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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溪镇的百姓,世代以制造胭脂为营生。
产自灵溪镇的胭脂,名气之大,香气之独特,即使京城那些达官贵人亦求之若渴。
今日正月初六,诸事大吉。
灵溪镇衙门捕快林休正酣睡在家。
难得的年假,终于可以抛却一身琐事好好睡个懒觉。
可他尚未睁眼,便被一声急促的叫门声吵醒。
“林休,张大人有紧要差事请你去见他一面!快起来!”
林休倏然睁眼,一脸疲惫又带着几分怨气地看着屋顶。
“大过年的!催什么催!”
林休骂骂咧咧地掀开被子,迅速穿衣洗漱。
打开门一看。
衙门师爷周伯,正笼着袖子在院子里冻的瑟瑟发抖,头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看到林休,周伯立刻探着头往他屋里瞟,讪笑道:“小子昨夜又去眠花宿柳了?年轻人就是好啊,有没有带姑娘回家呀?”
林休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周伯,咱是衙门当差的,怎能知法犯法?”
周伯一听,尴尬地笑了几声:“说笑的,说笑的,你小子总是这么有板有眼的,没劲!”
“张大人有什么要事,非这时候见我?”
“具体事宜我不知情,等大人亲自与你说,快走吧。”
林休恍然大悟,心情大好,立刻收拾了一番行李,带上官刀,跟周伯一同回到衙门。
一进衙门大院,林休便看到院子角落停着一辆极其显眼的红漆马车。
县太爷张玄正坐在门口赏雪,静候林休的到来。
看到林休,张玄放下手中茶盏,指了指停在院子里的马车,脸色凝重。
“林休,事急从权,你必须在三月之前,将这辆马车护送至京城,当面转交齐王。”
“京城?马车里是什么人物?”
林休脸色微变,这可是躺远差啊。
张玄没有回答。
“你是我最得力的部下,这份差事非你莫属,此行路途遥远,我已为你备好了足够的金银钱财和随从,确保你一路无虞,只一点切记,不论马车内传出任何声响,你断不能将其打开。”
林休微微点头,直接走到衙门大院那辆造型奇特的马车旁,上下打量。
林休想了想,又提了个要求:“大人,既然是事关重大,我也不过问车里是什么人,但灵溪镇离京城足逾三千里,我不需要其他随从,便宜行事,一人即可,若不然,这差事我不接。”
“什么?一人?!”
张大人吃了一惊,连师爷周伯同样不可思议。
林休脸色认真,解释道:“越是珍贵人物,越容易被他人觊觎,随从太多,定遭劫匪抢夺,正如明珠过市,大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张大人闻言沉思了半晌,只得点头:“也好,我相信你的本事。”
“大人英明!如此,我便去了!”
林休高兴地深吸了一口气,大过年的闲着也是闲着,走一趟远门也好。
林休抬头看了看外面尚未停歇的雪,在衙门大院里修整了一会,确保准备齐全之后,径直上了马车,扬鞭启航。
……
马车很快驶出了灵溪镇。
林休回头望去,隐约间已看不到来时的路了。
他又百般无聊地翻了翻车上的行李,没想到张大人居然在他的包袱里塞了一百两银票。
“啧啧啧,怨不得是人都想考功名,这真是个发家的差事。”
林休每月月俸也才二钱银子,他不吃不喝五十年才能挣到的钱,张大人随手便交给了他。
林休已经想好沿途要怎么花这一百两银子了。
小心将银票收好,林休又回头看着马车的车厢,自顾提醒道:“车里的人你听着,虽然不知道张大人为何如此火急火燎要送你进京,但看得出来他很忌惮你,不过我不一样,你只要不给我拖后腿,咱俩便相安无事。”
林休方才在衙门里并未言明,但实际上,他早已看出来这马车里的人不一般。
从张大人这般谨慎的态度来看,马车里的人要么是刑徒,要么就是对齐王极为重要的人物。
灵溪镇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出官道后即是连绵百里的深山,值正月间,路上也无行人。
天地之间一片雪白如银。
头几天林休精力十足,不分日夜加鞭赶路,可那新鲜劲头一过,林休看着远山近水皆被白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一人一车马,便又有些无聊起来。
这日正午,不怎么暖和的阳光照在身上,他一边啃着冷冰冰的馒头和冻成冰块的咸菜,一边悠闲地驾着车马,车辙压在雪地中,发出嘎吱嘎吱的清脆声响。
林休失神地看着前方,脑中倏灵光一闪,突然回头望着车帘。
这马车里到底是什么人?算来离开灵溪镇已经三天了,怎么车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该不会?里面是个死人吧?
想及此,林休后背倏地渗出一层冷汗。
若此行要和死人同吃同睡,他可受不了。
算了算,此时他已经离开灵溪镇百余里了。
“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张大人,您别怪我,要不亲眼看看您让我护送的是什么人,我半夜睡觉也睡不安稳。”
林休豁然站起身,干脆利落地抽出随身佩刀,目视那被铁链重重困住的车厢,手起刀落,马车上的铜锁顷刻被斩开。
只是打开车门之后,看到马车里的人时,林休的表情居然变得惊骇起来。
车里面。
是个姿容极怪丽的少女。
白衣白发红瞳。
冰肌玉骨,超然世外。
乍一看,就像个雪做的人一般。
当林休与她对视时,这位白发少女同时抬起头。
那异样的眼神,静如秋湖,深邃不可见底,看的林休心惊胆寒。
被这目光一盯,林休不觉间竟打了个冷颤。
‘我一旦往前一步,必死无疑!’
林休强忍着开口问对方姓名的冲动,尴尬地笑了笑,又火速放下车帘,将马车原封不动地整理好。
他一语不发地坐在前面,心里早已泛起惊涛骇浪。
这白发少女绝非寻常之人,她的眼神看似无暇,却蕴含着极度的危险。
林休脑海里的疑问如巨浪滔天,灵溪镇不过是个偏僻的小地方,常年无甚外来客,那这神秘少女又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