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听着隔壁传来的虚空彩虹屁,黄尧甚至怀疑这是付文安排的一场戏了,表情中满是戏谑地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发小,还伸手锤了一下他的肩头,接着装做被震得手指生疼的样子,表演了一出哑剧。
付文对于黄尧的挖苦也不气恼,感觉后续听不到什么有趣之事,回到桌上,大快朵颐起来。
同样对于那三个手无缚鸡之力谈论翰州城中年轻一辈战力的黄尧,再听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就姜斌这几位门生食客,能知道些什么,摇了摇头的年轻武夫,见发小快要将桌上好菜给吃完了,也赶忙加入桌上的战局,两人风卷残云。
虽然利星汉同样觉得姜斌等人的谈论无趣,但毕竟身在酒桌上,此时也不好开口离去,坏了他们的兴致。目的是来看看姜斌过得好不好的年轻书生,见到他至少有几位酒肉同僚,不清楚他们三人私下关系如何的利星汉,打定注意,今日之后便与姜斌断了来往。
若是日后姜斌有难,再去厚着脸皮找那位对他话里话外暗示的岳康之,求他帮忙一下便是。
结果好死不死,三人的谈论,从翰州城的一众青年才俊聊到了几位书院院长。
从继承宁夫子衣钵的李院长开始,聊到那位本命字化形是一支笔的梅院长,再到当了院长之后,找了个小村子种地的奇人尹长洲,最后聊到了那位文武双雄的逐鹿书院院长,刘屹山。
这里文不二与朱顷又少不了对利星汉一阵恭维,毕竟明面上是刘院长的学生,而且两人又说得都是好话,做好今晚辛苦应酬的心理建设后,利星汉和善地与那两人敬了杯酒。
然后文不二随口提了句那位谣传被刘院长看做衣钵传人,据说是当今战力最强的书院先生,铁卷书生-姜贤庄。
利星汉眨了眨眼睛,已经喝得五迷三道的三人都没注意到。
姜斌双眼朦胧,明白文不二这是在给自己戴高帽子,于是笑呵呵地与他碰了下酒杯。
“嗨,别提我那个舅舅了,老古董一个,那么大的名声,不说帮衬一下亲戚,自己也是在那书院中,年一年的教些学童识字提笔,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酒后吐真言,何况既然利星汉来赴宴,那就说明其将自己下午的话听进去了,与自己一般,是迷恋名利场的一路人,所以姜斌借着酒意,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结果三人都没注意到利星汉眉头深深皱起。
不光是利星汉,隔壁一个自幼习武的武夫,一个文武双修的书生,两人修为在这般年纪来说,都算是惊世骇俗,同样听到了隔壁姜斌对于那位在与邪祟的战斗中兵解之人的评论。
付文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同样知晓姜贤庄之事的黄尧,此时也未因为丞相门生的出言不逊,转而嘲弄自己的发小,脸上闪过一丝不喜。
结果隔壁姜斌丝毫不知自己正在断送好不容易得来的丞相门生机会。
见文不二脸上带着些震惊,不知为何他如此评价自己的舅舅兼先生,姜斌继续说道。
“文兄真别这样看着我,你与我换位思考一下,有这么一位名望俱佳的先生舅舅,结果我到了京城时是什么光景?”
说道这事,姜斌甚至于有些声色俱历,“一封举荐信都没有,又因为他说路途遥远,在那脏乱的驿馆中,一住就是三个月。”
“等到书院儒生内比之时,也不管不顾,不说来京城指导我一番,好歹书信一封,透露点其他书院武考之人的根脚。”
姜斌拍了拍桌子,“结果呢?姜某在那关起门来的原武堂中,被山海书院的同期一拳打掉了两颗后槽牙,还是付相将我扶起来,当时看着山海书院的夫子呵斥那位同期时,我就下定决心。”
“修什么圣贤之道,姜某要的,是平步青云的富贵。我那莫名其妙将自己性命丢了的舅舅,当真误了我多年。”
虽然不知事情全貌,但从小在爷爷黄老将军照顾下长大的黄尧,听多了抛头颅洒热血的故事,对于那位战死的姜贤庄,心中颇为向往。
黄尧就要起身去隔壁教训一下那位不知感恩,只知自己利益,将自己学艺不精怪罪于姜夫子关注太少的姜斌。
被付文一把拉住,悄悄听见发小说道:“他在丞相府中,是找不到平步青云路了,你现在过去,只会让另外两位在丞相府中待不下去,倒不是我多看重那文不二与朱顷,传出去,只会令得丞相府门可罗雀,落了其他人口舌。”
将付文的话语听进去后,黄尧冷哼一声,“你们读书人就是心眼子多”,抱怨着,年轻武夫却是坐回了桌子上。
然而,隔壁却传来了利星汉的呵斥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些振聋发聩。
“我起先只以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姜斌你或许是有着一份仕途之志的圆滑之心罢了。”
一脸痛心疾首,替姜贤庄不甘的利星汉,继续说道:“没曾想你是这般心思的小人,书院的内比输了也能怪到姜先生身上?怪不得如今也没踏入六境君子境。”
被利星汉呵斥后一愣,特别是被他点破了修行遇阻一事,姜斌也不再讨好这位年轻的夫子,转而露出冷笑。
“利先生教训的是,姜某学艺不精,未能得到舅舅的传承或者是技艺精髓,不过姜某记得,利先生刚进逐鹿书院之时,好像是三个夫子轮流开小灶,上私塾罢?”
被姜斌冷言冷语的利星汉也不羞恼,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是一点不懂姜夫子,不懂其提笔写字那一点一滴的研学心得,水磨工夫一般的刻苦钻研。”
发现这位利先生似乎被自己舅舅洗了脑,说得竟是自己嗤之以鼻,不屑地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狗屁道理。反正这下也撕破了脸,姜斌索性翘起二郎腿,不愿在口舌中落了下乘,又因为其高了自己一辈的夫子身份,冷笑着说道。
“这番教训姜某一定牢记于心,等到利夫子明年武考夺魁之时,再拿出来好好思忖一番。”
酒桌上的文不二与朱顷,算是普通书生,一点儒修的修为都没有,面对那两位逐鹿书院的书生,突然变得剑拔弩张的气势,只能低头看着桌子下面。
利星汉笑了笑,明白与这姜斌争执毫无意义,他确实什么都不明白。从袖子中掏出银票,放在桌上。
“我会来这酒席,不过因为姜夫子曾言人各有志,替他来看看你这一别书院,就私自投到丞相门下的书院学生过得好不好。”
“现在看来,你确实找到了自己要走之路,那就祝你平步青云,一番顺遂吧。”
站起身来的利星汉,起身朝雅间的房门走去。
“姜夫子身死道消之时,曾吟诗一首‘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尽倾江海里,共饮天下人’,不过你这觉得他这日复一日做些无用蒙学之事的学生应该不会懂吧。”
利星汉推门离开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