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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青商决定让萧湘自己来说,这比她问的效率快多了。
“其实这是我不知道几次重新活了,一开始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突然睡醒就回到鹤归青山处,后面又过了好几次,我就发现,只要你死了,时间就会倒退回这天来。”
游青商一愣,问道:“每当我死了?”
萧湘又肯定了一遍:“对,每当你死了,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因为小师弟堕魔,有时是因为修为太低被他堕魔时爆发出的魔气污染了灵台而死,有时候就像上一次一样,阻止小师弟时,他杀红了眼把你也一起杀了。”
游青商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特别的,于是问:“为什么会是我死了就重新来?”
萧湘摇头,说:“不知道,我也只是重来了很多次后,发现每次重来都有这个共同点而已。”
游青商又问:“我每次都因为小师弟死的?”
萧湘点头,语气没什么起伏地继续说:“我让你离小师弟远点,然后我们两个就打起来了。”
古乾宗的亲传看着风光无限,实际上是散养的野孩子。掌门是他们的师父——也就是她爹,他早年遇挫一蹶不振,除了在这个相当和平的当口处理些宗门杂务,其他时间都在暗自神伤,根本管不上他们。
可是宗门招弟子的年龄最小的甚至还有五六岁的稚童,譬如二师姐,招进门时也才六岁——于是他们亲传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捏着鼻子也得遵守:若是有新进门的亲传,交给他或者她头上那位师兄或师姐教养。
这新进门的小师弟,当然是游青商来负起带孩子的责任。
游青商当年是破格招入古乾宗亲传,认祖归宗时那演武场的托月镜不要命地闹出动静,于是她自回家第一天就被收为亲传——当然,毫无准备的宋锦玉不得不打乱自己的好多计划,分心来带孩子。
可宋锦玉此人,看似风光霁月,实则心肝脾肺都是黑的。
游青商因为各种道不清的原因在四师兄那里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她便按照她的标准尽力对小师弟好,可想要是一个根本就不熟的师姐突然来说这种话,她只会怀疑自己是否也是被这样恶意“交代”过。
她转移话题道:“那其他人知道吗?”
萧湘奇怪道:“小师妹,我直接找你本人都被认为是居心不轨,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这可谓是真知灼见,同门都是一副德行,师父不管弟子,总不能随便去大马路上找一个人说:只有你和我一起携手拯救我的小师妹,修仙界才能有未来——多半会被当作疯子或者骗子。
萧湘能重蹈覆辙那么多次还能不先小师弟一步堕魔,可见其道心稳固,意志坚定。
“二师姐,真是辛苦你了。”游青商不由得对萧湘平添几分敬佩,“依你看我们现下应当怎么办才好?”
“不怎么办,我自当潜心修炼,待到那时决一死战,将入魔的小师弟斩于马下。”
游青商傻眼:“那若是像之前一样打不过呢?”
萧湘铿锵:“那就再来一世,加倍努力。”
难怪萧湘重来这么多次都不见得心魔缠身,感情是个一根筋的修炼狂!
游青商叹服,她不像二师姐一样,凡事只想光明正大凭自己的本事。此时小师弟也还只是懵懵懂懂的孩童,她前世只是尽了本分,关心不多,她还是觉得小师弟不像是会堕魔的人,更不要说六亲不认见谁都杀。
若说游青商的师兄姐们是各有各的刺人之处,那这个小师弟就是完完全全相反。
“二师姐,我想观察些时日,何况现在还有些事情完全不清楚。比如为什么会是我死了就重来,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吧?”
萧湘不喜欢弯弯绕绕动脑子的事,她一贯的风格就是遇事就动手,没有什么是她一柄剑劈不开的,闻言她仔细端详了一番游青商,认可道:“确实,小师妹,为什么呢?”
游青商哈哈干笑两声,转念想到他们都不太爱去的藏书阁,于是当下告辞,飞到藏书阁去了。
离宗门大选还有几天,反正也只能待在门派,游青商干脆泡在藏书阁了,监书长老见她这般勤奋,脸上逐渐笑开了花,好一番老树开花的奇景。
游青商被他那欣慰至极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差点连手中那些典籍都拿不稳——尽管好几天一本有用的也没见过。
想来也是,古乾宗除了亲传,还分设六个派别。游青商觉得这么玄乎的事情多半是和命道有关系,可古乾宗和命道沾边的司算堂也仅仅只涉气运。
游青商捧着书发起呆来,心想:看来还是得请个外宗的外援,比如算天宫。
比起古乾宗名声宣扬在外,算天宫这方面可低调太多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听说他们从不公开招弟子,而是静待有缘人。游青商也曾游历到过算天宫的辖地,当时也只是出于好奇地随意探查了一番,结果当然是连算天宫一片檐角都没见着。
除非真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有雄踞一方的大势力请他们出山。否则要见算天宫的人一面可谓是寻遍千山万水,那人却在灯火阑珊——一个字,缘。
何况算天宫的人一个个的都跟老神棍似的,就算见了面还不一定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游青商抱头叹了口气:哎,难呐!
待到大选这天,游青商看到自己手里的签,再叹:难呐!
古乾宗有个传统,每逢大选,亲传和内门就得出来充当门派的门面,抽签比试,一是激励下面的小弟子,鼓励他们在修仙一途努力向上;二嘛,谁说做大宗门的头部弟子就能坐享风光安稳了?
好巧不巧,游青商前世也不是个勤于修炼的,她本就偏好顺其自然,何况确实没什么人生目标,索性到后面死也和此时差距不大——她不死心地再打开签文看了眼,差点两眼一黑。
萧湘就在她身旁,见她一副赴死的神情,也伸脖子看了眼:“你运气还怪差的,抽到了大师兄。”
亲传大师兄何许人也?
游元璟,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自从她认祖归宗后就没拿好脸色对过她。不必多说,按此人睚眦必报的小气程度,比试他是绝对会不讲一丝公平,只讲公报私仇——此人性格颇为狭隘,却是古乾宗亲传里最拿得出手,最当得起亲传二字的弟子。他虽是个阵修,修为和技法却全不在话下,独来独往出任务也不需要他人为他掠阵。
对上游元璟,毋庸置疑,游青商会被痛揍一顿。
虽说是亲兄妹,可同一窝出生的小猫也大有完全不同的。他游元璟是数一数二的天赋之最,是十岁筑基,十八岁金丹。而游青商么,她仔细回忆了上一世日复一日的混吃等死,最后死时也不过堪堪金丹。虽说亲传几人天赋差异本无几般,可反观二人,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说游元璟如何惊才艳艳,那游青商就如何烂泥扶不上墙。
萧湘适时安慰道:“小师妹,没关系的,不过一场比试,大不了日后再战。”
演武场管事弟子这时也来到二人面前了,恭敬作了一揖说:“萧师姐、游师姐,游师兄已经上场等候了。”
游青商看向演武场,发现一人身姿挺拔,任众人注目都浑不在意立在那里,颇有遗世独立睥睨众弟子的味道——游青商暗自咬牙,这人真是,一有机会整她就迫不及待成那样,还要故作姿态,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古乾宗亲传里一朵奇葩,出淤泥而不染。
游青商旋即飞身上场——管它等会打起来怎么样,总不能现在也净叫游元璟一人出风头。她拔剑起势,沉声说:“大师兄,请指教。”
全宗谁不知二人关系?这声大师兄喊得古里怪气,落在旁人耳里倒是提醒了,于是掏通灵玉牒的掏玉牒,窃窃私语的压低声音,都期待这一出大戏!
游元璟果然神色淡了几分,虽然二人关系水火不容,游青商打不过他,于是逮着机会就要气气他,她此刻很是得意:这回又是她胜一分。
谁知下一瞬,一道符咒带着火光就打了过来,游青商本能闪躲,被灼人的热气擦着身子烫了一下。
游元璟根本不给游青商出手的机会,符纂跟下雨似的,偏偏真下雨是凉骨头,这符纸雨却裹挟着大火,铺天盖地地烫游青商的皮。
游青商左躲右闪,电光火石间想到前世她为了保全性命,苦练一步法,名叫踏燕决。她又躲过一连串“火星子”,掷剑起势,运灵气若脚踏飞燕,身形化清风,竟是一瞬就追上先前飞出的灵剑,直逼游元璟面门。
场外观众皆是呼妙,坐在观众席最上的长老们也具是点头:没想到天天偷懒的亲传小弟子还有这身法!
可游元璟见此景只不太意外地撩了下眼皮,念决道:“缚。”
游青商察觉有异,毫不迟疑地放弃攻向游元璟,虚踏刚刚逸散在空中的风灵气飞身躲闪——这时她才看清,游元璟在刚刚那毫无章法地一通乱掷之中布了阵,她已经被火笼子罩住了!
游青商不死心地掐了一个她毕生所学最厉害的剑诀——虽然按她不学无术的程度,压根就是花拳绣腿,连正经招数都算不上——但好歹也算是用止水使尽全力了,那火牢却纹丝不动,连火都未曾灭下去分毫。
游青商还侥幸以为真能赢呢,亏她还想好了要怎么把游元璟踹下去才算优雅,全属自作多情——眼下她只能想怎么投降比较不丢脸面了,毕竟就凭她这三脚猫功夫,就是被困死也出不去这阵了。
游元璟见她半天没动静,不耐烦抱臂,那火牢就开始往里缩窄了。
游青商前世又何尝只输过这一次,她脸皮早就被丢到云霄外了,对此接受良好,立马就说:“我认输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