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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回来了,没事吧!”
小阳一才刚行至山脚密林,就听到了张凌霜充满担忧的呼喊。
见小阳一脸上有伤,小丫头心中一惊,忙上下打量起小阳一的周身,见他再无其他伤口,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路上不小心弄得一点小擦伤而已,走,治爷爷的灵药到手了,还给你带了好吃的!”
小阳一,要不是双手都提着行囊,指不定会给小丫头一个后脑勺。
“嗯嗯!”
小丫头,抽动着鼻子,疯狂地点地,她早已被行囊里的肉香,诱惑得口水四溢,内心的担忧,一下子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小阳一,抬头看了看天上暴晒的双阳,估摸着正午就要到了,而老人基本每天都会在这个时辰醒来,兄妹俩人便先回到石屋内,把灵药放好,小阳一也顺便把美食递给小丫头,让她在桌上摆好。
“这...”
待行囊里的食物都摆好后,小阳一心里顿时一阵无语,只见桌上,全是酱肉烤肉,还有瓜果,好吃是好吃,但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存放,只能一餐吃完,这也就是说,他还要继续伸手,靠人施舍。
果然!在满是油渍的行囊里,就有一张纸条写着“每日卯时,老地方见!”
小阳一脑门,顿时一阵黑线,同时他的心中,也打定了一个主意。
“嗡!——”
就在这时,恐怖而又熟悉的灵识,如同涨潮的海水一般,迅速从床上老人的身上蔓延开来。老人方醒,整个浩阳灵山内的一切事物,便已经尽在他的脑中。
“爷爷!”
“爷爷!”
两个小家伙见老人醒来,便如同乳燕归巢般,齐齐围了上来。
小阳一,也唯有在老人的面前,才会恢复他这年龄该有的样子。
“小一!你醒了!”
老人慈祥地看着扶他起床的小阳一,眼中尽是疼惜。
“爷爷!对不起,我……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我没有灵根,我...修行不了啦!我们....我们……”小阳一终于是忍不住情绪,豆大的泪水,嘀嗒嘀嗒地往下滚流,那泪水仿佛是他心中的痛苦,滴滴答答地流淌着,打湿了他的脸庞,也打湿了他的心。
“傻孩子!爷爷说过,你注定不会平凡的,你忘记了爷爷跟你说的那地方了吗!”看着痛哭的小阳一,老人倒是一脸平静,好像小阳一没有灵根,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去那个地方,没有灵根也可以修行吗?”小阳一听到爷爷的话,像绝望中再次看到希望的人,眼中闪烁着光芒。
“能!爷爷保证,从那个地方出来后,你...呵呵!你注定不凡!”老人很肯定地说道,仿佛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那个地方?”
小丫头听了半天,终于是忍不住问出声了。
“别问!你以后会知道的!”
“别问!你以后会知道的!”
老人和小阳一,几乎是同时对小丫头,严声说道。
“哼!又是这样,从小到大你们都是这样,总说一些我听不明白的事,然后就说我以后会知道!”
张凌霜说完,气鼓鼓地吃起桌上的美食,似乎怨气不小,不再等这俩人。
张几凡和小阳一相视苦笑,最后他们把目光集中到了行囊内的灵药之上。
看着这一瓶瓶珍贵无比的灵药,老人眼中寒光闪烁,冷哼说道:“哼!上官家!打的好算盘,好!我就按你们的计划来,看最后到底是鹿死谁手!”
张几凡让小阳一先吃饭,他这境界,早已对食物不是很需求,这里随便一颗灵药,就可以让他半月不食。
“嗡!”
灵药就是灵药,张几凡才吞服一颗,一股股强大的生机气息,便如甘泉般,涌向他那干枯的经脉和丹田,他那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是难得地出现了一丝血气。
见爷爷已经开始炼化灵药,小阳一便来到了桌边,陪张凌霜吃起美食来。
“哥哥!这药这么厉害,爷爷的病能治好吗!”小丫头的气,总是来得快,去得更快,此时带着希翼地问小阳一。
“嗯!爷爷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知道真相的小阳一,心中虽是悲恨无比,但脸上还是笑容灿烂地对张凌霜,肯定地说道。
小丫头听罢,心情顿时大好,胃口自然也变得更好,又是继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的小丫头,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了隔壁的小石床上,打坐修行去了,她的灵根纵使再差,但终归也是一名淬体境的修士,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修为是绝不能落下。
小阳一,看了看在炼化灵药的爷爷,又看了看正在修行的妹妹,不能修行的他,心中难免一阵悲凉,但老人刚刚信誓旦旦地保证,那个地方能改变他的命运,那么他就要以最好的姿态去做准备,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沮丧。
把残食余渣都收拾干净后,小阳一,取下了挂在墙上的弓箭和短刀,顶着一双烈阳的暴晒,来到了密林边上的小溪边。
生锈的弓箭和短刀,比常人用的要小一圈,这是去年小阳一到了好动的年龄时,老人命送粮的弟子,采购来的。
但由于身体幼小,以前的力量也拉不开铁弓,小阳一与张凌霜便只是好于看书,少有兴趣舞刀弄箭,就一直把它们挂在墙上长锈了。
如今,张连的侮辱和张蕊的施舍,让小阳一决定,要改变自己的现状,没有破开绝境的能力,那就想办法解决最起码的温饱问题。
启灵虽然失败,但被冰火灵气冲开的拥堵经脉,让小阳一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逊色于一般的淬体境,他有种感觉,就算没有练过武,当时要是他有心反击,也不一定会输给张连。
“唰唰唰...“
小阳一,静立于河边的岩石上,他手中的短刀,在日光的照耀下,经过他精心的磨砺,已经褪去了锈迹,变得熠熠生辉。接着,他又从箭筒中逐一取出箭矢,细心地磨砺,每一支箭矢的尖端都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嗡嗡...“
在完成了箭矢的磨砺后,他又将铁弓的锈迹一一清除。随后,他用力拉动了由坚韧兽筋制成的弓弦,弓身随之发出深沉而有力的嗡鸣,仿佛在诉说着它潜在的威力。
“嗯!“
小阳一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力量,就能轻松地将铁弓拉满拉,让他对自己的力量,更有信心。
他背上弓箭,手握短刀,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这与他往日读书时的静思冥想截然不同,此刻的他,仿佛被一种勇往直前的气势所驱使,这气势犹如每个男孩心中都隐藏着的巨人,一旦觉醒,便势不可挡。
左手轻掩眼眸,小阳一审视着天空中两个太阳的位置,准确判断出此刻为午后时分。他心中计算,距离双阳西沉还有一段不短的时光。于是,他毅然确定了前行的方向,踏上了通往浩阳灵山外野林的征途。
这片野林,与浩阳灵山相隔十里之遥,由于灵山散发出的气息以及张几凡每日一次的恐怖灵识威压,即使是那些被火毒侵蚀、神智模糊的凶兽,也会本能地选择远离浩阳灵山。正是这样的环境,才使得小阳一他们能够在灵山脚下平安地生活多年。
然而,一旦踏入这片野林,就如同踏入了一个充满杀戮与危险的世界。在这里,弱肉强食是唯一的生存法则,每一个生命都在为了生存而不断挣扎与战斗。
“沙沙...沙沙...“
在静谧的森林边缘,小阳一的步伐轻盈,如同风中的落叶,悄无声息地穿梭在茂密的树木和灌木丛中。他的目光锐利,捕捉到几株生长在林缘的诱人野果,但他并未驻足,而是继续前行,谨慎地深入这未知的领域。经过一番仔细的搜寻,他惊喜地发现了一处“赤毛兔”的栖息地。
小阳一迅速地从背上取下弓箭,动作流畅而娴熟。他凭借着在路上短暂练习过的箭术,稳稳地拉满了铁弓,双眼如鹰隼般紧盯着一只正在低头觅食的赤毛兔。他的指尖虽然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但他却极力控制,让手指保持稳定。
“扑通——扑通——”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狩猎,小阳一的心跳如同擂鼓般急促,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刺激交织在心头,仿佛这一刻的时光都变得异常缓慢。
“嗖——”
当他认为自己的瞄准已经达到了极致,一股强烈的决心涌上心头。他咬紧牙关,一鼓作气松开了紧绷的弓弦。箭矢犹如闪电般划破空气,带着他的决心和力量,直奔目标而去。然而,箭矢并未如愿以偿地射中赤毛兔,而是插在了兔子刚刚觅食的地方。
“砰砰砰——”
地面因箭矢的冲击力而震动,烟尘四起,落叶随风飘散。小阳一看着四处逃窜的野兔,心中充满了失落。但他并未因此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志。
“箭射中了我要射的地方,这说明我的箭术并无问题,问题出在我的心境!”小阳一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分析着自己的失误。
他并未被失败击垮,反而从中找到了成长的契机。他立刻开始反思,寻找失败的原因。很快,他明白了问题所在——是他的心境不够稳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他再次凝视着兔群,寻找着下一个目标。这一次,他更加专注,更加冷静,等待着最佳机会的降临。
“嗡!“
然而,突如其来的异变打破了宁静。正当小阳一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群疯狂逃窜的兔子时,他竟在瞬间陷入了深沉的入定状态。
他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眸中,异光闪烁,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引领他的神识进入了一个漆黑无垠的世界。
这个世界,没有一丝光明,只有无尽的黑暗,仿佛吞噬一切的深渊。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黑暗中逐渐浮现出一丝光亮,直至黑白交织,阴阳相生,进而演变出四象八卦,将整个空间编织成一幅玄奥的八卦阵图。
在这八卦阵图上,一只只赤色的兔子以奇异的步伐跳跃着,它们的动作流畅而优雅,仿佛在演绎着一套古老的舞蹈。随着兔子的跃动,一套玄妙的步法悄然烙印在了小阳一的脑海深处。
“这……“
当小阳一从入定中苏醒过来时,他心中充满了惊愕与不解。他愣在原地,眼神迷茫,直到那群赤毛兔全部消失在洞穴中,他才逐渐恢复了清醒。
“嗖——嗖——嗖!“
突然,他动了。他的步伐变得异常玄妙,身形如同魅影般飘忽不定。他不断地改变着前进的方向,每一次转折都让人难以捉摸。他仿佛已经掌握了那种奇异的步法,将其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呼——!“伴随着喘息声,小阳一终于停下了急促的脚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狂喜。尽管他并不完全清楚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但无可否认的是,他真真切切地学习并掌握了一套精妙绝伦的步法。
他回想起刚才赤毛兔逃窜的情景,每只兔子仿佛都拥有超凡的逃脱能力,他忽然意识到,兔子作为食物链的底层生物,逃跑是它们赖以生存的唯一技能。通过亿万年的自然选择和进化,也许它们的步伐早已进化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境界,只是因为它们是人们眼中所谓的“低等生物”,所以从未有人真正去注意和研究。
这个深刻的感悟让小阳一内心充满了对兔子的感激。于是,他决定将这套步法命名为《兔步》。
今天,他不再打算继续猎杀赤毛兔了。他转身回到之前发现野果的地方,摘了一些熟透的野果,然后便开始一边走一边练习新学到的兔步,向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