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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了你们在战斗中的表现。”这个消息灵通的红胡子卫队长说，头盔下的眼里满是尊意，“一口气干掉两个魔人法师！就连我们最好的战士都办不到。”
“其实我们只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是雷葛的功劳。”德洛克谦虚地说。
“不用那么谦虚，人类法师。就算是煤灰脸那样的战士，也不可能一对一解决魔人法师。”卫兵队长哈哈笑起来，“毕竟法师总是躲在后面施法。想要穿过层层防线，并不那么容易。”
斯坦格挑起眉毛：“煤灰脸？”
这个名称很是熟悉，他记得有听雷葛提起过。
“哈，你们不知道？雷葛以前总喜欢去赤炉铸造场。但我们重锤氏族的人不太擅长制作工艺，所以每次都搞了满脸的黑煤灰。”莫瑞的胡子随着笑声不停抖动。“后来大伙儿都叫他煤灰脸。”
斯坦格忽然想起那个矮人工匠的红胡子：“对了，费奇不也是重锤氏族吗？他是秘银工匠，还能制作印魂武器。”
莫瑞点点头。“费奇的手艺确实不错。不过他的红胡子和外貌继承了他的母亲——山岳歌者，科琳；而精湛的手艺则来自父亲，赤炉的族长老迪克。”
斯坦格似乎开始明白，费奇的言辞中为何总是带着对“老迪克”的怨气。
那个矮人工匠甚至不愿提及此事。刚到鹰羽峰时，就连前往赤炉制造场也非常抗拒。
看来矮人和人类一样，也会有紧张的亲子关系。
“而且‘秘银工匠’是他自封的。”莫瑞不以为然地说，“说实话，费奇的手艺在所有秘银工匠中能排第一。由于……某些原因，赤炉氏族没有颁发给他正式的工匠头衔。”
“那么，你也有类似这样的绰号吗？”斯坦格问。
卫队长的笑容变得尴尬起来，推了推头盔。
“有倒是有……”他一抬头，发现两位法师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只得又干笑两声。
“他们叫我‘红豚鼠’，因为我年轻的时候胡子又密又多，一直长到眼睛底下。”他又朝两人看了一眼，奇怪他俩为何毫无反应，怀疑地问：“怎么了？”
斯坦格想着该怎么委婉回答，他实在无法将小巧的豚鼠与面前粗壮的卫队长联系到一起。
德洛克微笑道：“据我所知，矮人的胡子是阅历和身份的象征。如今他们一定很羡慕你即浓密又帅气的胡子。”
他的恭维话显然让莫瑞十分得意。
“说得很对！”
他高兴得撅起了嘴，像是展示自己的胡子。“比我年长得多的矮人都没有呐。”
他们经过一条又一条交错曲折的桥梁，照明用的火堆在两侧散发着橘红色的光亮。
“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让附近的卫兵告诉我。”把法师们送回住所后，莫瑞对他们说。
斯坦格进入自己的房间，简单擦洗后坐到床边，陷入了沉思。
刚经历了激烈的战斗，本应感到疲倦才对，现在却好像失眠了一般睡不着。
回想起刚才的法术对抗，魔人法师的强大精神力令他记忆深刻。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弥漫在心头，他不知该如何改变。
“能活着就很不错，许多新手法师第一次法术对决就死了。”蒙摩的声音传来，“你应该庆幸敌人也是半吊子，否则你们三个早死透了。”
“你观察了整场战斗对吗？”
“嗯，是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弃这种妄想的念头，短时间里改变不了。”恶魔说。
对于恶魔不留情面的话语，斯坦格气恼地趴在床上，把头埋进床单里。
“精神力的强大与否，只是其中一个方面。”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教你一些小技巧，足够对付那些半吊子法师了。”
火山之王的话重新燃了年轻法师的信心。
“我该怎么做？”他问道。
“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些紫皮人的致命弱点。”恶魔用慢悠悠的语调说，“骄傲自大使他们疏于防范，愚蠢得让人心生怜悯。”
斯坦格回想着魔人法师的行为。
他们为一些前排士兵施加了法术防御，却没有耗费魔力为自己做同样的事。
斯坦格始终认为，这是因为他们能够看穿自己的施法方式。
“用自己的优势，攻击敌人的软肋，亘古不变的战场手段。按你们人类的狡猾天性，我以为你懂这个简单的道理。”恶魔嘲讽道。
明白是一回事，知道怎么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斯坦格不服气地心想。
“就算紫皮人的精神力再强大十倍，无法同时施展不同类型法术也是浪费。”
斯坦格用拳头猛地砸向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掌。
手心和拳面分别传来震麻和胀痛感，但他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
恶魔用寥寥数语就点醒了他。
“还算有点脑子，现在想到怎么对付紫皮法师了吗？”
使用元素法术的同时，用念力法术进行攻击？
斯坦格再次沉思起来。
火元素和冰元素法术还算熟练，但是他对攻击性念力法术没有经验。
“就算现在教会你使用最简单的念力攻击，凭你这可怜的控制力也难以产生足够的强度，无法造成威胁。”恶魔不耐烦地数落道。“用你最擅长的元素法术就行了。”
“元素法术的攻击方式十分单调，真的能成功吗？”年轻法师皱着眉，不太明白恶魔的意思。
“啊，如果对手是强大的施法者，单用元素法术肯定不行。无论你的速度有多快，一旦进入对方的精神领域，就会立即被破解。”
恶魔冷笑着，语气阴沉。
“不过，对付几个小喽啰，元素法术就够用了，”他饶有兴致地说，“元素能量作用于现实空间。在精神感知范围里，任何地点都能成为法术的初始位置。只要对方的感知能力跟不上你的施法速度，你就可以战胜任何人。”
恶魔已经讲解得足够直白。
斯坦格对自己有信心。在感知领域中任意地点施法的这种攻击方式，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想在战斗中不假思索地使用出来，对感知力、控制力、施法速度都是艰巨的挑战。
年轻法师暗自下定决心：要在法术对抗中不落下风，必需进行一场严酷特训。