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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诊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担心汽车会吸引来丧尸,白钰江小龙不得不把汽车停在离诊所一百多米以外的马路上,然后步行回到诊所。
天似乎渐渐的阴了下来,漆黑的夜色遮挡了一切,村子里时不时传来的嘶吼声,提醒着白钰夜晚的危险。
两人走得很慢,一百多米的距离两人走了足足二十多分钟。
回到诊所简单煮了一些面条,两人简单吃后睡下。
江小龙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回想着白天经历的一切,失去亲人的重大打击和来自外部世界的沉重压力使他感觉很疲劳,但是紧绷的神经无论如何都放松不下来,闭上眼睛仿佛能看见自己的小妹和父母被尸群分食的场面,辗转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深夜,江小龙感觉有人在摇晃着自己,全身一颤使他瞬间惊醒,“啊!”刚一开口他就感觉自己的嘴被捂住了。
“嘘,是我。”
江小龙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一点月光或是星光的痕迹都没有,天还没亮。
捂住嘴的手缓缓离开,江小龙深吸一口气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你打呼噜声音太大,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怕你引来丧尸。”
......
今天是阴天,骑着电动车载着江小龙,马路上并没有丧尸的踪迹,不知道它们是还在村子东南角聚会还是散落到了其他地方。两人来到了村子的西边,接下来的任务是将田叔家悄无声息的清理干净。
丧尸会根据生前的本能前往它们以前经常去的地方,比如回家,白钰无法保证什么时候会有丧尸来到村子的什么地方。
一切行动都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用弹弓打中院里的水井,“啪”的一声,很小,但足够吸引院里可能存在的丧尸。
没有任何声音,两人翻墙进入院内,江小龙很紧张,虽然清楚手中武器的威力,也清楚丧尸的弱点,但是现实世界不是卡牌游戏,只要数值高过对方就能秒杀对手,自己会流血,会受伤,只要一道小小的伤口就有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他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颤抖,昨天击杀一只丧尸的经历让他初步适应了末日的生活,但并不能让他轻易克服心中的恐惧。
江小龙明白,想在这个疯狂的世界活下去,最好的伙伴永远是手中的武器,最能靠得住的唯有自己。
鼓起勇气,走到屋子前轻轻敲了敲门,屋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江小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地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十几年的烟熏火燎将灶台前面熏烤得乌黑。
屋子里有一个带抽屉的柜子,上面摆放着电视机,另外一个房间则有一个大衣柜和一个梳妆柜,屋内物品摆放整齐,说明灾变时房间内部没有人。
两人进屋分头翻找了一下,江小龙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串钥匙。
二人来到院内打开库房拿走叉子,江小龙轻轻打开大门上挂着的铁锁,推开大门,白钰则从库房地上抽出梯子放入大门口打开的地窖。
田叔家的地窖一样是上窄下宽,需要靠梯子来回进出,很深,怕是有七八米深,大体上呈圆锥形,顶部的入口只有一米多的宽度,底部直径大约有五米宽。
地窖里面有着几编制袋土豆,几十颗大白菜和一些萝卜之类的适合长时间储存的蔬菜,把梯子放下去,江小龙下到下面开始向上运送蔬菜,白钰在上面望风顺便把运上来的蔬菜搬到墙角堆起来,这样既是为了以后食用也是为了尽可能清理出更大的空间。
白钰感觉自己的力气似乎变大了,沉重的编织袋扛在身上只是稍微感觉有些重,换做以前这一百余斤的编织袋足以将自己压垮。
“难道我也被病毒改造了?”
压下心中疑问抓紧时间将蔬菜运送到地面以后两人骑着电动车离开了。
接下来要回到诊所将昨天猫狗的尸体搬到地窖的下方,反复包了好几层保鲜膜又在表面喷上消毒水,确保不会有一丝味道外泄之后将尸体带到田叔家,江小龙用斧头把尸犬的身体剁成几块,腐臭的血液抹在地窖的门口,肉块摆在旁边,将猫尸扔到下面。
做完这一切之后两人带着一棵白菜几个土豆以最快速度离开了作案现场,接下来就是等待第二天天亮再去检查了。
回到诊所把消毒水里里外外喷洒了一遍以后白钰把带血的衣服清洗晾晒,江小龙则到厨房准备食物。
想到陷阱大约能杀死十几只丧尸两人都有些兴奋,土豆炖白菜算不上什么好吃的,但对于两人来说却好像格外的香甜,江小龙显得很饿,他吃的很急,两边的腮帮鼓鼓的,一个劲的往嘴里塞着食物,白钰觉得他好像在发泄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迫不及待的出发前往田叔家检查陷阱,弓着腰快步走到院墙旁边,白钰探出头看着院子里的情。
地上的肉块已经被吃干净了,井口徘徊着几只丧尸焦躁的来回乱走,时不时发出嘶吼声,丧尸简单野蛮的意识告诉它们下面有食物的味道,但是被丧尸堵满的地窖让他们只能在上面来回踱步,找不到下去的地方,这使得丧尸们愈发的焦躁起来。
一、二、三、......白钰数了一下,院子里一共有三十几只丧尸,白钰不知道村子里是否还有其他丧尸,这些应该是因为速度以及灵活性不够才没有来得及抢到进入地窖的机会。
江小龙显然也看见了院子里的情况,从他颤抖的双手和不断上下耸动的喉结白钰能看得出他的紧张。
见江小龙看向自己白钰打了个手势两人快步离开,到了马路上商量对策。
“谁家还有类似这样的地窖,我们需要再做一个陷阱。”
“李三家,他家的也在大门口而且没有建梯子,但是他家没有足够长的梯子,一般都是借别人家的梯子下去。”
“你家那个梯子够长吗?”
“够长,我去我家搬梯子,你去检查李三家有没有丧尸的踪迹。”
“不,任何时候都不要单独行动,我们一起。”
简单商量了一下对策以后,二人来到江家取梯子,取完梯子一前一后抬着梯子前往李三家。
李三家处于村子的中间,在马路南边,这个位置很危险,没有必要白钰一定不会选择来这里,把梯子轻轻放在地上,来到院子里捡起一块石头扔向院里,没有任何反应,又扔了几块后两人抬着梯子来到大门口,同样的步骤以后返回诊所。
江小龙开着车载着白钰来到之前清理丧尸的汽车旁边,从车里拆下几条手臂大腿用保鲜膜包好。
江小龙全程脸色发白,眼皮止不住的跳,但是这次却没有吐出来。
带着手臂来到地窖口依法炮,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回到诊所等候三个小时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来到田叔家检查陷阱。
顶层堆积的丧尸似乎跟随着其他丧尸离开了,白钰和江小龙从院子里拿出本来用来盖住地窖的木板盖子,又搬出几块哟过来制作酸菜的青石压在上面。
忙完又来到李三家门口检查,确定丧尸都落入地窖以后用同样的方式堵死入口。
两人总算是能彻底放心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清理村子里可能存在的漏网之鱼了,晚上休息过后两人全副武装开着车在村子里转了几圈,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农村的土路变得泥泞不堪。
汽车的引擎轰鸣着在村子里的土路上来回行驶,宣告全村这里有着幸存者的消息,随着车子在村里转圈白钰和江小龙的脸上也从凝重转变为兴奋,转了三圈之后两个人的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笑意。行驶了五圈之后没有一只丧尸跑出来,也没听见丧尸的嘶吼,两人总算是能确定村子里彻底安全了。
全副武装开始挨家挨户的排查每一间屋子,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就要随时保持警惕,小心每一个可能带来危险的角落。
在村子东南方向的李二家发现了一具残破不堪不成人形尸体,从地上散落的衣服碎片江小龙认出了自己的奶奶,想着从小到大的回忆江小龙抱着骨头碎片嚎啕大哭起来。
白钰搜肠刮肚想找出一些安慰他的话语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江小龙用衣柜给奶奶打了一口棺材,白钰陪他安葬在了村子不远处的墓地,没有墓碑,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人知道这里埋葬着的是谁。
收拾好心情两人清点着村子里找出的有用的物品,两台电焊和一些焊条,角磨机和手持切割机,还有一把油锯。
趁着村子有电白钰切了几段暖气水管,把从村子里收集来的斧头的头拔下来焊在上面,制成了几柄长柄斧,随后又从叉子上切下几根尖刺焊在铁管里面,制成了几根只有一个金属尖刺的叉子,或者说长矛。
白钰总结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收获。
首先丧尸的骨骼相比正常人要脆弱很多,似乎是缺钙导致的,但是不明白为什么短时间会发生这么大变化。
活着的生物似乎也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强大,速度更快,反应更迅捷,力量更大,耐力更强等等,这点从自己和江小龙身体的变化就能确定。
白钰一开猜测动物丧尸的转化率跟体型有关,但是在院子里发现的尸体碎片让他否定了这个猜测。
感染者的出现似乎是根据脑容量决定的,越是接近人类的脑容量转化为丧尸的概率就越高,到了人类脑容量的大小转化率几乎达到了百分百,白钰还没见过身体完整转化失败的案例,从院子里的动物尸体的量来看没挺过感染的动物似乎直接死亡了,猪牛之类脑容量大的生物转化概率接近一半。
丧尸的行为模式不像是无脑的怪物,更加接近于生物,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攻击性会降低很多,会被同类吸引,需要休息等。
两人从村子里收集了一些不知道干什么剩下的水泥沙子砖块打算加固一下诊所,将诊所向外的门窗拆下,随后用水泥砖头封死,把梯子搭到院内的房檐,将附近地里的玉米收割放倒以防它们遮挡视野。
汗水顺着白钰的脸上流淌下来,因为不会砌墙他负责收割玉米,腰很痛,手臂也在重复的工作中变得麻木,阳光晒在身上补充热量的同时也蒸发汗水带走热量,它似乎很喜欢这个小游戏,在白钰的身上乐此不疲的玩耍着。
经过十天的忙碌二人总算是把诊所加固完成,把村子里的蔬菜从地窖里取出,全部放在离自己这里最近的地窖里,那是赵老太太家的,离诊所只有一百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自带梯子。
每天晚上抽出一小时学车,白钰已经能简单驾驶了,只是还不熟练。
从村子里找出了二百多个鸡蛋,江小龙说要试着孵一下小鸡,也许以后还能在院子里养鸡也说不定。
白钰没有阻止他,虽然他并不觉得江小龙能成功,病毒弥漫在空气里,恐怕小鸡一出生就会死亡,或者转变为可怕的尸鸡。但人活着总要有点希望,或者说是目标,否则会被压力压垮的。
江小龙用自行车带缝在衣服上,制作了几件简易的软甲,不用在胳膊上反复的缠布条了,而且橡胶车带比布条更结实,韧性更好,也更容易清理。
江小龙站在一棵杨树前面招呼着白钰问道:“小白你看这树是不是变黑了一点?”
白钰走过来看了一会儿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黑了一点。”
拿起斧头劈了一下杨树,撕下一块树皮,白钰发现树皮里面的树汁略微有些发黑,他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植物也能被感染?这到底是什么病毒!
白钰找了些一些还带着绿意的植物切开查看了一下,所有植物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发黑迹象,这不是个好消息,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究竟会带来什么结果,保险起见白钰把房子附近的树都砍倒了。
商量了一下两人打算去清理一下附近的村庄,以及收集一下过冬的物资。
外面的天渐渐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