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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技术……”
谢丽尔已经陷进去说不出话来了，还是格瑞斯开口接下了话茬。
“既然这样的话，我认为明天我们的教学工作就可以开始了。”艾伯特点了点头，伸手在谢丽尔面前晃了晃，“谢丽尔小姐？您意下如何？”
“白死神！我好像看到了白死神！”谢丽尔猛地蹦出一句话，给艾伯特吓得不轻。
姐啊，我是来给你当教官的，不是送上门让你开我盒的！
好在艾伯特现在已经留起了长发，并且十几年过去，他也算是长开了，再加上当年都是戴头盔拍照的，因此他也不太怕被认出来。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谢丽尔这才反应过来，“能得到您的教导是我的幸运，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您更好的老师了，除了白死神先生。”
“谢丽尔小姐还真是喜欢白死神啊。”艾伯特挠了挠头。
“毕竟是上次大战的超级ace啊，一年时间就拿下六百多个击坠，并且还开创了好几种机动动作，喜欢飞行的人很难没有不喜欢他的吧？”谢丽尔一提起白死神就有点激动。
但是艾伯特能看出来，谢丽尔对白死神似乎有点不太正常的情愫。
【见鬼了，我在军队的时候和这位大明星有过交集吗？不对啊，她比我还年轻一岁……】这是艾伯特的想法。
“实际上，作为空战军人，白死神在上次大战中做的一些机动，在现在看是有点多余的，空战某种程度上讲究的并不是某些动作，而是吃透动作的原理抛弃固有的动作定式，达到化繁为简的效果，但是我相信他已经悟出了这个道理。”艾伯特脸不红心不跳的吹嘘着自己，“毕竟顶级ace不仅需要天赋，更需要的是努力啊。”
【换谁天天在深渊底下跟那堆拿过载当饭吃的怪物对砍，谁都能最快速度的化繁为简。】这是他心里想的事情。
“嗯，那么未来的一个月就拜托了。”谢丽尔伸出手来，和艾伯特握了握。
回到家里，艾伯特开始思考起怎么教谢丽尔飞行。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会教人怎么飞……
和其他人不一样，艾伯特三岁开始就对飞行背包感兴趣，四岁的生日礼物就是儿童款的简易飞行背包。六岁就正经八百的飞过好一段时间的滑翔翼，八岁开始就正经上过天飞过了。十四岁入伍前，当时有记录的所有飞行动作他都可以一口气使出来，可以说目前为止，纵观这片大陆的历史，还没有那个人在飞行方面的天赋能超过艾伯特的。
当年那句“白死神生下来就是为了在天上飞的”就是对艾伯特天赋最好的写照。
所以，现在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教谢丽尔飞行。最简单的，对他而言，垂直起飞的技巧是他十岁的时候无师自通的，但是现在别说民间了，就算是军方，能随便垂直起飞的也就那一百多人的精锐部队，其他人还是得老老实实上起飞辅助装置。
一般人学一辈子可能学不来的技术他是直接自己悟出来的，天赋差距就是这么大，你让艾伯特怎么教？
“唉，实在不行明天先手把手带一带吧。”他翻了个身，“总不能再去问艾萨克吧，这也太丢人了。”
谢丽尔宅。
格瑞斯知道谢丽尔喜欢飞行表演，因此提前安排了摄影师，也得亏她提前安排了摄影师，否则也不可能捕捉到艾伯特下午的即兴表演。
“如果配上彩色以太粒子发生器的话，这些动作还要再华丽一倍……”谢丽尔拿着播放终端已经看了三遍了，“而且这些几乎全部都是从实战动作里转化出来的动作，比表演队那些带着不少刻意的动作显得优雅多了。”
“啊，这个大胆到爆炸的速降急减速再爬升……真的好像就是背后有敌人再追一样！这个落地，他甚至还用脚尖点了一下，就好像在跳舞一样！”
要是让歌迷看见谢丽尔抱着一段飞行表演视频在床上滚成一个金毛团子的样子，估计得掉不少粉丝。
【艾伯特先生的头发也是白色的！】没由来的，谢丽尔脑袋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个想法。
“不可能不可能，白死神如果还有消息的话，现在至少应该是个中年人了，艾伯特先生才二十五岁，而且他留着长发，白死神先生是短发！”
【短发可以留长，年龄，官方又没有专门说过白死神的年龄！】
“别瞎想了谢丽尔！”谢丽尔一时动气，用枕头裹住了自己的头，“艾伯特是艾伯特，白死神是白死神，这两个人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一晚过去，次日上午，艾伯特提前半小时抵达了俱乐部。
他本来是出于绅士角度提前到一会，没想到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已经冲出来了。
“这就是昨天秀那段表演的飞行员！”“大佬能给签个名吗？！”“要不要来我们俱乐部做登记的飞行教练？”
一群工作人员就和狂热粉丝一样凑了过来。
“等一下，我只是一个兼职的私人教练，不接其他工作！”艾伯特急忙大喊。
好在，谢丽尔很快就到了，在团队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艾伯特才算是脱困。
“看上去你昨天可不止收获了我一个粉丝啊。”谢丽尔拍了拍艾伯特的肩膀，“有粉丝的感觉怎么样？前ace先生？”
“不怎么样……”艾伯特擦了把汗，“这也太夸张了。”
“看上去你不是很喜欢处在这种聚光灯下啊。”谢丽尔说。
“确实，我还是更适合在天上一个人飞着。”艾伯特回答，“我这个人有点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人太多的话我会疯掉的。”
“但是，一个人在天上飞，不会太寂寞了吗？”谢丽尔问。
“说是这么说，但是……”
艾伯特那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一想到八的死亡，他差点就又emo了。
【看上去艾伯特先生在感情上受过伤啊……】谢丽尔作为歌手，洞察人心的本事一点不差。
“不提这些了，今天您准备教我什么呢？”她岔开了话题。
“对，不提这些了。”艾伯特甩甩头，将emo的情绪暂时赶出脑海，“上午的话，我打算先看看你的飞行技巧，然后根据你的基础技术掌握情况来具体决定教你什么东西，你看怎么样？”
“也就是说，要我先飞一次吗？”谢丽尔问。
“没错，飞行装置的话，就用T18的学员型背包，搭配F85这台相对温和的引擎吧，既然你接触过基础的教学，对这两项装备应该算是比较熟悉吧？”
T18是一款早已进入民用市场的教练用背包，其特点是可以由教练员在地面上进行紧急远程控制，F85则是大战前的飞行装置，动力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其控制术式的调教非常出色，推力的上升是非常标准的线性而非跳变，对谢丽尔这种爱好者而言算是最合适的装备之一。
谢丽尔穿好了背包，艾伯特也穿好了自己的背包。只是艾伯特并没有选择T18的教练型，而是继续使用了A553搭配F103。
“有点紧张？不用担心，你尽管飞就是。”艾伯特看到谢丽尔握紧起飞辅助装置的手柄的手有点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注意腿部发力就好，这样能让你获得一些额外的动力来起飞，明白了吗？”
“嗯，我试试。”谢丽尔点了点头。艾伯特向塔台竖起了大拇指，随着加速器的声音响起，谢丽尔猛地冲了出去。
“对，就是这样，在有了基础的能量之后，就可以尝试着做一些简单的爬升动作。”艾伯特也同时飞了起来，他控制着自己的飞行速度，伴飞在谢丽尔身边，一边观察着谢丽尔的飞行姿态等一系列动作，一边通过语音给出一些建议。
“这就是艺高人胆大啊，一般的教练员哪敢这样伴飞的。”塔台的人叹了口气。
在这个世界，一般的教练员就算伴飞也不敢随便飞到和学员一个速度以及高度水平，因为教练背包并不是和双座机一样的后座控制，而是接管式，如果学员出现问题开始掉高度或者速度，在和学员同等初始条件下的教练员相当于在同时控制自己和学员的两台飞行装置，结果就是出现两难抉择：如果给学员补充高度，自己就会很容易失去对自己高度的控制飞到高空，教练背包又不是作战背包，对高空的以太共鸣能力有限，因此就会让自己失速，如果控制着降落，就会直接导致自己失去太多能量摔下去。
因此，大部分有能力伴飞的教练员都会选择在相对低的位置伴飞，作为代价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对学员的动作观察会不太仔细，这也是很多教练背包会额外追加姿态监测系统的原因。
当然，艾伯特用不上这么多东西。他的想法很简单，要是谢丽尔真没控制好，他就直接加力过去帮她控制好之后选择降落或者继续飞。
在艾伯特的教导下，谢丽尔才意识到自己之前飞的是有多粗糙。
在四千多米的天上飞了两个多小时之后，谢丽尔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艾伯特知道是她体力有点跟不上了，于是给塔台打了信号，示意两人准备返航。
结果就在下降的时候，谢丽尔似乎是有点太放松了，没有注意高空呼吸法的节奏，呛了一口气，整个人的姿态瞬间就乱了。
“糟了！”谢丽尔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进入失速螺旋状态了。
“要命。”艾伯特一咬牙，操纵着自己的背包以一个极其轻柔的动作，以相同的机动改入了谢丽尔的坠落螺旋里，随后，他伸出手，稳稳地抱住了谢丽尔的细腰，然后一把把她揽进了怀里。
“先不要急着停机，放松身体，跟着我的动作来！”情况危急，艾伯特完全没时间在意这个动作暧昧与否，紧紧贴着谢丽尔的脸颊说，“只要你跟着我的动作，我保证你能平安下去，明白吗？”
“嗯！”谢丽尔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像是在跳舞一样从天上缓缓降下，在地面一百多米的时候，艾伯特终于带着谢丽尔重新获得了速度，从失速状态下成功改出。简单盘旋了一下之后，他带着谢丽尔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呼，吓死我了。”艾伯特摘下头盔，擦了把汗，“飞行最难的地方就在起飞和降落，刚才是不是突然有点放松？”
谢丽尔没回他话，而是脸色发青的大口喘气，艾伯特一看就知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麻烦拿一罐氧气来。”他按下通话键。
谢丽尔的情况是在高空因为呼吸错误，导致被呛到之后有些缺氧，失速状态下，整流术式无法按照正常情况捕集空气导致背包的空气供给系统也出现了问题，这个时候只要吸两口氧气就好了。
接过氧气吸了两口，谢丽尔脸色好多了。
“谢谢了，艾伯特。”缓过来之后，谢丽尔也知道艾伯特不是有意冒犯，于是第一时间像艾伯特道谢。
“以后还是要注意在返航的时候保持好自己的姿态。”艾伯特点点头，“同时，飞行的时候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呼吸节奏，这是飞行的基础。”
谢丽尔点了点头。
控制呼吸的节奏，这是一名歌唱家的基础素养，谢丽尔刚才在艾伯特的教导下飞行的很畅快，一时间确实是有点太放松了。
“那我们休息一会，下午再继续。”艾伯特拍了拍谢丽尔的肩膀。走到了休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