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早课风波、前尘旧事(1/1)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朱灻平快步赶到镇子中央的广场,只见这里东一撮人儿、西一簇人儿聚在一起,有大人有小孩,或是闲聊或是撒欢打闹。

东北角祠堂院门处的人最多,朱灻平挤入人群,在人群中找到了玉秋、罗启、赵高宏等玩伴。看见他们都探头向祠堂大院看去,也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看,勉强看见院里跪着一些人。

看来,又有人犯事了,向前面的罗启喊道:“罗启,谁又犯事了?”

那个叫罗启的少年,双发髻用红布裹着,外面还捆扎了根红绳,少许刘海儿半遮住其圆润的额头;眼神清澈明亮,鼻口略显龙虎之相,圆下巴、瓜子脸,五官分布得体。

上身一件灰色交领短袖粗布衣,下身膝盖下露出黑色粗布长裤,脚穿蓝色布鞋,腰系黑色布带。

罗启从里面挤了出来,把位置让给朱灻平,同时手指一个方向。朱灻平挤进去后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玉春也跪在里面,回头给罗启一个疑惑的表情。

罗启摆了摆头道:“我也不知道,但玉春一定知道,一会他出来一问便知。”

朱灻平会意,便不再问,继续踮着脚往里瞅。

过了一会,里面走出一个人,将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轰走,随后关上了院门。一些人继续从门缝里看去,一些人翻上围墙向里看去,被人喝退后,只能侧着耳朵在外听着。

罗启几人也听了一会,不清不楚的,便不再听,到不远处的草地上坐着等。

玉春可是他们的死党,平时什么好事祸事都是一起蹚的,怎么今天单飞了,大家都很好奇。

天色渐渐黑,先前一大群人在外面等消息的,现在也没剩下几个了。罗启等人也有些不耐烦,正打算撤离,结果祠堂院门打开了,先是几个家族的族长走出来,接着是文先生和武师傅,最后才是那些犯事的人。

朱灻平看到了刘金水,连忙跑过去将他拉过来,玉秋也看见了她哥玉春,也跑过去把玉春拉过来。

一番询问后,原来是几个调皮的孩子下午将在镇子西边哨塔上的巨弩发射向镇子西面的断尾山,惊动了巡逻队,便抓了那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被带回祠堂受罚,该哨塔的守卫也因看守不利一同被责罚。

原以为此事便了了,谁知这时文先生跑来告状,告知这几个孩子早课根本没去,同时还控诉今日的早课少了大半人。

不少家族的族长都在,平时孩子逃课,大家都睁一眼闭一眼。然而这次不但逃课,还闯了祸事,几位族长便不得不出面管了。

于是,开始清算今天所有逃课的孩子,便有了之前一众族长押送自己族中孩子来受罚的情形。

众人听刘金水将事情起因说完,暗暗庆幸今日没逃课。

随后,朱灻平问道:“那几人为什么要用巨弩射断尾山?”

“不知道,我与他们不是一伙的,我只是逃课去了探险队。”刘金水摇头道。

众人又齐齐看向玉春,玉春一脸悲愤道:“我哪里知道啊?!这一次我既没有逃课也没有犯事,来祠堂也是因为上次玩火烧了书院,还在罚扫祠堂。”

“结果今天他们犯事,谈到我,觉得处罚不够,便连我又一起算上了,我......”

玉春气竭,罗启听罢一脸哑然,朱灻平则险些笑出声来,刘金水、玉秋、赵高宏最终还是没忍住,哈哈大笑。

玉春看着忍住笑的朱灻平,便气得飞起给他一脚,朱灻平被踹翻在地,终于忍不住也笑出声来,拍着地面道:“春老弟,不,春哥,你这无妄之灾,真是......”

玉春大怒,快步上前,想再给他补一脚,结果朱灻平已然起身跑了,边挥手告别边哈哈大笑道:“我要回家吃饭了。”

罗启咳嗽一声道:“春哥,那个,我也要回家吃饭了。”

说罢,也笑着跑远了。

刘金水与赵高宏勉强止住笑声,强忍着道:“春哥告辞。”

玉春还要再出脚,两人早已跑远,大笑声随着两人渐渐远去。

玉秋见众人都散了,压下笑意,连连咳嗽,才道:“哥,回去吧,咱们也回家吃——饭。”

没说完便又忍不住笑起来,玉春瞪她一眼,玉秋憋住,便往家里走去。过了片刻,玉秋没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玉春又瞪她一眼,玉秋又憋住。

又过了片刻,玉秋又哈哈大笑起来,这次玉春如何瞪她,她都不管了,继续大笑,玉春看着她,突然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天黑了,镇子并没有因夜色的降临而变得静谧,西边的田地里率先响起了蛙声、蛐蛐声、鸟叫声......渐渐,各种叫声争先恐后登场,好不热闹。

镇子中不时有犬吠声、牛尨声、马嘶声,还有追打小孩及小孩的哭声。

但最终,镇子还是在黑夜的抚摸下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演武场。

“快点!快点!先罚完才是早操。”一个一身横练肌肉的彪形大汉正大着嗓门对在外跑圈的少年喊道。

这群少年正是昨日犯事、逃课的那帮人,演武场中央还有两个小队,一队年纪较小,另一队年纪较大,正坐在地上看着外边跑圈的倒霉蛋。

彪形大汉叫姜起山,是教导孩子武道的师傅。演武场上还有另一个师傅,他叫周成,此时也正在等待外边的孩子罚跑完成。

周成与姜起山不同,周成是立州城城主派下来的,教导的都是十二岁以上孩子;姜起山是江槐镇请来的,负责教导六至十二岁的孩子。周成可教武道也可教法术,姜起山只能教武道。

江槐镇孩子的早课分两种,一种是文课,一种是武课,文武课隔天轮换。

文课教导孩子读书写字,涵盖药草、阵法、炼器、功法、法术等理论知识的学习。

武课教授孩子武道和法术,其中武道主要教授六至十二岁的孩子,法术主要教授十二岁以上且开灵成功的孩子。

半个时辰后,罚跑完成,周成和姜起山便立即开始今日的训练。

一个时辰后,一群少年瘫坐于地上,个个气喘吁吁,姜起山的队伍被他拉着参加了一个时辰的所谓的“明媚的清晨下的奔跑”的训练。

姜起山今天不知为何,特别起劲,把所有人的训练加倍,依然在那里激情地鼓励着孩子们:“这才是青春的清晨!这才是青春的奔跑!多年以后,当你们回想青春,今日在明媚的清晨下的奔跑,将是第一浮现于你脑海的画面。”

“姜师傅,你看......看天空,今儿没太阳,哪来的阳光,哪来的明媚啊?”玉春气喘吁吁,“这分明是昏暗不见天日的清晨。”

姜起山抬头一看,这会估计都快巳时了,还看不见太阳,整片天空都是灰蒙蒙的,恐怕这一整天都是如此了。

“少废话,哪来那么多阳光明媚的清晨,我只是打个比喻。”姜起山喝道。

演武场上哀声一片。

姜起山看了一圈,很满意孩子们的表现,休息一刻钟后继续训练。

镇子上的人们和往常一样,孩子们或在操练或在读书,大人们或是下地忙活庄稼,或是于家中计较瓶瓶罐罐,老人们或是在路边与人闲聊,或是躺着摇椅等着晒太阳,不过今天的太阳可能不太好等。

很快,响午时分到了,姜起山收拢队伍,如往常一般勉励一番,便让孩子们回去。

姜起山看向演武场的另一边,周成也放孩子们回家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姜起山走过去,一边帮他收拾一边道:“学法术,还要用到这么多东西啊?”

周成笑着道:“这是孩子们试验阵法时用的,今天主要教阵法。”

“原来如此,对了周兄,下午有事没,去我家吃酒去?”姜起山道。

“昨日夫人告知,我家西边的庄稼栏被撞坏了,我正寻思下午......”

“那才多大事啊,喝完酒,咱们一块去。”姜起山截断道。

周成见状,不好意思再拒绝,便答应了,只是说要回家知会夫人一声。

“我理会的,一起走。”姜起山道。

很快,两人就来到周成家,姜起山没进去,在外面等着。

过了一会,周成笑着走出屋子道:“姜兄,可以了。”

这时,屋内又传来声音:“记得去修理咱家的护栏。”

周成回头应了声:“知道了。”

简单几句话,姜起山便听出,这两位感情一定很好,不由心生好奇,打趣道:“周兄好福气呀!有些年头了吧,感情还这般好,你可得教教我。”

“姜兄取笑我了!”周成故作尴尬道。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便到了姜起山家,二人刚坐下,姜夫人便端来了酒食。

姜起山解析道:“早上出门前便已吩咐过夫人,勿怪勿怪。”

姜夫人摆弄完酒食,对周成道了声慢用,又对姜起山嘀咕几句,便径自退去了。待姜夫人走远,周成才笑道:“姜兄好福气啊!夫人如此贤惠,你可得教教我。”

姜起山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与周成对碰,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待放下杯子才开口道:“周兄谦虚了,我可是知道,你家那位可是千斤大小姐,肯嫁给你,你敢说不是你的福气?”

说罢又满上一杯酒,与周成对碰,再次一饮而尽,周成亦是如此。

周成放下酒杯,徐徐道:“我夫人的确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也的确是我周某人的福分。”

说罢又自斟一杯,一饮而尽,有些醉意道:“我仕途不顺,被派到此处,夫人依旧相随,如此看来我的福气还比你多一份。”

姜起山也饮了一杯,边夹起一块肉边漫不经心地道:“想必周兄年轻时定然是丰神俊朗、仪容无双。”

周成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说来也不怕姜兄取笑,我本出身于立州府治下的一个小村庄,普通家庭,十二岁开灵,学法七年,自认为小有建树,便去立州城参加比试,期望有个好名次,混个出身。”

“怎奈技不如人,武道榜和法术榜均没有好表现。我本已打算就此回乡,怎料放榜时,却评选我为探花,被素家看中,才得了如今的夫人。”

姜起山面色古怪,忍不住仔细打量他的脸,平日里这厮总是用头发挡着半边脸,都没太在意。今日仔细打量,还真有点俊朗不凡,眉宇间似乎还藏着丝丝英气,心想其年轻时岂不是更加器宇轩昂、英俊非凡。

周成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一声道:“惭愧惭愧,本想凭实力,不想......真是造化弄人啊!”

姜起山更加仔细盯着他的脸,丝毫看不出他有惭愧之意,便又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过了片刻,姜起山问道:“周兄可是得罪了现任城主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才被安排到这偏远地带。”

“得罪倒没有,只是现在的城主更加看重另外几个家族,主要位置都安排了他们的人,一些边缘位置便安排给那些没有背景或者背景较弱的人,我的情况属于后者。”周成无奈叹道。

“现在的城主确实不如前任城主良多。”姜起山思索片刻道。

周成疑惑道:“前任城主?立州城现任城主,我记得是第一任啊。”

“我说的是前朝的,于今朝而言,现任立州城城主倒也是第一任。”姜起山解释道。

周成不经问道:“哦,姜兄还认识前朝的人。”

姜起山道:“算是吧,我是当时立州城的西门掌兵,后来月氏国都城被破,月氏国灭。消息传到立州,城主听说国都沦陷,王室被灭,当即带着家小跑了。我当时也跑了,不过,我跑到了这里。”

“后来得知,新朝廷,也就是现在的曲国朝廷,并没有向南方发兵,而是派来了使者劝降南方诸城,条件很是优越,基本上一切如旧,只要名义上归顺曲国即可。”

“即便如此,南方诸城还是跑了许多城主,朝廷便自己任命了新的城主,其中也包括立州的。”

“我原本以为这是新朝的缓兵之计,待北方大定,必然要清算南方,所以一直没敢露头。结果,快十年了,曲国朝堂还是一心经营北方,并没有什么清算。”

“后来才知道,曲国朝堂不敢,也没有那个能力进行所谓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