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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这个思路，那我的真实身份应该是章武极询问我的身份信息，刘必定查黄册时发现的！”
“可不对啊，刘必定如此笃定，还舍得下这么大的成本放我身上，显然他是具备‘料事在先’的，不然他凭什么认为那种情况下，章武极发现不了！”
“章武极只是有着世家子弟的傲慢，猎奇心重，但不是蠢！”
“刘必定更不蠢！”
至今都不清楚刘必定的真实意图，秦昊难以心安。
“黄册内容没有特别之处，那刘必定料定的‘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在我……魂穿前？”
“也不对啊，如果是魂穿前，那将我隐藏不参加此次仪式，岂不是更稳妥？”
秦昊陷入深思。
“那日最后，他悄悄将我挪走，特别告诫我不要让章武极注意到我，显然是怕章武极跟他竞争我？”
“嗯……至少是关注！”
秦昊前世骨子里还是个要脸的人，但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这‘秦昊’，究竟是什么身份，值得引起世家出身的积雷县令章武极的关注？”
嗯，如果从身份角度考虑，至少也是世家，亦或是世家之上？
“不能多想了，事实需要依据，现在依据还不够扎实，不能轻易下结论！”
秦昊强行推理，感觉太烧脑，呕吐感越发强烈。正要休息，转瞬间，右眼皮震颤不已。
“差点忘了，魂穿！”
“总不会是刘必定发现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有没有这种可能？
沉思片刻，秦昊面色煞白，心中却是有了答案：
“太有这种可能了！”
“种种迹象显示，直到我侥幸被章武极招至石碑前，刘必定那时还未查验黄册，态度是没有任何变化的！不仅没有对我产生关注，甚至很漠视！”
秦昊依稀记得魂穿的当天夜里，刘必定绑走他宣读时候眼神，那是一种视如猪狗的冷漠。
可查验黄册后，一切都变了，变得过分的‘殷勤’。
黄册记载没有异常，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刘必定的态度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黄册……内容？”
秦昊豁然醒悟，黄册内容没问题，那就是‘我’有问题了；
魂穿前后，‘我’的身躯还是那个身躯，但灵魂变成了我。
“灵魂变了，自然前后的语言、举止等外在表现都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刘必定作为县丞，掌管一线户籍，对于我这个三年前来路不明的人，特别关注一下，显然也是有必要的！”
可这份关注，最多是对我这副身躯前后不一的猎奇，也不至于殷切到要给我做上门义父的程度吧？
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我”前后不一致的变现，竟然能激发另外一个人翻天覆地的改观，且不惧损失的投入，这说明什么？
说明……稳赚不赔！
刘必定的模样很像秦昊前世记忆中那些提前获悉且确定有重大利好内幕的游资大佬！
盆满钵满到吸引监管老爷亲自下场教他们做人。
所以，我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秦昊最终得出这个结论。貌似一切又回到最初，疑虑依旧存在。
但之前是猜想，现在多少是有些论证的依据。
“所以，接下来跟刘必定，我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打直球？”
秦昊有些犹豫。
………………
冬月十五，淫雨霏霏。
暖阁中，檀香依旧，新鲜瓜果摆满床头，刘必定脸上挂着笑意，将剥好的橘子递进秦昊的嘴里。
秦昊坦然吃下，嘴上连连道谢。
连续几日的修养，秦昊已经恢复如常，甚至因为不菲的医治，身上多年的顽疾和病根都被一一根治。唇红齿白、皮肤光洁、身高都隐隐长高了一些。
秦昊思索不定，最终在刘必定将代表他国人身份的籍令递到他手上的时候，打起了直球。
“县丞大人，您不交个底，我恐怕哪天想不开，一走了之，您可就血本无归啊！”
秦昊说完，身体绷得很紧。
刘必定将橘子放到一旁，静静盯着秦昊，笑而不语。良久才发话。
“你……果然什么都记不起来？”
刘必定话语中带着试探意味。
“我应该记起来什么？”
秦昊满脸无奈，他都打直球了，这上门义父还在云山雾绕。
“其实，我是你的舅父，你的母亲……”
秦昊忍不住打断刘必定，苦笑道：“大人，咱们今日坦诚相见，讲故事就没必要了吧？我怕您的故事还没讲完，我的一双脚都踏离积雷县外了！”
“确实……有点意思！”
刘必定凝视片刻，摊手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开诚布公！”
秦昊满眼期待。
“话说那是一个暴雪交加的夜晚，我和你娘相约……”
“告辞！”
秦昊起身作势要走。
“慢着！”
刘必定起身踱步良久，表情慎重万分道：“接下来我还是讲故事，与你有关，你耐心听完。”
秦昊略有迟疑，故作淡然的点头，坐在床侧，听刘必定娓娓道来。
“行运5年，冬月初八。”
“有传世族群入侵两界山海关，积雷县应调千人赴前线作战。”
“历时三日，死伤惨重，时任山海道主首席幕僚秦朝，奉命领三百残兵返程修整；却突遇天降灾变，人物尽殁。”
“事后袖章司查验，得出结论：有人灭杀，行祭天授谶仪式！”
刘必定沉声唏嘘。
“是这个秦朝所为？”
秦昊提出疑问，：“这个秦……朝，难道是我的……？”
“放心，与你无血脉关联！”
刘必定十分笃定的模样，让秦昊有些气胸，起身就要告辞。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秦昊止步，满脸阴郁。
“耐心，要耐心！”
刘必定娓言说道：“此事后，为还原现场，大夏帝都抽调袖章司、神策司、兵马司、轮转司的大量精锐，协助祭司搞了数年，始终没有结论；”
“直到……秦朝落网！”
“说重点吧！”
秦昊表情管理失败，眉间不愉之色尽显。
“秦朝于行运15年落网，被捕之时，他认罪态度极好，但谈到近10年的遭遇却语无伦次，具体细节尤其是神谶去处，更是绝口不谈。祭司司长袁祭酒，使尽各种手段后发现秦昊记忆早已被磨灭，只恍惚间看到残缺一角！”
刘必定此时停顿，不再继续说下去，秦昊听得入神，突然中断，眼神中刀意满满。
“那一角镜像中，疑似孩童，很模糊，分不清男女，但其浑身氤氲着紫光，像极了神谶发出的光芒！”
“于是，袁祭酒当场给出结论：神谶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