    此时王猛丹田中的小王猛睁开眼睛,“不得对圣僧无礼。”

    有化神境的道士背书,李村长便一点不敢怀疑这位法海大师的身份了,特别是这化神境道士,一副以法海为首是瞻的样子。

    也许是已经修为到返璞归真的高人吧,李村长更不敢怠慢,甚至隐隐为方才的无礼窥探而不安。

    几乎快要将身子趴到地上,李村长才开口说道:“若是法海大师真能修复开天剑,那大师便是我李家村永远的恩人。”

    似乎这些偏居一隅的剑神后人们还十分质朴而有人情味,李村长接着又补上一句:“哪怕不能修复也无妨,大师不必过多在意,尽力就好,至少对于李某个人来说,大师此番远道而来,不论结果如何,都该受李某的晚辈礼。”

    渡济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慈祥地笑容,并不说话,只是朝着这位李村长点头笑笑,跟着他进入山洞深处。

    这山洞很深,里面得到小径九曲十八弯,不知走了多久,等到李村长手中火把上的火焰开始因为氧气不足,摇摇晃晃之时。前路终于开阔,一个巨大的溶洞,出现在三人面前。

    七颗夜明珠挂在洞顶,以贪狼到破军的北斗七星轨迹摆放,在夜明珠的正下方,插进土里半截的黑色重剑,似乎感觉到了生人来访。

    那把剑身布满细小裂纹,剑刃不是缺口便是卷刃的黑色重剑,迸发出凌厉气势,吹得化神境修士王猛,还有八境武夫的李村长同时后退半步。

    一只手揣在怀中,捏着金栗纸的渡济则纹丝未动,甚至还有心思感叹一句:“好霸道的剑气,可惜未能有灵便损坏了,否则不会比轮回井差多少。”

这未退半步,还有犀利的点评,落在李村长这里,那便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高人风范。李村长眼中敬佩更多,不愧是佛门高僧,修为已经返璞归真的法海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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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州城中,利星汉三人转悠间也来到了一座寒冬时候,仍带着些绿意的小山前。

    “这就是南山书院了。”

    听到付文介绍,利星汉伸长脖子看了看,这一看之下,隔着一条河,那山脚的一排石制雕像便更加显眼,映入眼中。

    同样注意到了利星汉的视线,付文看着那排雕像,为其讲解起来,话语虽然一如之前般温柔,却带着些严肃敬佩。

    “那里是南山书院的山门,那排雕像,便是南山书院创立之初。先皇景顺帝为了感恩宁夜宁夫子,命人修建的。这排雕像纪念得的不光是宁夫子,而是在夫子成道后,被好事者挖出,被许多人津津乐道的一段往事。”

    黄尧此时同样收起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接上付文的话茬。

    “十一书生!”

    在一排雕像中,利星汉依稀从眉宇间看出了一位,与刘屹山院长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所以有些猜测。

    通过黄尧这句话与自己猜测对上后,利星汉也没有去打断付文的讲述,而是一一辨认过去。

    “十一书生的故事,相信利先生身为逐鹿书院夫子,一定也不陌生。”

    付文见到利星汉点头后,简单讲述了一下,在利星汉听来,或许其知道的,便是普通大众也都知道得的版本。甚至于故事中,后面住进来的几位书生,似乎于宁夫子、还有琴痴阮先生等人,一开始便是好友。

    从刘屹山那儿听过完整故事的利星汉,有些好奇,看黄尧的表情,似乎那位黄将军也为对他讲过那些内幕。比如十一书生中,有几位是因为没有住处,后面住进院子中,承蒙阮先生恩惠得的读书人,又比如其实十一书生的壮举,其实不是宁夫子想出的注意,而且付文口中的无辜丞相之女,也不是被那位无良亲王给掠去,而是一个复仇的计谋。

    不过利星汉转念便明白过来,首先便是那位黄将军,何必告诉黄尧这些隐秘,引他去好奇那位被大原通缉的师父。

    再然后便是那亲王虽然罪有应得,又何必将这番计谋弄得天下皆知呢?始终会让皇城中的那位不舒服,不论是当年的宣武,还是如今的姚宇。

    利星汉想通此事后,听见讲完十一书生故事后的付文继续说道:“不说最后修为走到那登天一步,就是宁夫子年轻之时,便能做出此等反抗无德权贵之壮举,便足以令得我辈读书人钦佩万分。”

“那排雕像,领头之人,便是年轻时候的宁夫子。其身后的两位,其中一位是你的先生,刘屹山院长,另一位同样也还在世,便是万里书院的梅紫卿梅院长。”

    利星汉看着那尊手持画笔的年轻书生雕像,想起刘院长每次提起这位时,总说“没志气的脾气,比我二呆子臭多了”。

    而宁夫子身后分列两排的两位院长后面,依次则是琴痴阮先生、老将军黄参夫,再然后就是那几位借住院子的读书人。

    等到看到那位站在最后的魁梧大汉,付文的话语才顿住,这位便没怎么听说过了。不仅如此,另一边最后面,有两位娃娃模样的雕像,一男一女拉着手,他也不认识。

    利星汉倒是通过付文的介绍,用排除法知道这三尊雕像是谁,那位魁梧汉子,应该便是刘院长所说的,那位悄悄跑到去溺死亲王的“大老粗”,黎有信前辈。

    至于两位娃娃模样的一男一女,甚至面容都有些模糊,不过利星汉则是看着那两尊雕像,由衷地笑笑。

    刚好此时黄尧搭茬:“这最后的三位,我曾问过爷爷,他不告诉我是谁。”

    付文也接上话头:“不过听说,这两尊娃娃雕像,是黄爷爷建议如此雕刻的,似乎是故意要让俩位手拉手。”

    利星汉心里明白,不光是手拉手,甚至于面容模糊,也是师父的一帮老友刻意安排,因为那两位便是他的师父渡济,还有王道长的师父,俗世之名元小瑶,师父通过刘院长叮嘱自己要躲远一点的朝暮道姑。

    再次因为想起师父,利星汉脸上露出笑容,此时付文又感叹了一番宁夫子带头的大义之举,还有那神秘的两位当时的年纪。年轻人在心中呼喊道:“其实不是宁夫子带头,整件事情,是我师父牵头,就是那个才九岁的娃娃!”

    随后,笑嘻嘻的利星汉,才注意到,那排雕像挡住上山路的背后,那道上山的阶梯旁,还放着一张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