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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自古以来就有飞向天空的梦想,这是一种对自由的渴望,一种摆脱地心引力束缚的愿望。“
从“月牙”前端凝实的弧线,扩散出青色的波动,化作巨型斧刃,将他的身体整个笼罩在其中,劈开了空气,青色的波动扩散到高峰脚后,则弥散为一股股风,产生向前的推力。
当高峰脱离地面的束缚,广阔的天空如同海洋,而他化作一尾鱼,如鱼得水,一种大自在的痛快感,油然而生。
先笔直地向上冲去,相比于地面上盛夏的热,随着高度升高,空气变得越来越干爽清凉,直到快要接近云层时,高峰感觉到了寒冷,,可前所未见的奇妙感受冲击着心灵,让他不愿停下。
于是下一刻,他冲出了薄薄的云层,在身后带出一道云迹。
广阔的视野里,再无一丝阻碍,薄薄的云层组成了新的“大地”,一座洁白的雪峰,耸立远方,那轮残月近在眼前,散发着皎洁的光辉,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可浓重的寒意袭来,身上只穿着很薄的绸缎夏装,只得留恋地看了眼这片美景,青色“月牙”调头向下。
钻过薄薄的云层,高峰第一次看到眼前这座城市的全貌,一条大河平静地从城旁流过,高耸的城墙围绕,整体呈正方形,灯火勾勒出横纵两条宽阔的中轴线,另有几条大道把被中轴线划分出的四个方块继续细分,城中灯火分布不均,其中一条中轴线两侧,灯火照得直如白日,亮度和密度明显高于其他地方。
高峰向着巨城俯冲,飙升的速度,让肾上腺素开始疯狂分泌,带来疯狂的快感,让他不由得发出兴奋的喊叫声:“太他娘的爽了!”得益于“月牙”的存在,他可以像在平地上一样呼吸和呐喊,不用被灌一嘴的风。
眼前灯火辉煌的巨城像是一张巨大的棋盘,在眼中快速放大,一条条街道上,一个个院子里,一座座小楼上,人们仰着头,看着自己。
高峰开始改出俯冲的姿态,人们的表情已经可以看个大概,他也看到了狂奔中的月犀,毕竟那一路飞沙走石,后面带起的烟尘足够显眼,于是他调整方向,在三层小楼的高度,彻底改为平飞,追向月犀,带出的气流和尖啸声,留下一片惊呼和慌乱。
林殊听到尖啸声,转头看到那道青光从云层里俯冲而下,没理由地,他觉得那就是高峰。此时那青光向着自己追来,他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武阳门守将自是认得殊少爷的月犀,毕竟刚刚的鸣镝和红光动静如此之大,此刻早领着人,开了侧门,在那里备着了,武阳门是。
林殊回头向上方指了指,月犀没有减速,从侧门呼啸而出。
看到林殊的手势,已经快要追上的高峰,再次拉起,贴着城墙向上,他本打算体验一下从城门洞里高速飞过的刺激的。
高峰飞在空中,比月犀奔跑的速度快得多,他朝着看到红光升起的方位飞去,月光和星光照耀下,蜿蜒的大河像是一条泛着光芒的绸带,还有几个湖泊散落在大地上,南侧有一片营寨,有大队人马正在集结列队。
东南方,有一汪湖泊连着一片森林,森林中不知是什么动静,震得鸟群飞出,在天空中盘旋。
高峰掠过湖面时逐渐减速,到湖边时速度已是极慢,散去了“月牙”向着林边一片空地落去,林中有打斗和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虎啸阵阵。
飞过湖中心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森林里面,有某种力量在吸引着他,而且不止一股,那种吸引的感觉,和林殊肩头那希鸟的虚影给高峰的感觉,非常相似。
这里的树木矮小,普遍只有十来米高,远不如前两天在云之森里那些巨树,可这里的树却长得更密,树木之间,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植物,构成一种区别于云之森的生态系统。
循着打斗的声音,高峰没有走在满是腐烂树叶的地面,而是踏着虚空,从树梢的高度,向森林深处走去,顺路还摘了几颗果子,摸了几枚鸟蛋。
高峰揪起上衣的角,擦了一枚果子,浅浅地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突然一道冰锥从树叶中飞出,击穿了高峰右侧两米处的树干,在树冠的枝叶间留下一路冰蓝色的霜华,斜飞向了天空。
在空中平移了两步,高峰摸向树干上的那个洞,附近树干中的汁液已经被冻成冰蓝色的冰刺,布满整个洞口,寒意逼人,里面蕴含着的那股力量,让他见猎心喜,转身向着离得不远的打斗发生处加速前进。
树木上各种被破坏的痕迹越来越多,从中间被打击折断的树也开始出现,很快,一片不大的林中空地映入高峰的眼帘,打斗的一方,是一只白虎和一个胖子。
白虎身上已有很多冰蓝色的伤痕,胖子只有胸部、小臂和大腿部穿有皮甲,双手各捏着一把匕首,腰侧挂着一把短弩,此刻皮甲上面有几块冰蓝色的痕迹,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看起来像是那冰锥打在上面,不仅没有打穿,反而自身撞碎了。
那胖子有着和体型完全不符的敏捷,在一道道冰蓝色的光线中闪转腾挪,伺机接近对方。
而另一方,则是一个女子,和七只冰蓝色的蟾蜍,女子面容普通,一身极普通的灰色布衣短裙,一顶蓝色的帽子包住了绝大部分的头发,只有几缕发丝和一道发尾露在外面,那发丝都是浅浅的栗色,不似城里看到的绝大多数都是黑色,脚上蹬着一双棕色的皮靴。
女子右手戴着一只灰蓝色的手套,很是惹眼,除此之外双手空空,一支支冰锥在她右手上凝聚,随着她的挥手,电射而出,留下冰蓝色的轨迹。
而那七只蟾蜍圆滚滚的,大小略有差别,但个个都能到人膝盖高度,在林间弹跳,变换着位置,不断蓄势吐出一道道冰锥。
女子发出的冰锥,明显比蟾蜍的威力更大,速度更快,留下的冰蓝色轨迹也更粗,但七只蟾蜍的攻击速度很快,加上它们可以跳上树梢,互相配合之下,从各种角度,形成了一张恐怖的火力网。
那白虎体型巨大,但在这冰蓝色的火力网之下,却施展不开,只有吃瘪躲闪的份。
双方在这空地上,陷入僵局,刚刚赶到的高峰,却在脑袋里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白雪公主与七只蟾蜍?”
这个念头仿佛凭空冒出来的,却又有一种奇异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