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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个人IP时代，各行各业都要讲究流量，黑帮也不例外。大卫·康斯坦丁很火的，我们学校很多人都是他的粉丝。很多女孩迷他迷得要死。”
“我觉得大卫是很有男人味。不过我更喜欢愚者，保护街区的劳苦大众，那才是男人中的男人。”
听起来陈星不是在讲什么黑帮人物，更像是少年在兴奋地讨论他喜爱的电影人物。看来这些黑帮明星在社会上的影响力不小。
“我是说他不怕被抓吗？”
“BGPD想管也管不了，大卫的很多公司都包装成正规公司了，都会合法纳税。当然只纳合法的那一部分。每年给联邦交那么多税。BGPD或者检察院但凡想动他，国税局第一个不答应。”
林阳知道，在联邦最强大的暴力机构不是FBI或者CIA，而是国税局，他们的执法人员，甚至比海军陆战队的特战队员还要凶猛。
“这些生意这么挣钱，那些大公司干嘛不做？”
“应该是通不过大公司的风险评估吧。我们老师说了，像这种给信用破产的家伙放贷的业务，烂账的成本太高了。”
“大公司更乐意把钱借给别的小公司，他们借的数目大，还钱的可能性也高，这种个人借贷他们都不玩了。回收成本太高了，公司安保人员的工资可不是黑帮里那些喽啰可以碰瓷的。”
好奇心驱使着林阳，他倒要看看这个黑帮的借贷产品是什么样子。
林阳马上在终端里搜索借借APP，这玩意真的可以在商城里搜到，评分还很高，足足有4.7分，评论区更是清一色的好评。
难不成真的和广告里说的一样，大卫真是救世济困的街头黑菩萨。
林阳一打开借借APP的界面，就看见大卫·康斯坦丁的巨大头像印在正中间，一双纯白义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想起了某款手机的开机屏。
上面的借贷产品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抵押贷款，无抵押贷款。甚至还真的有无信用积分贷款，那些信用破产或者连人都不是的家伙也能借到钱，真是魔幻。
但黑帮可不是搞慈善的，这个借借APP说它是高利贷都不太准确，因为高利已经无法形容它，高利贷顶多是每年翻倍。
这里最夸张的产品是按小时算利息！每小时百分之一的利率！还是利滚利！10天就翻了10倍！100天就翻了235亿倍！这哪是借钱啊！就算能印钱也还不起吧？
林阳打开用户须知，里面的内容更是让人胆寒：
“如若逾期或无法偿还欠款，本公司将有权采取相应手段进行债务抵偿，包括但不限于不动产、汽车、植入体、器官、家人的植入体和器官、无偿劳动等。”
吓得林阳赶紧卸载了APP，生怕不小心点错借了钱。
此时一声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了思绪。
“嘭——”
“发生什么事了？”林阳在包里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能慌张地询问陈星。
陈星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是三声巨响。
“嘭——”
“嘭——”
“嘭——”
随后是人群慌乱的尖叫声。
“是榴弹炮！有人在拿榴弹炮扫射！是赛博精神病！”
“快逃啊！陈星！”
此时，陈星却把包放在墙边。
“阳哥，你在原地等我一下。”
“喂！你要干嘛！陈星！你别做傻事啊！陈星！你不会想这个时候逞英雄吧！喂！陈星！你不会丢下我跑了吧！”
林阳听不到回答，周遭只有不停的爆炸声和人群的尖叫声。
林阳迅速把自己连接到互联网上，他有一个特定的软件，城市里的所有联网设施都会标记在地图上。
林阳可以检查这些设备的类型，他现在就是要寻找周围可以接入的摄像头类设备，他总得做些什么，不能在包里当睁眼瞎。
“妈的！什么城市啊！一个摄像头都没有！”
这附近楞是一个监控摄像头都找不到，这已经不是之前公寓所在的区了，这里是花火区，又叫老鼠窝，出了名的贫民窟，三不管地带。
警局的财政拨款少，附近住的都是穷人，更不会有什么社会捐款，不可能有预算装什么摄像头，成本太高了。
而且就算装上摄像头，多半也要被混混们偷去。再说了，整个黑金城估计都没有多少路边的监控录像。
林阳总算是找到了一台联网的车载行车记录仪，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
目前他们地处一个环岛，环岛中间是一个高出地面一米的圆形花坛，花坛中心有一座高大的纪念碑。
纪念碑下站着一个高度义体改造的男人，画着五颜六色的妆容，身上穿着黑色渔网衣和一件金色的外穿内裤，很像保加利亚妖王。
他全身都是机械义体，外面零零散散地用仿生皮肤包裹着。他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方形弹药舱，直接连接榴弹发射器。
他摇摇晃晃地用一只腿站着，脸上露出近乎变态的狂笑，右手不停地向四周发射榴弹炮。左手拿着轻机枪不停地扫射。
“这家伙两只手臂的抗后坐力性能简直强大到变态，这样都还能金鸡独立！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我得赶紧想办法回去。”
炮弹频频射出，把整个环岛炸得满目疮痍。地面上都是一个又一个浅坑，混凝土残渣被炸得满地都是，一团团火焰在草坪和树木上跳跃。路边的汽车被榴弹炸翻，二次爆炸引起的火光直冲云霄。
慌乱地人群在四散逃窜，尽管是人人有枪打，人人有义体的时代，但是面对如此穷凶极恶的赛博精神病，没有人敢站出来拿生命冒险去逞英雄，大家都只顾着逃窜，就像被一只饿狼驱赶的羊群。
不反抗不代表不会死，四肢和身体碎片在空中乱飞，地上全部都是血迹。身体残缺的人们在地上惨叫着爬行。整个环岛好像一个屠宰场。
“陈星在哪？这小子不会已经被炸成渣了吧？”
林阳赶紧连接环岛外围其他车辆地行车记录仪，各个角度视角拼接在一起，他可以全方位观察周边的所有位置。此刻他仿佛开启了上帝视角，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环岛的全貌。
终于发现了陈星，他就半蹲着藏在花坛下，贴着花坛的边缘，这个位置是赛博疯子的视野盲区，不容易被榴弹炸到，但也算不上完全保险。
陈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格斗刀，他半蹲着，反握小刀，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这小子是怎么过去的？”
“妈的！真是稀奇了！谁生出来这么个小圣人啊！这种情况还要见义勇为。他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陈星，你可别心太急啊！给哥哥一点时间，别把命送了！哥哥还指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