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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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众人欢呼的空档,陈弃药和富小满总算是挤到了詹瑛旁边。

还没等陈弃药开口询问伤情,詹瑛一把拨开陈弃药,痛苦地指着三楼,“罗,罗,罗……”一连“罗”了四五遍,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陈弃药顺着詹瑛手指的方向望上去,三楼来往行人穿梭,未见任何异常。

一场擂台,詹瑛赢了三十枚金币,收获颇丰,比正常比赛奖金多了一倍。实力固然重要,但今天因为长相也确实加分不少。不少人就是看着詹瑛漂亮才加大投注的。

等了好一会儿,满头大汗的詹瑛总算是缓过劲来,急切说道:“快,上三楼,罗晓峰在三楼!”

陈弃药将詹瑛一手搭在自己肩膀,一手搂住詹瑛的腰,打算把她扶起来。

手刚碰到詹瑛的腰,就被詹瑛一巴掌打开了。陈弃药一缩手,一下子把扶起一半的詹瑛又放了下去。“噗通”一下,詹瑛又坐了下去。

“嗷——嗷”一声,看来刚才那图娜那一拳还是让詹瑛吃痛得紧。

“还愣着干啥?赶紧,扶我,去三楼。”

陈弃药一脸为难道:“你是要我扶还是不要扶?”

“赶紧的,啰嗦什么。”

陈弃药一时无语,硬着头皮,将她一手搭在肩上,一手搂住腰扶了起来,富小满则是拎着詹瑛的奖品——一小袋金币跟在后头。

上了三楼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詹瑛要找的罗晓峰身影。詹瑛有些恼火,一把甩开陈弃药,手扶栏杆没好气道:“都是你,你要是能再快点。说不定就能找到他了!”

陈弃药有点哭笑不得,说道:“跟我什么关系?!不过,你要找的这个罗晓峰到底什么人?”

富小满马脸上也同样一脸好奇地望着詹瑛。

“哦,我知道了,看你刚才那样着急上火。这罗晓峰肯定非比寻常,该不会是前男友吧?!”

詹瑛按着腰眼,白了一眼陈弃药,不置可否。反倒是富小满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似乎对陈弃药的猜测很是认可。

“他就是一在逃的罪犯。”

“哦!”陈弃药这个拉长了的“哦”字里,明显带着点怀疑。

然后,只见陈弃药悄声对富小满道:“感情的罪犯,爱情的逃犯!”

富小满也“噢——”了一声,随即伸出大拇指表示赞同。

“你说什么?”詹瑛对着陈弃药不耐烦道。

“没什么。刚才我们三楼逛了一圈,没见到人,也没见人下楼。我想他会不会是去了那里。”说完,陈弃药朝一旁努了努嘴。

陈弃药所指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三楼唯一可能藏人的地方——梦中梦的青楼春梦阁。

三人进到春梦阁,春梦阁别有洞天。整个春梦阁如同一把巨型扇子,圆形大堂在前,其后弧形分布房间若干,中间有四通八达的过道相连。

春梦阁大堂,充满古典绮丽之美,房梁屋柱上各色轻纱丝绸或垂或飘,绣有各种图案的红灯笼错落有致悬挂步道两侧,一直延伸到深处,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幽香,整个楼阁笼罩在一种奢华又温馨,朦胧又迷人。

大堂之中有一戏台,此刻戏台之上有七个高挽发髻,金钗玉簪,身着粉、白、绿各色霓裳的妩媚风情女子。七人中一人抚琴,琴声悠扬高雅,其余六人,长袖曼舞,动作柔美舒展,极富美感,也颇具意境。

陈弃药三人正盘算如何找人的时候,只听一个房间冲出一个花容失色的女子尖叫道:“出人命啦!救命!”

三人闻声不退反进,跟着春梦阁的龟奴伙计一道进了刚才女子呼喊的那间房间。

房间里衣不蔽体的一男和一女,横陈床榻之上,两眼猩红,浑身不停抽搐痉挛,双手死命地在胸口抓挠,胸口上道道血痕清晰可见,部分地方已然血肉模糊。

“看他们样子应该是吃了过量的‘欲仙’。”詹瑛凝重说道。

“欲仙?”陈弃药心里一惊,这个前几天让自己深陷误会的小玩意,一直都只是听说,还从未亲自见过有人服用过后的模样。

那龟奴和他领进房间的四个伙计估计也是头一次见这样的情形,求助地望着詹瑛道:“那该怎么办才好?”

“赶紧按住手脚,再去拿些水来,给他们灌水催吐!”

“你们三个快来帮忙!你去取水!还愣着干啥,赶紧呀!”龟奴对着四个傻愣着的伙计又急又恼道。

一个伙计这才慌张跑开去取水去了。龟奴和另外三个伙计,两两组合赶紧去床上按住痛苦挣扎的那对男女。

常理来说,两个人按住一个人的手脚问题不大,但是今天明显行不通,不仅男的按不住,就连那个女的也是按不住。

陈弃药见状跟富小满一使眼色,就要上去帮忙。

只见这时,那名男子突然暴起,一口就咬住一个伙计的脖颈,伴随着“啊”一声惨叫,一股鲜血激射而出,差点喷到詹瑛身上。

众人被生猛的场面吓得呆住了,只是一愣神的功夫,抓住女人手臂的另一名伙计耳朵被生生咬掉,血流满面。

龟奴和剩下的伙计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不管不顾夺门而出。

那对男女顷刻失去约束,一下扑倒了两名已经受伤的伙计,直接啃咬起来,场面极度血性恐怖。

陈弃药见状跟詹瑛一对眼神,然后冲上前朝着那名男的右肩就是一腿扫过去。詹瑛一脚踹向那名女子的腰部。

可能是力道太大的原因,男子被踢得翻转了两圈,右臂明显已被踢得骨折。被踢倒后的男子嘴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然后左手撑地,右手悬摆着,两脚用力一蹬,从床上直接朝陈弃药猛扑过来。

陈弃药闪身躲开,却苦了站在旁边的富小满。只见那名男子扑空后,落地后马上又是一跃,直接将富小满扑倒在地。

富小满“啊哟”一声无助惊呼,便被扑倒在地。只见他一手抓住那名男子没有受伤的左手,另一只手掐住男子的脖子,以阻止男子如嗜血野兽般疯狂地乱咬。

陈弃药其身上前,俯身对着胡乱撕咬的男子头部就是一拳,将其从富小满身上打翻。

可能是头部受到重击,男子躺在地上一时未见有进一步动作。

再看詹瑛这边,踹翻后的女子,跟没事人一样,伸直双臂,张着淌血的嘴巴,披头散发朝着詹瑛飞奔过来。

詹瑛可能擅长擒拿格斗的原因,一左一右,又快又准,攥住女子两手中指,“咔嚓”一下,掰折了两根中指,也不知道究竟是詹瑛掰折的,还是因为女子冲得太猛惯性导致。

俗话说,十指连心。换作常人,但凡有跟手指被生生掰折,肯定疼得钻心,自然会缩手。但是这名女子似乎丝毫不觉疼痛,依然伸着中指恐怖翻折的手掌,朝詹瑛扑过来。詹瑛被顶着一直退到背靠墙壁,退无可退。

待站定身形,詹瑛一脚踢向女子右小腿,女子重心不稳,被踢得双膝跪地。即便如此,女子依然不依不饶,张着血口,隔空乱咬。饶是身为军警的詹瑛被眼前这情形整得有点恐慌。

“攻击她头部,看看能不能把她打晕。”陈弃药一旁大声喊道。

詹瑛闻声,也来不及细想,攥住女子的右手,曲肘就是一下,狠狠撞在发狂女子的头部。女子应声倒地。

待三人刚松口气,刚才被陈弃药踢翻的男子又恢复了癫狂的攻击状态,腾身向着陈弃药扑咬过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和詹瑛刚才的验证,陈弃药稳住身形,瞅准时机,对着还在空中的男子下巴就是一记上勾拳,直接把男子打倒在地,一时半会儿没了动静。

此时去而复还的龟奴也领着一众壮汉赶到,命人绑了那一男一女便抬了出去。

陈弃药刚想趁机打探一下画中人的消息,只听龟奴发话了:“三位中想必先生是话事人,刚才先生出手相助,我们二当家的想面谢您!请跟我来。”

陈弃药望了一眼詹瑛和富小满,只听龟奴赶紧又道:“先生放心,先生随行的客人,我们定会好生安顿。先生只管随小的来。”

陈弃药这才随着龟奴走到一间名为天字三号的房间。房间里陈设算得上古雅,雕门雕窗、条几圈椅、花瓶熏香、丝绸屏风、纱窗珠帘,陈设齐备。

喝着茶,在房间等了几分钟后,门开了。一位老者被一个浅绿衣裙的姑娘搀扶了进来。想必这老者就是刚才龟奴口中的二当家。

二当家吩咐绿裳女子沏了茶看清楚进来这位二当家的长相,陈弃药心中又惊又喜,暗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眼前不正是自己受人委托要找的人吗?自己早该想到,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无论是要展现自己雄性魅力,还是雌性魔力,在这个地方似乎都再好不过。

这雌雄难辨的长相和装扮,让人过目不忘。眼前老者,身形高大,白发披肩,脸施脂粉难掩褶皱,脸型棱角分明,五指粗长,也明显有涂抹痕迹,整个人在他暗红色长袍的映衬下,苍白异常,毫无血色,如同鬼魅。

“阁下就是刚才救我儿的壮士?请问高姓大名。”老者用尖细的声音问道。

陈弃药一脸错愕。

老者道:“哦,就是你在房间救下的那人,是我的义子。”

陈弃药淡然道:“在下陈弃药,刚才出手救人,人之本分,这没什么。”

老者笑道:“我白某是个生意人,一辈子不愿意欠人人情,也不喜欢隔夜债。你说说看,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我能满足的,定会尽量满足。是要金银财宝?还是如花美眷?说来听听。”

陈弃药掏出怀中信件,说道:“实不相瞒,此次来这梦中梦,我是受人之托,来找人的。冒昧请教,阁下名讳可是叫白獏?”

“我就是白獏。找我何事?”

陈弃药掏出银麟要求转交的信和药丸。

绿裳女子立马上前双手接过,转身呈交给老者。

老者端详了一下药瓶,然后展信阅读,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信读罢,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陈弃药。

别说是陈弃药被一个不男不女的老家伙一直盯着,心里多少有点发毛。就连一旁的詹瑛和富小满也多少感到有点不自在。

大家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獏才淡淡说道:“既然是敞开门做生意,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不过你回去转告委托你的人,生意就是生意,不要跟我讲什么大道理。”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你确定要完成这次委托任务?”

“那是自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好,有几分血气。冲这一点,你又让我高看了两分。”

陈弃药扭头看了一眼詹瑛,接着问道,“还想请教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说来听听。”

“不知道阁下可否听说一个叫做罗晓峰的人?”

“没听说过。”白獏也是人精,瞟了一眼失望的詹瑛,又看了一眼陈弃药,补充说道,“我很少抛头露面,不认识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我可以吩咐下去,让手底下多留意这个叫罗晓峰的人。”

陈弃药一拱手,道:“多谢!”

白獏轻轻挥了挥手,然后说道:“既然你决定要完成别人所托之事,那咱们闲话少叙,你随我来吧。”

说完,就领着陈弃药往外走。而詹瑛和富小满不在受邀之列,只能在梦中梦四处闲逛。

陈弃药被四个彪形大汉夹在中间,跟在白獏身后,穿过两道暗门,然后又走上了一条石板路。石板路两侧电灯应声而亮,光亮仅供照明。湿滑的墙壁之上,偶尔会有发着幽光的昆虫和菌类。

陈弃药打量着四周,他明显感觉这玉麦城之下曾经应该还有一座规模巨大的城池。可能因为“天罚”的缘故被埋没地底,梦中梦因地制宜,将此地进行了必要的修缮和改造,建成了一个地下的藏身之所。

白獏没开口,陈弃药也不敢多问,只是静静地跟着走。七弯八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陈弃药跟着白獏终于在一间类似监狱的石室停了下来。

“好,我就只能送到此处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天亮时分,我再来接你。”说罢白獏示意手下打开了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