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偶遇神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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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直通江陵的官道,穿过荆楚门户,连接南北,雄踞天下之中。

风雨欲来时,官道上往来的商贩比平日少了许多,偶有驿马疾驰而过,扬起漫天黄尘。

道中一人,肩宽体阔,身背一刀,正大步流星的往南而去。

正是刚刚穿越到此的郭破虏。

郭破虏打算投奔蜀汉最近的关羽。他不知道关羽军所处的准确位置,但按照史书记载,去当阳城、江陵城附近寻找,肯定没错。

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快到长坂坡,当年赵子龙曾在此七进七出,单骑救主。

郭破虏朝前望去,远处的大树下,正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好奇心驱使他走了过去。

只见几个衣着破烂的汉子,正围着一个老头,其中一人还拉扯着他的衣服。这老头须发皆白,正坐在地上,宽大的青袍难以掩盖他瘦弱的身躯。老头怀里紧紧护住一个箩筐,连声哀求道:

“没啦没啦,钱和吃的都给你们了,这里面剩的,只有一些竹简啦。你们拿去什么用都没有,还是留给老夫吧。”

“喂,你们几个,欺负年老之人,成何体统。”郭破虏大声阻止。

他没想着这些人会乖乖听话,于是打算使出一计桃花岛绝学“弹指神通”,作为他降世三国的美好开局。

可这几个人,循声向他望来,马上就吓得一哄而散。

郭破虏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心想,我还没发力呢。

那老头缓缓从地上爬起,稍作整理衣服上的灰尘,然后作揖致谢道,

“多谢军爷相救。不知军爷,在哪位将军帐下效力?”

“额,其实在下并未投身军伍。”

“军爷可莫要拿老夫寻开心,难不成你背上这把刀,是用来杀鸡宰羊的么?”

郭破虏立刻明白了,敢情刚刚那群人把自己当作武官了,没想到来这第一个发挥的,不是自己,而是屠龙刀。

“噢,其实这把刀,是我家祖传之宝,故而随身携带。不过,我虽然此时尚未从军,但正有此打算。”

“那敢问军...壮士,莫非是要往南投奔关云长关将军?”

“正是,老先生也是往南吗?”

“不瞒壮士,实在太巧,老夫也是要前往关将军军营。”

郭破虏难以置信的再次扫了眼这老头,战事不休,连如此年长之人都要上阵杀敌吗,人心思汉,诚不欺我啊。

老头好像看穿了郭破虏的内心,说道,

“不过老夫并非是要参军,而是受邀前往军营为将士疗伤的。”

“难怪...原来您是位郎中。”

“是也,是也。壮士,我学医数十载,有些望闻问切的经验,我观你身强力壮,神采奕奕,经脉之气运转良好,想必已学武多年吧。”

“嗯,老先生医术高明啊。”郭破虏客套的称赞道,心想自己这体格,看出来也并不难吧。

“老夫想,壮士这习武法门,若能普惠世人,人人康健,该多好啊。”

郭破虏愣了一下,不会是让我开宗立派吧,这可是爹都没有开启的事业。算了,自己这点功夫,还是先做重要的事情吧。

“哈哈,恐怕还缺些火候。老先生既懂医术,若有机会,咱俩可互相切磋。”郭破虏赶紧绕过这个话题。

老头顿时喜上眉梢,“那简直太好了,此去关将军军营恐还要一天一夜,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吧。”

郭破虏嘴上答应,心里却想,其实若不与你一道,只需半天我便到了。

“对了,还不知道壮士姓名?老夫姓华,名陀,表字远华,壮士随心意称呼便可。”

“华。。陀?!”

郭破虏惊讶的嘴巴要掉到地上了。这是一个流芳百世的名字。后世江湖,谁不知道神医华佗?他所创的五禽戏,被视为中原武学之根基,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头所作?

华佗好像看出了他的惊讶,说道,“难道壮士听过老夫的名字?老夫行医多年,荆楚之内若有人提及,倒也不足为奇。”

“是是,确实听过,您可是神医啊。”郭破虏的语气变得更加尊敬起来。

“神医?哈哈哈,愧不敢当,这连年战火,百姓命如草芥,老夫又救得了几个呢?”华佗说罢,一声长叹。

郭破虏陷入沉默,历朝历代,从不缺心怀天下,忧国忧民之人,华佗是这样,他的父亲郭靖也是这样。他不禁想到北宋名臣范仲淹的诗文,脱口而出道,

“先生真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华佗喃喃重复道,“说的太好了!想不到壮士文采斐然!气魄非凡!定有鸿鹄志向!”

郭破虏陷入沉默,前世他虽然坚守城池,和襄阳共存亡,实属郭靖黄蓉言传身教的影响,好像生来本该如此。至于其中真义,自己志向何在,还从未深入思索过。

华佗看着眼前这个人,神情不断变化,一会惊讶,一会豪言壮语,眼下又突然沉默呆滞,心中暗想,壮士体格良好,莫非脑中有些病症?恤得早日替他看看,拖延太久,恐怕最后只能拿斧子劈开治疗了。

一老一“少”便结伴前往关羽军营。郭破虏给华佗演示了南山掌法和打狗棒法的基础招式,可惜每一套他都只会前一半,时常埋怨自己为何当时不精研细学,真是“功”到用方恨少;而华佗,对郭破虏的每个动作,看的都格外仔细,频频点头,还不时在竹简上刻录一些什么。

华佗还给郭破虏讲到行医游学的所见所闻,每一件对郭破虏来说都是新鲜故事,有这样的听众,华佗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郭破虏也回赠了很多他身边的故事,不过他谨记梦中老者的教诲,这些故事都被他润色到三国时代背景里,因此华佗把这些都当作郭破虏的家乡事听。

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了忘年交。

有一段,两人聊到当今天下的格局,从十常侍说到黄巾军,从董卓袁绍聊到孙坚刘表,从官渡之战谈到赤壁大战,数十年来,你方唱罢我登场,终于渐成三国鼎立的局面。

“世人皆知刘皇叔仁德,华老先生为何不为其效力?”刚问出口,郭破虏就意识到问题。

华佗正色道:“老夫只是行医之人,并不打算参与任何一方诸侯势力。对老夫而言,治病救人即可,谁有病谁有伤,倾力而救治,图得心安。若要问老夫还有什么愿望,唯一的希冀就是早日天下太平。百姓不再流离失所。”

“真可谓医者仁心。”郭破虏内心由衷的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