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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灰色制服的男子立于高大建筑的门口。大楼由灰色的石砖砌成,约莫十米高,在四周低矮的单层平方中格外显眼。正门处的金色门框撰着暗紫色纹路,两扇门板则是通体银色,比门板色调偏灰的大锁上由紫金双色编织成一枚五芒星。
楼前的道路边行人如流,但没什么人驻足于此,只有偶尔行驶过此地的马车中才不时投来目光。
男子伸出右手,按住门锁,其上的五芒星当即亮起乳白的辉光。很快,锁一阵轻响,门板间开出一条缝,男子迅速推门而入,门板在他进入后自动复位,重新锁上,五芒星的辉光熄灭。
这种景象并未引起骚动。商人专心地推销产品,艺术家们琢磨着取景,工匠没有停下手头的活,而四处奔走的普通人正为生活发愁,就连贵族们都要忙着参加宴会。至于那座大楼?呵呵,这一看就是法师老爷的杰作,关他们什么事?
……
大楼内部的人员也穿着同款灰色制服,样式和西装类似,面料表面很光滑,胸口位置别着一枚金边银底的紫色五芒星徽章。不过大部分人都步履匆匆,见到男子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转头就跑到别处。
男子径直走到楼梯口,前往地下室。
通向地下室的台阶很长,漆黑墙上嵌着的印有紫色五芒星的壁灯,正散发出柔和乳白色光晕,照亮眼前的道路。很快,墙壁上出现紫银色的繁复图纹,越往下越密集。旋转台阶的质地也愈加坚硬,男子的胸章闪烁起白光。
在楼梯的尽头是一道拱门。男子靠近后,拱门中立即显现出白色屏障,各种各样的紫银色符文在屏障中交错重叠,闪烁不定。那枚胸章在这时则不再闪烁,稳定的乳白色光芒以此为起点覆盖男子的全身,他当即迈入拱门,消失在玄奥的辉光中。那道屏障在男子进入后不久渐渐淡去,直至肉眼完全不可见。
……
拱门后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回廊两侧排满了房间,每间都有着密布紫银色符文的白色墙壁,而走廊侧则是透明的巨大落地窗,还隐隐透着紫光。虽然每个房间并不大,但走廊尽头的岔道更昭示着,这种房间的数量远超眼前所见。
这些房间中的东西很奇怪,有些甚至很好笑,譬如一直发出笑声的闹钟、以常人步行速度爬来爬去的蜗牛、倒立的盔甲架。此类的东西占了大多数,但也的确有更符合此地基调的存在,比如……
现在男子面前的房间里,静静地飘着一团黑雾,黑雾中清晰可见猩红色的流动的椭圆环。
“‘魇影’阁下,上午好。”
男子礼貌地打招呼。
黑雾一阵翻涌,椭环中汇集出红黑揉杂的球体,宛如浑浊的巨目。
……
来到“认知者协会”驻摩顿莱瑟分部已有三天,眼前男子的长相我再熟悉不过:黑色的短发,浓密的眉毛,黑色的眼瞳里淡紫色纹路若隐若现,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护目镜——这是“认知者协会”的特制防护镜,用于抵抗目光传导的精神污染。
故事要从这里说起:
那天我睡觉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初中时代,三个校霸在放学后堵住了我。因为家离学校不远,初中时的我通常走路回家。因为是做梦,我也不知道他们堵我干什么,但总之他们打算趁着没人把我摁在墙上揍一顿。我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借着天黑,迅速抽出背包侧面的腿伤喷剂,撬开盖子,对着面前三张有些呆滞的脸一顿喷,然后趁着有人哀嚎着蜷缩起身子,抬起不久前刚痊愈的腿冲出包围,头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跑。
后头应该是有没被喷到的家伙,反应过来后就像我追来。我肯定跑不过欺软怕硬的校霸,但眼前是十字路口,而且在我冲上人行道不久,绿灯就开始闪烁。
果然,校霸刚追到十字路口,红灯就亮了。他只好留在原地,到达对面的我还能听见他气急败坏的怒骂。
接下来我一直在跑,直到离家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没想到那个校霸居然还追,不过这里人很多。作为附近有名的美食街,即便到了晚上九点多也很热闹。那家伙跑了一段,看向我——隔得有些远,我只能猜测他看着我——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回头走了。也许嘴里还骂着我?反正我暂时安全了。
父母加班,又没留作业,我就跑美食街里,挑了家烧烤店,点了五串烤羊肉和一瓶冰可乐。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进了店,还直接坐在了我这桌。
我相当尴尬地看着对方,暗暗提防,手重新搭上已经没盖子的喷剂。
没想到就在这时,我一个恍惚,直接晕过去。然后梦就醒了。
但更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睡觉时,我又做梦了,而且还是上个梦的延续。这次我坐在那个烧烤店,对面坐着那个黑西装的年轻男士,桌上是五串烤羊肉和两瓶冰可乐——还有一瓶大概是他的。
除了我们两个,店里竟一个人也没有。我望向店外,街上也没有人,也没有行驶的车辆,我还惊恐地发现店外的灯光在不断减少,直到店外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对面的男士优雅地拿起一罐可乐,罐子的拉环自动被打开,然后他把这罐可乐微微举起,似是要和我干杯。梦里的我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示意,慌忙打开自己那罐,小心翼翼地和对方碰了碰。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接触您。这是一份邀请函,请过目。”他先道了个歉,接着很有礼貌地递给我一份有着华丽金边的信封,然后示意我打开。我大概是被对方隔空开罐的能力惊到,就老实地打开了邀请函。但出乎意料的是,信封里没有书信,只有一张印有“跨世界旅游协会”文样的纸条——我不确定是不是真正的“纸”条。
看我很不解的样子,对方相当耐心地给我解释,是某位很厉害的存在请我到祂所在的世界做客——他居然用“请”——顺便帮他解决一个小麻烦,且祂会给予我一定的帮助。他没说这个“小麻烦”是什么,但即便我无法在梦中保持清醒,也能察觉到这肯定是个大问题。
当然,最后我还是答应了。毕竟我父母……呵呵,算是没有牵挂吧。
而且比起残酷的现实,一个有“魔法”的世界,的确更有吸引力。
“行。您辛苦了,跨界送信肯定不容易。”
对方似乎也送了口气:“感谢您的理解。干杯?”
“干杯。”
两罐可乐被一饮而尽。
“请问我该怎么过去?”
“您把这张票撕了就行。”
“啊?撕了?”我十分震惊,拿起票,在对方肯定的眼神中,将其撕开。
小小一张票在被撕开的瞬间,陡然爆发出夺目的金光,我感到意识恢复清醒,但梦中的景象开始扭曲。面前的男子化作一道银光遁去,我在梦中的身躯,也许还有现实中的身躯,和他一样化作银光,冲向某个未知之地。
而整趟旅程中,我的意识都陷在深深的黑暗里,直到抵达目的地,我的眼前才重现光明……
然后我就出现在了一处小房间里,面前是一块透明的好像是玻璃的大窗,窗外有几个目瞪口呆的人。
……
到目前为止,我在这个任职者协会打造的封锁室里待了三天。
在这三天中,我弄清楚了三个最重要的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啥?
送我来这儿的那位存在给我留了讯息,其中提到我原本的生命太脆弱不能跨界,所以把我从一位格升到了二位格,原本的认知体系没变。也就是说,在我自己的认知中,我还是一个人,那为什么我现在是团黑雾加红眼睛的样子呢?
就像一段加密过的信息,正确的解码方式可以得到正确的信息,但换种就不行。我就是由原位面加密,但无法被现处位面解码,所以才变成这样。当然,我也可以自己变成解码器,但得到三位格才行。
至于我要解决的那个麻烦……也得到三位格才能知道。
最后,关于“我在哪”这个问题。我现在处在一个叫“认知者协会”的组织打造的封锁室里,这个组织主要负责处理一些超出常理的事物,比如我——一团长着眼睛还能自己飘来飘去的黑雾。封锁室,就是我这种“超出常理的事物”,简称“超常实体”。
谢天谢地,那位存在好歹留给我一个能理解此位面语言文字的能力,不然我连这些东西都没法知道。
最后,祂在我的意识中留了本叫《基础本源理学》的书,这几天我闲着没事也在看。目前来看,这应该是本源理学的基础读本,且很有可能是各界都通用的,因为这本书中的内容既不是此位面的文字,也不是我原位面的文字,但我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