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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肥胖的男人急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身上穿的白衣貌似有些不合身,紧紧地绷在那男人的身上,白衣上绣着的金丝虎纹被撑得变形,原本的威严气质因此消散一空,倒是多了些许滑稽。
“你很焦躁?”一个声音传来,却不见人影。
“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这些年的生意不会牵扯到我!”这白衣男人正是失踪已久的顾宗鑫,只是他在与什么人对话呢?
“是你们先失信的,你们兄弟两个贸然杀了我的‘货’,还让那个丫头片子发现了账本。”
顾宗鑫突然趴跪在地上,跌出了“扑”的一声闷响。
“都怪我兄弟二人一时火气上头,都怪我兄弟二人不知天高地厚……”
那肥壮的身子不住发抖,像一只窒息的受惊河豚。
“我不会再保你,你就出城避避风头,以后好自为之吧。”
寂静,死寂,然后是绝望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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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势头这不对,呼延你怎么看?”
“我坐这儿看。”
邱松与呼延窳齐坐【堂前燕】,喝茶看戏,不时点评几句。倒是惬意悠闲。
戏台子上是一个带着黄色脸谱的大汉,赤手空拳,戏服威风凛凛,两边是一众杂兵打扮的人,围着他旋转。
正是古之恶来死战护主的桥段。
呼延心里烦躁,知道这捕快又消极怠工了,
“你不想要饭碗了?”
“想要啊,怎么不想要。”
“那你还在这儿看戏!”
“年轻人啊……”姓邱的嘬了口茶水,“要注意陶冶情操……”他又往被子里吐了口茶叶,“这戏都看完一半了,不可半途而废……”
“你刚刚看《青梅煮酒》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呼延没好气地说。
“咱们急也没用,捕快们早就把这城翻了三四遍了,却还是找不着人,你说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逃到城外去了!”
“他们插翅难逃!”
“你就这么信任那些守城的人?”
“你就这么看不起顾家的家业?”
邱松的一句话险些让呼延烧坏了大脑。
“你是说他们舍不得顾家的钱?我就不信世上真有为钱送命的傻子!”
二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打破了茶馆里的安宁。一众茶友戏客脸色越来越阴沉,他们的眼神带着尖刀刮在这两个没教养的身上。
“呼延,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冷?”邱捕快低声说。
“确实,咱们去外面避避寒吧!”呼延用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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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捕头坐在一张黑檀木大桌前,翻阅着最近几天城中捕快们传来的消息,案子至今一点进度都没有,倒也不见他着急。
过了一会儿,他对站在一旁的侍从吩咐了几句。
又过了一会儿,侍从带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走了进来。
“大人,您找我?”
“顾宗森现在上头有人,不要动他。”
“小人谨记,绝对不打扰顾二大人。”
“原来保顾宗鑫的人放弃他了,你们尽快行动。”
“放心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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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小巷中,传来一阵乒乓声。
呼延仗剑,无悲无喜地看着面前的汉子。
那汉子气息粗重,手中持握的鬼头大刀跟着手臂微微颤动。
呼延挺身而上,手中寒光一线,汉子强提内气,舞刀迎战强敌。只听“当”的一声,刀剑相撞,随即那鬼头刀被弹开,一股气力顺着刀身传递到汉子握刀的手上,震得他手心发麻。
刀适合劈砍,剑适合刺击,可现在刀剑互砍,胜的却是那柄剑。
由此可以看出两点,一是呼延窳的力气确实可以称赞一句同辈无俦,二是这人确实不会使剑。
随着又一次刀剑相撞,那把刀直接被震地脱手,插在一边的墙上,刀身上被砍出了一个豁口。
那汉子见状,也不拔刀,心灰意冷地转身离开了。
正当呼延平缓气息时,邱捕快从巷子外跑了进来,阴沉着脸。
当邱松看到那把砍出豁口的刀时,嘴角不受控制的一抽,本来就黑的脸色更加阴沉,连忙抢过自己的剑,仔细检查上面是否有损坏的地方。
“你那边有什么线索?”
“没什么大的发现,只是查到了一些马迹蛛丝,草蛇灰线。”
“什么意思?”
“我找到顾宗森留下的破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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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们在查这种大案时是有分工的,邱捕快被分配了城东巡逻的工作。
有时候不是邱松不想查案,是因为那些明显的线索都跟他没关系。
命案发生地在城南,归孙捕快管;顾宗鑫的那笔大单子是城西王捕快来查;顾宗森跟机密有关,是骆捕头来管。
顾宗淼的下落倒是归邱松管,可这女子在卷宗里看来分明就是个被陷害的外人,又没留下什么线索,这叫人怎么查?
这一天,邱松不想再应付一个又一个想掺和进这个案子的人,干脆花钱消灾,让呼延替他打发掉这些人。
他自己跑到街上转悠,看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背着包袱疾走,接连撞到了几个路人,觉得他十分可疑。
等他抓来这个人问话时,才知道这人是进宝商队——顾宗森的那支商队的一个小股东。
只因进宝商队解散,他赔了些钱,自觉在槐久无处立足,于是打算带着盘缠回老家。
邱松问他顾宗森的下落、进宝商队解散的原因,他是一问三不知。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了邱松的大脑,他当即揪住那个股东的衣襟,问他是否知道那些惨死少女的身份。
这位捕快干这行已经很多年了,他的感官敏锐过人,所以他捕捉到了这股东脸上闪过的一道慌乱。
邱松认定这人虽然不知道跟案子有关的线索,却了解顾家的一些隐秘之事,所以对他用了些许手段。
在这些辅助手段的帮助下,股东吐出了自己知道的内幕。
原来顾家之所以能快速发财,一年富过一年,是因为他们所做的生意,明面上,他们是做羊羔贸易的,暗地里,他们做的是奴隶贸易。
要是一般的奴隶贸易也就罢了,槐久的奴隶贩子不少,也算是半正当的产业。
可顾家是在做【不羡羊】的生意。
对那些少女来讲,也许在地窖里惨死是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