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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皮革厂倒闭了，王八蛋黄鹤老板，吃喝嫖赌欠下了3.5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路了......”
周善良拨弄着手里的喇叭。
这首歌自己录过好多遍，不知道是不是记错歌词，听起来怎么都没原版那个味。
曾经在主神公司时，公司论坛里很多人都讨论过：
如果能逃脱主神掌控，从主神空间离开后会去干什么？
有人说回去后就统一世界，有人说回去后要把世界上的漂亮女人都聚集起来开后宫，也有人说权势女色都是浮云，梦想是星辰大海……
周善良忘记自己是否在论坛里讨论过这个问题。
但是肯定不是像现在这样：
摆地摊。
“老周，新闻上说我们市又有两个人进入‘塔’里觉醒超能力成为超凡者。”
穿着“隆城第六高级中学“夏季校服的少女扯了扯地摊老板周善良的衣袖，白皙的手指指向天空。
她心里给自己打气，加油，今天一定要说服哥哥进去“塔”里。
顺着指尖望去，昏暗天空中有一座七层高的宝塔，散发出七色光芒，却除开“塔”本身之外，没有照亮夜空中任何一点。
“你要不去试试，只要成为超凡者，至少有一万块工资，这比你摆地摊挣得多多了。”
隆城城市居民年收入不不到两万，一万已经是笔大钱。
“又不会缺你学费生活费，你操这心干嘛。”
周善良正考虑要不要再重新录制一遍叫卖歌，忽的听到“塔”有些不耐，妹妹这是第几次提到“塔”了？
这“塔”大有问题，绝不能上去。
“你都二十六岁了耶，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没一点上进心，不多挣点钱，不买房，怎么娶老婆。”
少女早料到哥哥没那么容易说服，决定先PUA哥哥。
周善良脸顿时黑了，“作业写完了吗？一天到晚别胡思乱想。”
我曾经上高中时有这么多想法？
“早写完了，真不去？那可是超能力哎！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卑微少年获得超能力，守护世界和平，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少女露出希冀的眼神，想要再次诱惑周善良，超能力，白富美，人生巅峰几个词加重读音。
“要是你心思都花在学习上，也不至于班上倒数前十。别一天到晚想什么‘塔’，什么超能力，好好学习才是正事。”
周善良故意揉了揉少女的头，将少女那原本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搅乱成一团。
“我那是尖子班，就算是倒数第一，也至少是个二本。”
少女推开脑袋上的手，整理好头发，蹲下帮着整理地摊上的皮包皮鞋皮带以及各种小玩具。
“老周，你肯定偷偷去过，但是太菜没觉醒超能力是吧。”少女也快没招了，只剩最后一招激将法。
“你听没听过‘所有的馈赠，皆有代价’这句话，真以为这‘塔’是个大善人，发慈悲给你觉醒异能？”周善良脸色有些不善。
“能觉醒超能力难道不是因为自己本身有天赋？”
少女不服气，不都是凭借自己天赋觉醒的么？关慈悲什么事。
“别伤心，再过段时间我就十六了，也能去‘塔’了。
“我肯定能觉醒出异能，而且是最强的异能。到时候我罩你。”
少女说“我罩你”三个字的时候拍了拍挺拔的胸脯，豪气万分，仿佛自己就是掌控一切的女王。
“周小楠，我警告你，你也不准去。那个‘塔’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善良瞪着周小楠。
呵，天赋！
他在主神空间第一次参加任务时，二十人只活下来两个，他这才获得第一个技能。
后面每次任务都有人死，他每次提升，每次获得物品都是在生死边缘游走。
什么都不付出，上去“塔”就有机会觉醒？
楠楠还是太天真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自己不去，还管我去不去？我要是想去，你管得到吗？”
周小楠看到哥哥变脸，也是有些急，好不容易想出这么多妙计，不仅没说服哥哥，连自己也搭了进去。
“你要是真去了，我马上和你断绝关系。”
话说出来周善良就有些后悔。
想去“塔”太简单了，只需要脑海里幻想进去塔，然后盯着“塔”就能上去。
周小楠只要想去，周善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阻止。
因此下意识动用这种伤害两个人感情的手段威胁。
“你凶我！还要断绝关系！不理你了。”
周小楠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肯落下。
她快速帮忙把地摊上的货物整理好，再把多出来的垃圾捡起来往旁边桶里一扔，便头也不回快步离开地摊。
周善良面无表情，望着周小楠离去的方向，松了口气。
那边是家的方向。
街中街步行街是隆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从五点开始，这里便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除了地摊遍布，还有各种小吃夜市。
周善良旁边就是一家夜市摊。
“小周，和妹妹吵架了？”
说话的是夜市摊张老板，经常挨着一起做生意，抬头不见低头见，算是相熟。
“没事，小矛盾，正常，正常。”
周善良嘴里说着正常，其实心里却有着隐隐担心。
就算楠楠真的听话不去“塔”里，也不能完全让他放心。
这个世界上开始出现超凡者......
超凡者的出现往往不是什么好兆头，大多数时候都是某种更大灾难的开始。
更何况还有那个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的“塔”。
而自己......
周善良心中召唤出属性面板瞥了一眼。
多年完成主神任务获得的属性，技能，血统，天赋，体质等全部已经变成了灰色，背包也变成灰色无法打开。
曾经拥有的所有东西都已失效，现在自己就是个普通人。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世界正变得愈来愈危险，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直觉无数次救过自己的命。
那么要是不通过“塔”成为超凡者，以后该如何保护自己和楠楠呢？
“今天我TM走了狗屎运，第一次闯关，居然TM通关了，还TM蹦出个黄金宝箱，我开出一把B级匕首！天上掉TM馅饼了哇！
“哈哈，我可知道这B级装备整个隆城TM就我这一把。”
连续的TM从旁边的夜市摊上传过来，打乱了周善良的思索。
周善良对说话的人有些印象，他名字叫杨永舟人称杨胖子，年纪稍微比楠楠大点，就住在附近的五爱巷。
上完初中就辍学混社会，平常不干正事，经常敲诈勒索一些小学生的零花钱和初中生的生活费。
听说进过几次局子，但是事都不大，很快就放了出来。
这些都是和夜市摊老板聊天知道的，要是夜市摊上没生意，他就经常过来聊天。
没想到这个只会欺负小朋友连高中生都不敢惹的人渣竟然也成了超凡者。
“塔”给周善良留下的印象又下降几分。
“隆城又不是什么大地方，现在全国B级武器曝光出来的都不超过十把！”
“哇！舟哥你真TM厉害。”
“大哥，你异能是什么？真牛逼，以后小弟我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全靠你了。”
接着又是各种小弟们的恭维与杨胖子的吹嘘。
周善良看着杨胖子手中把玩着的匕首，眼睛一亮，B级武器也算高级货了。
要是自己有这把匕首，以后即使面对超凡者也多几份把握。
自己是不是要把它抢过来？
周善良拿出枚一元硬币在手里摩挲。
把硬币一抛，落下来右手接住，左手盖上，再打开，是反面。
再抛，打开，看一眼，反面。
再抛，打开，看一眼，反面。
再抛，打开，正面。
“书上说全生避害，可若是没有实力，这害又哪里好避呢？”
周善良轻轻叹了口气，把硬币放回口袋。
如果有人选择用抛硬币的方式去做一件事，其实心中早已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