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二 韩秋再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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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悔有些不快,握了握手中的刀。

他的刀从不收纳起来,永远有一只手握着刀柄。

这能让他在任何情况,面对任何敌人时,都能最快出刀。

刘年的刀也很快,这和他很像。

他也希望刘年能选择刀宗。

至于无暇道基?他认为破不开无暇道基,只能说刀还不够快!

巫业平和陈永柏假装察觉不到薛悔想要刀人的目光,只盯着刘年。

刘年道:“我不想加入任何一宗。”

巫业平忍不住道:“那又何必参加试剑?”

刘年道:“青云典籍上说,每个青云弟子都可以决定自己要走哪条路。”

巫业平道:“青云七宗,七条路,你不都拒绝了?”

他微微怔楞一下,道:“难不成你想走一条脱离于七宗的路?”

刘年道:“不行么?”

巫业平道:“你懂我的意思吗?”

刘年道:“我明白。”

一旦走成,青云此后便有八宗。

巫业平道:“你可知其中难度?”

又是类似的问题,刘年想,可是难度到底在哪里?会不会是因为你们太笨了?

他的眉毛强忍着才没有皱起,只道:“路就在脚下,或长或短,只要不断走,总有终点。”

巫业平道:“想要走通你说的路,你得有极高的名声,这需要很多人认可你,你还得有极高的实力,你至少要迈过金丹的坎,这真的不是一条死路么?”

剑坪中的弟子已有人失笑。

为何?

一个一直不修行的人,一个高傲的人,一个永远不会和他们站在一起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名声?

外门内门中,关于刘年,多的是流言蜚语。

有几人认可他?

至于金丹,谁会相信刘年能创造一个历史?

鹰崖上的观礼的宾客几乎都成名已久,浪迹江湖少则数十年,多则几百年。

长久的生命历程带给他们的不只是实力上的提升,他们的感知、观察能力也是寻常弟子拍马不及。

宾客们已察觉到剑坪中弟子流露出的情绪。

不屑、不喜,认为刘年不知所谓。

一个人要怎么能让所有人都不喜欢?

很简单,俯视任何人,并有俯视任何人的实力。

刘年为人木讷、寡言,所以他一定不会去跟其他人解释。

世上不会有多少仅靠眼神就能了解对方的人,很多时候都是靠解释。

一个很难被理解,又不会解释的人,无论他是什么人,都一定变成高傲的人了。

刘年道:“你们没有不让我尝试的道理。”

巫业平仍想劝解,刘年的天地熔炉是最适合炼丹、炼器的了,再加上他能继续锻造荡云山山顶的那把刀,这份能力,这个条件,足以让人忽略他的无暇道基了。

倘若刘年能加入器宗,巫业平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培养他。

因为那把刀本就是器宗为了挑选传人放上去的!

可他没来得及说话,薛悔便道:“我们确实没有阻止你的道理。”

巫业平和陈永柏都向薛悔看过去。

倘若目光能杀人的话,恐怕薛悔已经死了。

然而他们只能用目光表达自己想杀人的心。

刘年有些生硬的行礼,道:“多谢。”

薛悔道:“你要怎么做?”

刘年道:“一个人想要名声,实力是最基本的,一个人的名声若是想要高,就要做更多的事,既然青云宗已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便去山下找。”

薛悔道:“好。”

他瞥了一眼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巫业平和陈永柏,于是二人平复表面上的焦急,老神在在的站定。

若说不急是假的。

可他们又打不过薛悔。

刘年已下擂台,剑坪中未参与试剑的弟子已经极少,直到剑坪中无一弟子再动。

主持试剑的阵宗长老一扫名册,还未等开口,一人已入结界。

她站在那里,整个人有利剑的锋锐,看着她眼睛都在刺痛。

小公主眼眶通红,道:“叔叔,这就是先天剑体吗?”

亲王笑了两声,道:“这就是先天剑体,有机会你可以和她切磋一下,这可能是你这辈子为数不多能胜过她的时候了。”

小公主撇撇嘴,道:“这么看不起我呀?”

亲王只是笑,视线的落点在韩秋身上,于是眼波似乎变得悠长了一点。

韩秋行礼,鹰崖上,元清风只道:“你不必展示了,几年过去,你思考的如何了?不论如何,你是先天剑体,是最适合用剑的人,你可愿入我剑宗?”

韩秋抱拳,于是元清风心一沉,面容一暗,宾客中,无论是亲王、道士、僧侣还是灵音宗来客,面色虽如常,心里却还是生出诧异。

先天剑体不去学剑,那要学什么?

若是学了其他的东西,不是白白浪费了天赋么?

韩秋果然道:“不愿!”

元清风低喝道:“你可知你是在做什么?”

韩秋道:“我当然知道。”

元清风道:“修行不是儿戏!”

韩秋道:“我怎么会把我的生命当做儿戏?”

元清风怒不可遏,道:“胡闹,一直在胡闹!”他又调转矛头,道:“还有你,薛悔,如果没有你的纵容,这些弟子又怎么会如此这般?”

薛悔不做声,只是握着他的刀,他道:“韩秋,我问你,这个选择,是你深思熟虑过得么?”

韩秋抱拳,道:“是。”

薛悔对元清风道:“师兄,你可听见了?不只是天才,任何一个人,只要是深思熟虑后做过的决定,就不应该被影响,一个人只要是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哪怕下一秒就要死,也理应义无反顾的去做!”

元清风道:“无药可救,一个个全都无药可救!”

薛悔道:“又当如何?”

元清风道:“我若偏要留下韩秋呢?”

薛悔站在那里,他既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可他偏偏好似变得模糊了,站在那里的不像是个人,像是山岳,又像是深渊,让人喘不过气。

亲王沉默,和尚不语,道士闭目,金光宗那等宗门的宾客,已双腿战栗,几乎站不住。

鹰崖上的冲击,远比剑坪中要大,可剑坪中的试剑弟子,也不过筑基,于是几乎人人面色发白,全靠着一口气撑着,才没有倒下。

小公主抱着亲王的腿,早已说不出话来。

忽而耳边响起曲调,像是埙曲,这样缥缈的曲调一定是来自遥远的地方。

到底什么才叫遥远?

曲调好似在千百年前响起,跨越时间在此回荡。

时间岂非是一定不能跨越的阻隔?这绝对是世间最遥远的距离。

于是薛悔气势一松,鹰崖上的宾客终于不被影响。

金光宗长老抬头,看向一灵音宗服饰女修,抱拳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