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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桐花烂漫,乍疏雨、洗清明。
汴梁城,饶是一副欣欣向荣之景。
许琼简在屋檐上,遥望不远的城门处。
但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仍旧无恙。
良久,他长叹一声,还是忍不住揭出一块瓦片把玩。
难得体会了一番上房揭瓦的乐趣。
“这次!这次一定要将自己的九族诛得干净。”
许琼简轻声下定决心。
人山人海的热闹下,似有什么大事发生。
听着街边的人群,诉说新奇,他的心神却不自觉陷入遐思。
回眸往昔,那实实是字面意义上的去日苦多啊。
遥想刚穿越之时,扑面而来的便是令人几近窒息,浓稠且作呕的血腥味。
鲜红盖住视线,他只能模糊的感觉到面前还有一位近乎处于弥留之际的女子。
在原本的文明世界里,许琼简哪里有机会遇到这些。
一个普通人无端身处在这么一个骇人的环境里,到底是会令其慌乱。
可即便许琼简深知自己身处于某种朦胧的状态。
不仅意识不清晰,就连身子也是无力的,基于此,他的意识完全属于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
自身尚且难以行动,怎有余力去帮助他人。
在如此困境下,他那难以聚焦的视线总算不负所望,察觉到人似有其他人在附近。
在面对生存的渴望下,他下意识抓上这株救命稻草。
许琼简奋力大呼:“快…快叫幺幺零,不对,是一二零!”
“啊——”一声响彻府邸的尖叫声,不知为何而响起。
随着许琼简将这段一切正常并符合逻辑的话语说完时,却没有得到相对应的回应。
相反,反而激起一系列各形各色的尖叫声。
因为。
许琼简,他是个初生的婴儿…
话说,如此异象,可不是什么奇人出生时的天有异象,这是这个婴儿自身的造化。
所以这自然是会令他人产生几分恐惧,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也有几分兴奋。
刚出生便开口说话,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有人猜测,这种情况,不是仙人转世,便是谪仙下凡,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妖魔附体,反正就是不可能是什么早慧小故事。
在丫鬟们惊叫下,见多识广的稳婆却率先反应过来。
她稳住心神后,并对着她们嘘声,并大呼一声:“幺二零”。
随后她见周身的人们齐皆呆愣。
于是,稳婆气不打一处来,低声怒骂:“愣着干嘛啊,快叫啊。”
基于此,大呼:“幺二零”的声音一步步蔓延,直至响彻整座府邸。
许琼简也直接被吵晕了过去。
这一系列操作,直接不仅惊动得他的现任父亲前来,还导致他的爷爷,也就是所谓林家家主也因此而欢喜。
没想到才短短八年,他林家就出了另一大喜事。
没错,林家八年前才因为皇恩,步入修仙的编制中,这才多久,又出现一天骄,真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流年似水,直到五六岁那年,许琼简这位谪仙,依旧是被家族当作掌上明珠来对待。
也是那一年,朝廷派人前来为新一代开窍和检验灵根之时。
那一刻便是许琼简美好生活的破灭时刻。
原先还特别热情的父亲,在发现许琼简无灵根的情况后,直接呆滞下来。
没错,在如此出人意料的情况下,众人第一反应不是嘲笑,怒骂,讥讽。
而是呆滞…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许琼简有灵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重点则是什么样的灵根。
所以众人的第一反应正是呆滞。
反应过来后,众人便有以下猜测。
没有灵根?不是谪仙,不是天仙,那纯纯是妖魔了吧!
很快,不少人已经往后退缩几步,担心这个逆天妖魔会因为恼怒要干些什么。
更甚者已经悄然捏了个法诀。
然而一切都是闹剧。
虽说许琼简到底在一系列检测下,查出的结果是无异样,单纯是普通人。
但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是倘若寄予希望的那个对象是个外人,那么,失望很可能转变成戾气。
确认了他不是妖魔,只是单纯无灵根后,仅此一点,便足以令他失去家族的宠爱。
甚至家族中的不少人,在知晓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后,也不免带了怨恨。
连同样是与许琼简一损俱损的父亲,也在失去利益后,恼怒于许琼简。
故而许琼简很经典的,只能住在偏院旁的狗窝,不时受到家中姊妹的欺负。
原先许琼简或许还会幻想什么:“大胆,敢和穿越者大人无礼,你已有取死之道…”
直到愈演愈烈,就像狗窝里真的养了只狗。
时间线回归。
如今眼见就要出头了,他心里不免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
今日的汴京之所以吸引人群蜂拥而至。
全因女帝浩荡巡游,而非微服私访。
许琼简趴在屋檐上,带着坚决的心态,咬了几口无处安放的磴砂团子。
心中吐槽道。
'怎还没有什么动静,天子也能鸽人?'
“真是昏君,召集百官来鱼肉百姓,实在可恶,既如此便由我来伸张正义。”
无聊的他,在屋檐上瞎扯了一句,顺便为自己即将送死的行为,找个正当性理由。
没错,许琼简想出的诛九族的方法,就是刺杀圣上。
随后被判全族入狱。
此刻,闲着无聊,他反手就是从怀中。
悠悠捻起一张白布,试图在其中寻找着错漏。
而白布上的标题,任谁看了都会惊掉下巴。
正是醒目的四字:《剿妖帝檄》(文)
大体上就是写写许琼简自己瞎想的妖后生平。
若说九真一假才是说谎的标准答案,那么许琼简这篇抄袭的文章,可以说是0分了,因为很可能九成乃至更多是假的。
“伪临朝黄氏者,小名大黄,妖人也,其父黄渊,乞丐携养,后与西蛮沃特媚冷、南蛮托码头、妖孽大黄并作妖孽,其母旺财,自幼伴渊共乞化,二犬杂交诞下妖人。”
…
“妖帝当政,饕餮放横,妖孽临朝,伤化虐民。妖孽为人,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
扫视不到一半。
忽然,许琼简的耳边竟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使他心头一震。
慌乱下,他不得不将思绪收回。
“哇!妈妈,那,你看,有位书生在上房揭瓦耶。”
许琼简闻言,竟鬼使神差的看向自己的手心。
视线中,早已不见刚刚掰下来的瓦片。
所以许琼简自然不会将那道声音,所控诉的对象,视作自己。
更何况自己还催动着敛气术,怎么可能被人寻见。
所以他压根不需要担心什么。
甚至在此刻间,他也有几分笑意,到底是哪位皮孩子,上房揭瓦都能被发现。
心中的好奇催使他前去凑个热闹。
可在他转头之后,竟发现那道稚嫩声线的主人公,竟死死看着自己。
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吓得许琼简都难以呼吸起来。
不敢置信。
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居然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