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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伤疤？
赵度神色一变，对此很是意外，不过看着徐玲这强忍着泪水的样子，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是认出了么？”
赵度不清楚当年徐玲有没有接触过自己，但事到如今好像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便解开扣子，露出胸口那道狰狞伤疤。
“你在哪见过？”
徐玲霎时间捂嘴哽咽，眼中噙着的泪终是绷不住流下。
啪啪！
她用力拍了拍赵度的肩膀，布满老茧的手亦在重重抓着，颤抖着，瘦小的身体摇晃间撞到了他肩头。
“妈，你怎么了？”
赵欣欣还被蒙在鼓里，赶紧掀开被子下床。
赵度亦是呆滞片刻，旋即明白过来，难言情绪涌上鼻尖，在这无声中终是从肩膀上撤下绑了多日的镀金怀表。
赵欣欣狐疑接过，掀开盖子，里面嵌着的照片亦是让她诧异不已。
“你怎么会有我们的照片？！”
啪！
徐玲终是抬起头，已经是泪痕满脸，拍着他肩头像是在宣泄着十几年来的情绪。
“你……你是那孩子……”
“是我……”赵度垂头应下。
徐玲更是绷不住泪水，捶着他肩头抽噎：“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知道我和欣儿等你们多久了吗呜呜？”
赵度深吸一口气，还是不敢看她眼睛：“我有仇人，很多很多，瞒了这么长时间，昨晚尚且那么凶险，如果早说了，你们就没命活到现在。”
“如果没有昨晚的事情，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
“是，但不是一直，至少最近不会。”
“你们俩都是混蛋！”
徐玲嘴唇在抖动，红肿的眼中幽怨尤深，看得赵度更是有些自愧。
但这是不得不做的。
早些时候蒙达对自己的那些试探监视，完全是基于他们找不到自己的弱点所在。
那时候若是让他们得知自己与徐玲母女的亲密关系，她们肯定会被袭击，而自己又羽翼未丰，难以抗衡。
能勉勉强强瞒到现在，瞒到自己已经有足够实力应对危机，已经在撞钟镇打出名声，让那些敌人不敢再轻易招惹，已经是非常不易了。
“妈，他是谁？”赵欣欣完全愣住了。
徐玲遏制了些许抽泣，胸膛起伏道：“这是你弟弟。”
“弟……”
“当年你父亲在出任务归来时捡了一个弃婴，就是他，离开我们时也带走了，从年龄来讲比你小三岁，算是你弟弟。”
赵欣欣猛然看向赵度，顿时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她这一直尊敬的李先生，竟是当初父亲捡来的弃婴，还比自己小三岁！
她知道赵度年龄不大，但实在想不到这真实的身份竟有这么反差。
“姐。”
赵度很是生涩地说。
“那……那你真名叫什么？”
“赵度，只是改了姓。”
“哦哦。”
赵欣欣还在懵逼状态，只是呆呆地点头。
徐玲渐渐平复了情绪，眼神复杂地看着赵度，再看看他胸口的伤疤，终是腾起些许怜爱。
“孩子，外面不好过吧？”
徐玲母女再怎么困难，至少不缺吃穿住，在城镇里也能免去很多危险威胁。
但是在野外荒野就不一样了，那里没有任何秩序，只有暴民，混乱，野兽，辐射病，饥饿……
能在那种地方生存下来，其难度可想而知，更何况还是他这个本身就有伤的人。
赵度沉默片刻，还是微微苦笑，方道：“的确不好过，所以我才会经常去你们那吃饭。实话讲，我的第一顿饱饭还是在你们的饭馆。”
徐玲微微叹息：“当初我想留下你，但他执意不肯，说你不能出现在城镇这个地方，野外荒漠才是你的世界。”
说到这，她眼神又是黯淡了很多，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对了，他……是怎么死的？”
“为了救我。”
赵度顿了顿，又道：“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家再说吧。”
“嗯，也好。”
徐玲点点头，随后仿佛自嘲般笑着：“难怪，当初他说自己没有几年的活头儿了，我也早就该做好这个心理准备的。”
“孩子，你去忙吧，我想和欣儿待会儿。”
“嗯。”
意外的相认并没有赵度想象中的那般激动热情，三人都没有大喊大叫，如同诉说着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眼中流转的泪花足以说明一切。
赵度也不知如何很好的安慰她们，只得走出病房。
与此同时，徐泽利提着一保温袋的食物出现在走廊尽头。
“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