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了
- 下一章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铛~铛~”
雄厚的钟声在脑海中回荡。心底生出莫名的恐惧。
“真烦!”他想。
可钟声听不懂他的想法,震耳欲聋。
男人终于不耐烦的睁开眼睛,陌生的屋子,面前是一个四人桌,他的手好像在发抖,手中杯里的水荡着波纹,环视屋子,油灯在幽暗的屋子里飘荡,阳光穿过纸糊木门,影子在地面上摇曳。
他对此也不是很意外,最近这种梦做多了,像是一场“电影”,以第一视角向他阐述着一个人的故事,他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安静观看在心里评价这场“电影”。
可为什么,这次会有发自内心的恐惧?
一个人影突然从纸糊木门中显现出来,紧接着门出现了剧烈的晃动,那个人在尝试破门。
他猛的站起,准确是这具身体,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翻滚着,脸上划过两行温热的液体。
“你丫的哭什么啊?”他讨厌这种感觉,太懦弱了,他想上去把外面那个家伙痛扁一顿!“真是个废物!”
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颤抖着拿起板凳,轻声来到门前,就连同男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口眼,门对面会是怎样的人?
刀光闪过,火花溅射,随着铜锁落地门应声而开,没有犹豫手中的板凳也从背后越过头顶抡圆。
木屑落地。
“妈啊!”他惊叹。
那是一个女人,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从女人的右肩直至左胸下侧,她竟还试图挡住伤口,可这样的伤口挡的住吗?真不知道什么使她坚持到现在还站立着,这该是怎样的毅力,他心里突然抽动了一下,有些痛,可他连女人的脸都看不清,一定很绝望吧。
女人拉着他的手站了一会便带他走出了木门,这时他才发现原来那不是阳光,而是……战火!
滔天的火光像晚霞一样映红了半边的天空,这是一场激烈的对战。
房前的一行房子把两个地方隔绝,那边或许就是地狱。
有些东西从天上飞过来落在水池中溅起一人高的水花。
从墙边的通道穿过那排房子,就连他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血腥味冲击着鼻腔,偌大的院子尸体交错,并没有血流成河而是开满了鲜红的花,他们像是在吸食尸体当做养分,又一个人倒在他面前,瞬间被鲜花从伤口开始吞噬,那人变得没有一丝血色,狰狞恐惧。
他认得这种妖艳的食人花——曼陀沙华,又名彼岸花,传说开在黄泉边的花朵。
曼陀沙华越往院子中心越密集,最后集聚在一个男人脚下,男人上衣爆开,身形魁梧,刀疤和刀伤让人感受到他的压迫,两眼发着暗红色的流光,面色狰狞,手里的血色大刀沾满粘稠的血液,他朝天怒吼,似乎是挣扎,与他对峙的人气势相当,周身围绕着幽蓝色灵气,枪如盘龙,盔甲被打的稀烂,他索性卸掉盔甲扔到了一边,视死如归。
心里突然充满了愤怒,那个人那么熟悉,熟悉的想要亲手宰了他!
但这具身体并不这么想,他好悲伤,哭的不能自已。
一道火光掠过,擦着他的头发,幸亏女子反应及时把他往后拉了一下,不然脑袋已经迷路了,女子把他护在身后,就像母鸡在保护自己的孩子,而有一只坏老鹰想夺走小鸡的性命,母鸡现在要保护好小鸡杀了想要他命的老鹰。
老鹰双手生火,一个笨重的傻大个,他再次的猛攻被女子躲开,不过她还可以坚持多久,她必须万般小心,这个伤势不留神就会和小鸡丧命于此,她找到机会下身躲过重拳,拳风打在身后的墙上出现一道裂缝,女子左手蓄力打在老鹰腹部直飞出去。
她并没给机会拔下盘发的玉簪,披散下来的头发并不那么完美,满是烧焦的痕迹,玉簪在胸前悬停发出不算太耀眼的白光,她也略微升空,从玉簪中出现一张虚幻的符纸,指为笔,血为墨,就像从天而降的圣女来宣判他的死刑,那么威严。
“敕令·斩!”他突然听见了外界的声音,爆炸、哀嚎还有铁器碰撞在一起刺耳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朵,还有什么东西在冲击他的大脑,就差一点……
玉簪无数道虚影在她身后展开,如孔雀开屏,双手结印华丽的羽毛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老鹰防御的手臂,腹腔和胸腔被搅的血肉模糊,脏器流出,看不出来是哪块内脏,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片刻结束。
“呕~”这具身体起了生理反应蹲在地上干呕。
女子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他面前蹲下,他不抬头看着女子脚尖,女子托起他的下巴,帮他擦去脸上的泪痕和嘴脸的呕吐物,他终于看清了女子的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有些擦伤,嘴角颤抖,可她还在笑,笑的那么让人安心,一座安全感筑成的墙在他心中慢慢升起……
“阿凡,乖,振作点,”她抱住了阿凡,声音有些哽咽,“我会让你安全的,好吗?”
他已经被吓傻了,没有任何反应,眼神空洞的盯着她。
女子拉着他继续沿着墙前行,避开所有人,环视战场,注意力集中在一个青年身上,一杆长枪贯穿他的心脏把他定在墙上,并没生出鲜红的死亡之花,血液顺着枪竿滴落,他永远的陷入了死亡的梦境,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他死的威风凛凛,剑还握在手里,面前跪着无头尸体,伤口长满了鲜红的花。
他撇过头,不愿再看那些惨烈的画面……
他们出闯入一面虚幻石墙,墙的对面是一条甬道,经过几条岔路口后对面是死路,女子在墙上摸索,按着顺序按了几个石块尽头的墙如沙土般消散。
内部空间由山体环绕,月光从头顶的空洞洒进来,一盏盏机关灯也随之点亮。
空间被一条血黄的河横向隔开,这边草木繁盛,绝美人间,彼岸枯木尸骨,妖艳的曼珠沙华发出悠悠的红光,一座拱桥连同两岸,旁边的石柱刻着奈何桥……
“阿凡,前面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了,”来到桥边,她拉着阿凡的手,“出来后可以去找你大姐和二哥,这几年在外也有点势力了,去吧。”她轻吻在他额头上,以此为告别。
他感觉自己要爆了,那些东西冲破了最后的封锁如潮水般在他脑海里冲撞。
这不是什么狗屁电影,这他妈是自己的记忆!他把懦夫的自己封印在那里面,他终于突破了。
走上桥,不舍得回头,那个苍白的脸还在笑,剑杵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
彼岸,狰狞的石门洞开,血色肆意逃窜,仿佛无数地狱的怨灵重见天日,血雾蔓延过脚踝,还在缓缓地升起,那个在他面前没流露过一次痛苦表情的女子终于坚持不住了,她开始摇晃……
他看着这个曾经经历的一切再次上演,他想要冲出去拉住她,可身体像是被血雾中的鬼手抓住一样,女子一点点倒下,他心里筑起的安全感霎时间崩塌,绝望充斥脑海。
“娘!”他终于喊了出来。
……
“娘!”他从床上猛的坐起,嘴里还重复着。
身边躺着一个近乎裸体的妖艳女子,“公子,你怎么了?”她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