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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斯克的天空,她带来希望。
简陋的单人机舱里,舱外的一切在飞速掠过,仪表疯狂的转动嘀嗒。
深呼吸,她猛拉操纵杆,一个漂亮的回旋,两架纂刻着万字旗的战斗机喷吐着火舌紧贴着她的尾翼闯过。
一抹狡谲的微笑浮现,回转复正,瞄准开火,两个支离破碎的陨燃闪烁,划过库尔斯克清晨的天空。
那架战痕累累的雅克1型战斗机在天空盘旋,好像一朵沧桑的百合花,在天空骄傲的绽放着。
大家注视着这场战斗,昨天反攻受挫的苏军精神为之一振,所有人欢呼雀跃,似乎全然忘了昨天的惨败。
一个长官模样的人拿着未系在腰上的皮带敲了敲他眼前那小伙的头盔。
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谢廖沙?谢廖沙?又睡着了?哈哈””
“得了吧志明哥,我没睡,你现在还能给我闹心可真大啊。”
前方一夜激战,友军的一个精锐步兵团与数量不详的德军鏖战到天亮,炮火声直到刚才才稍微停歇。
“老弟,你发啥呆呢?等会又要突击了,你害怕不害怕?”
李志明和陈长卿,两个自幼送到苏联寄养的红色血脉,虎父无犬子,从小便表现出对军事的浓厚兴趣与天赋,以优异的成绩和积极的争取,破格进入了莫斯科列宁军事政治学院学习。
“别闹了哥,咱俩是见习军官,任务是待在这里和前线换下来的部队交流学习的,轮不到咱上战场。”
这里离前线不远,但至少相对而言已经非常远了,德军的炮火几乎不会来此地光顾。
因为这里只是苏军数十万进攻部队的一支偏师,负责侧翼的佯攻和袭扰,部队和装备都是很一般,补给优先级也相当靠后。
“没出息!”志明用力敲了敲长卿的钢盔,略带厉声喝道。
“大会战!大会战懂么?咱们搁学校学那么久,枪都没摸过几次,就这还寻思回国打小日本呢?”
“我错了哥,我错了行么?你还是把钢盔戴头上吧,别天天不把自己命不当回事行不?等会一个子弹飞过来...”
“笑话,哥在战场子弹都躲着哥走好么?什么叫天生的将才你懂吗?哈哈..”
说到起兴,志明逞强似的从战壕里站起来,踮着脚尖对德军方向的雾霭与密林指指点点,点评一二。
长卿无语,静静听着他的胡诌,瞥见战壕另一头沉默无言的溃兵,昨天,他们刚见识了人间炼狱。
他俩理论上的军衔几乎是近乎连长的存在,甚至有权利代理连长指挥作战,但仅仅是理论上。
两个军校生在在与昨天无异的平淡早晨,仍旧在嬉闹与慷慨激扬的期许中度过。
可昨天已经成为了过去。
长卿照例站在连指挥室里拿着望远镜看向远方,记录本上留下一句一切正常,再来几句感悟,就算是他作为见习军官的唯一任务了。
针叶林被早晨冷冽的雾霭笼罩着,今天似乎不太一样,远方有几只受惊的鸟不时飞过,但都一样,每天都有些不一样不是么?这里可离战线十几公里,中间还夹着两道友军的阵地,不可能出问题的。
这时他才回想道,昨天刚到连指挥部的连长和政委一夜都没怎么说话,一直接收电报,回复电报,似乎是反复确认一些难以置信的事实。
烟头塞满了那罐头盖,整个指挥部似乎陷入了死寂。
长卿诧异,一场损失一般的败仗就能击垮这位百战老兵吗?
但诡异的是长卿夜里小憩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在无声抽泣,似乎是新来的电报员。
长卿忍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主动找到连长搭话,但顷刻间,长卿愣住了。
他看到醉气熏熏,一个被绝望麻木的脸,无力的抬那无光的双眸。
“连..连长请问您这是怎么了?”
长卿诧异于老兵的颓靡,竟不自觉的结巴了,竟想有了用新兵连里学到的列宁语录来鼓励老兵这种愚蠢的想法。
老兵无力的笑笑,示意长卿凑到他的耳边。
长卿听到了老兵口中无力的呢喃,顷刻间好像被魔鬼的咒辞夺取了全身的勇气。
“假如莫斯科沦陷了,你还会继续战斗吗?我是说假如哦。”
长卿看着诡谲一笑的老兵,玩弄他似的看着他。
昨晚的电报是库尔斯克前指的最高指示,无差别的发送到各级部队。
电报的内容是简短的一段文字。
“全线收缩防线,整备待命。”
但莫斯科上空那几万米高的蘑菇云,方圆百公里都能看见。
长卿走出指挥部,冷冽的风让他感到一阵清醒的刺痛。
长卿不解,一场酝酿几个月的大反攻,就这样戛然而止了吗?
老兵的奇怪发问,与近日军中关于莫斯科的流言蜚语不谋而合,难道...
李志明在门口手舞足蹈,他对长卿说了什么,但长卿只感觉一种精神的休克。
一架拖曳着火尾的战斗机闯入长卿上空,破空声让他本能的清醒并洞察情况。
他认出来了,是刚才那架百合花般的战斗机,她在坠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