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剑指何方(下)(1/1)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宫紫在月下狂奔。

她听到了身后的呼啸声,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不!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宫青!”宫紫脚步不歇,将两人距离拉近。而前方的黑衣人,正因为背着宫青,速度正不断放缓。

“抓住了!”宫紫手一探,抓住了宫青垂下的手腕。

黑衣人忽地猛一转身,连带宫紫被甩飞,重重砸在一面墙上。

“我来解决她,你带着目标转移。”

宫紫身后的黑衣人持刀追上。

“该死!”宫紫支起身子,飞身再度冲上,右手执刀。

黑衣人再次背起宫青。

“别想离开!”宫紫才要追,那持刀黑衣人却已横刀,拦在她面前,重劈一刀。

宫紫不得不避,闪过一刀,反手劈出一刀。

“给我……滚开!”宫紫一呵,手中重刃力压千钧,两兵相架,竟将黑人的刀反压了下去。

“有点本事!”持刀黑衣人撤刀,反手向宫紫后颈砍去,“力气不小,可惜,太嫩了!”

宫紫回身截下这刀,两人身位交换,黑衣人不退反进,一掌拍在宫紫肩膀上。

“噗!”挟着劲风,宫紫再度被高高抛起,坠落在房顶上,连栽了好几个跟头才勉强停下来。

鲜血,落在飞溅的瓦砾上,似凋谢的红梅。

“好机会!”宫紫一抹嘴角血渍,回身,向那背着宫青的黑衣人而去。

方才那一掌,竟被他反用作脱身的工具了。

“呵。”黑衣人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逃掉吗?”

他的话音未落,脚下,阴影处又出现了四个身影,将宫紫围困在内,逼得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五个人……”宫紫咬牙,背后冷汗浸透衣襟。

“这本是为了掉劫往非这条大鱼准备的,不过你既然你求死,便成全你!”

五人齐齐祭出兵器,从四面八方向宫紫杀来。

无解!

宫紫想躲,却骇然发现,从上到下,竟无一条退路可活。

……

锵!

一柄青色的剑从天而降,将几人攻击悉数挡下。

“清风林间舞,剑意动竹枝,苦竹剑!”一个黑衣人认出了这把剑,下意识道,“玉玲珑岚颂!”

劫夫人落在宫紫身边,没有一点声音,甚至没有人知道她从何而来。

劫夫人出剑,划破冷月清辉。

不要怕,她只有一个人!持刀黑衣人一喝,挥刀上前,余下四人几乎同时出手。

“一个人,照样杀你。”劫夫人冷笑,一滑,躲过这刀,苦竹剑一挽,剑锋迎面而来,那人向后一退,劫夫人顺势欺上,将其余攻击悉数闪开。

“有破绽!那人咬牙,挺刀直入,直逼劫夫人胸前。

下一瞬,劫夫人身形一晃,才露出的破绽不见,刀刺了个空,而劫夫人却已在了她的背后。

“你还差得远!”劫夫人翻腕,横剑收势,再攻出时,苦竹疾击,星星点点,湘妃怨竹!

宫紫从未见过这样的师娘杀气内藏,无声无息,有如狂风骤雨般,带着一串串飘扬的鲜血。明明她只有一人一剑,却仿佛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好快!他几乎下意识回身去挡,可还是中了数剑,浑身是血,滚下房顶。

可就在她收势时,一柄银色的短匕悄然抹向她的胫间。几乎毫无征兆,连宫紫都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死!短匕黑衣人低吼一声,无数强者,都曾倒在他的暗杀术下。

这次也不会是例外!

“可惜了,时机虽好,却是我故意卖出来的。”劫夫人向后斜挑出一剑,躲开短匕,连带那黑衣人,斩成两段。血肉淋漓间,一对双刀冲破血幕……进刀!

劫夫人向后一折,让过双刀,再一折,躲开另一路攻来的大枪与三截棍,最后一折,又拉开了些距离。

“你们内卫,还是这么废物。”劫夫人语中带嘲讽之意,“还剩下你们三人,是一起解决,还是一个一个?”她从没有隐藏过自己的杀意。

三人彼此对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难掩的恐惧。

“快...快撤!”不知哪人最先反应过来,三人齐齐向一旁屋顶奔去。

“哎,原来若是你们三个一起动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若是逃,你们真是太小看我了。”

劫夫人身形疾走如风,转眼杀至三人面前,拦下他们退路。

“该死!”一黑衣人怒骂一声提枪冲上。

“怎么?现在想反抗?可惜,晚了!”

“猿公舞竹!”

苦竹长驱,伴着森然剑意,如江河一般飞泻而下。

起手,来式,明明皆清晰可见,可当要躲时,却好似被那剑意死死锁定一般,挣脱不得。

那已不止是剑本身的伤害了。

眼前的一切,都在这一式下被撕裂。

光华散尽,月光下的身影清晰可见。

劫夫人闭眼,目之所及,皆是纵横的剑痕。

“接下来……”劫夫人的话,没有了下文。

“对啊,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宫青被那些人捉走了,而我该干什么呢?或者,我又能做什么呢?”劫夫人清楚,宫青会出现在哪里,可……

她的头有些晕,从今早到现在愈发严重。

“我果然已经……不再是她了……”劫夫人脚一轻,险些跌落下去。

“师娘!宫紫眼疾手快,扶起了劫夫人,“师娘,你怎么样了?”

玉灵珑靠在她的肩上,没有回答她。

杜无忧与杜无愁各自倒退两步。

我承认,你超乎了我的预料。杜无忧面色不知是阴还是晴。

“自以为是!等我挖出了你的心脏,我一定要看看,它到底是黑还是红!”杜无愁下蹲,持剑再上。

剑与扇,相互交织。

只是转眼,两人已对了有五六十合,杜无愁剑法凌厉,招招指人要害,杜无忧攻守相替之下,也奈何不了彼此丝毫。

两人再度分开,杜无愁欲提剑再上。

“首领,任务完成,可以走了。”

循声望去,一个黑衣内卫,出现在阴影中,低声道。

“可是,我还没玩够呢。要不,你来陪我玩玩?”杜无愁向他甜甜一笑。不知怎的杜无忧看向她的表情有些变了。

“滚!”

黑衣内卫不自觉后退一步,他最清楚不过,这个笑意味着什么。

“首.....首领,您还有大业在身,请您忍耐一下,属下并非有意冒犯。”

杜无愁依旧在笑,将脸朝向杜无忧;“好吧,我的好哥哥,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她一字一字地说着笑容更加灿烂了。

杜无愁离开了,杜无忧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假衣将长鞭收回腰间,上前拍了拍杜无忧的肩。

杜无忧回过神,自顾自地摇摇头,铁骨扇收回袖中。

“他们,就这么走了?”假衣不确定道。

“走了,不过用不了多久便会再见的。”杜无忧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

“话说,那个女人,是你的妹妹,是吗?”

“嗯,曾经是。”

“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假衣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刻意揭你痛处的”。

“没事,已经很多年了,本来,我应该忘掉的。”杜无忧苦笑,“没什么,不过是一段陈年往事了,想听?”

假衣不语。

“在许多年前有两个孩子,个是哥哥,一个妹妹....”

劫夫人悠悠醒转。

“哦?已经回到劫府了吗?”劫主人闻到了熟悉的檀香气味。

那,就再躺一会吧。她自私地想着。

可惜,她未能如愿。

“师傅!宫青就这样被那些内卫劫走了,我们难道就这样干看着吗?”

是宫紫的声音。

“我说过的,明日上朝,我自会和陛下陈明真伪,何来所谓干看着?”劫往非厉声道,充斥着焦躁与不安的话并不能安定人心。

杜无忧一声冷笑,上前。

“师傅,何来陈明真伪?您到底在想什么,我有些不明白了。杜无忧接过话道,“我不信您不知,那个人,他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呵,什么不明白,你才是看得比谁都清楚吧,”劫往非冷笑。

杜无忧沉默,不再反驳。

“所以,师傅,你,师娘,还有杜无忧,倒底瞒了我们多少?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肯和我们说?为什么?”宫紫的唇微微颤动,她扶着床柱。床柱上留下几根指印。

劫往非并没有给予她答案

“没什么,一切都会在这些天揭晓,师傅藏了这么多年的一切,都会的……”杜无忧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道。

“无可奉告!”劫往非的话和他的剑一样冰冷。

“好哇,无可奉告,好一个无可奉告,师傅,你如果有耐心,你大可以等到明天。而我,我是她的姐姐,我答应过会保护她一辈子的,我等不了,一刻也等不了!”宫紫取刀,推门而出。

“假衣,我们走!翻遍京城也要找到她”!

“没大没小,给我停下!”劫往非的声音,听起来已有些中气不足了。

宫紫离开,不曾停下。

“师傅,徒儿也先行告退了。”杜无忧一欠身,走出门,“静待您的好消息。”

他刻意将好消息三个字咬得极重。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在劫往非的骂声中,杜无忧离开,关上卧房的门。

……

大约是一盏茶的功夫,劫往非颓然坐在床头。

有那么一瞬,他仿佛老了几十岁,就像一个行将就木之人,挣扎着从棺木爬出来,他的脸成了土灰色。

他低头,与劫夫人对视,偌大的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劫往非干笑两声。

“颂儿,长生堂的老大夫来过了,你操劳过度,心火过盛,老毛病又犯了,你……还是静养些日子吧,这些天,你好好在劫府养伤,不要随意走动了。”

劫夫人轻轻点了点头。

“有点累,就先歇一歇吧,阿青的事,等明日上了朝堂,我……”

劫夫人将手紧紧环在他的腰上,靠着他的肩,静静听着他隔着衣服传来的心跳。

“他们的权与利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你们安康就好。”

“嗯。”

侍卫堂,刑室。

一个男人,手脚被锁死,躺在一副石床上。

似是已经知道他接下来的命运如何,他拼命挣扎着,脸色苍白。

他只能听到,浸满鲜血的铁链撞击地面而发出的一声声闷响。

吱一!

铁门被推开,反弹在一边的铁栏杆上。

杜无愁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微笑。

“危,我来了,让你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啊。”她抽出了那把黑色长剑,我的血偿告诉我,它也已经等不及了。”

“角,首领,你听我说,我们本来就要成功了,是……是那个女人!”男人疯狂挣脱着,铁链纹丝不动。

“哦,是哪个女人,能同时杀掉四个内卫?”杜无愁邪魅一笑,将他的手钉在了石床上。

男人痛苦地哀嚎着,却怎么也收不回那只手。

血,鲜血,淌在酒红色地面上。

“是……是那该死的玉灵珑,她突然出现,坏了我们好事。”

“哦,那就不值得大惊小怪了”

“那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杜无愁的鼻尖几乎要与他相触,“你可知,私自放弃目标是什么代价?”

“我……”他当然知道,不可能比他更知道了。

“罢了,就暂时放你一马吧。”杜无愁拔出血偿剑,转身便要离开。

男人松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庆祝劫后余生……

杜无愁一剑,贯穿了他的心脏。收剑,不带一丝犹豫。

“呃啊……”男人倒下,血流如注。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啦,哈哈哈哈哈!”杜无愁狂笑着,舔了舔嘴唇,对,仿佛是期待礼物的少女一般,“就是这副错愕的表情,我最期待的就是这个!”

血,无声地流淌,在这里,唯有她可以笑。

……

“这次就当是幕前的小玩笑了,下次见面,我会将故事推向高潮的,我的好哥哥。”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